「呼---」
陳白深吸口氣,饒是他做好了準備,可是親眼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黑暗交易後,他依舊被震驚了。
這些年來,馬東元和黃三和清水縣甚至是萍水市的一些權貴勾連,利用各種手段壟斷工程,建築材料,甚至酒店娛樂業等進行斂財,數目之巨,涉及的資金居然達到十幾億!
這還僅僅是一個縣裡的土皇帝而已。
最關鍵的是,為了這些錢,黃三手上可是沒有少沾染鮮血。
也是這些年,他們才收斂一些。
「這些該死的混蛋,簡直壞透了!我一定要讓我爸將他們全抓起來槍斃!」宋郡氣的都快爆炸了。
雁洛棠也是滿臉嘆息:「越是這種土皇帝,越是無法無天,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
陳白眉頭皺起,眼中滿是冰冷。
「這次,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的了他們!」
若是還有所謂的大人物,想要救人,那陳白不介意,把他們也都給揪出來,放到網上鞭屍!
為了以防萬一,陳白將這些『證據』全部列印出來,總共列印兩份,一份送到宋郡父親那裡。
另一份,則是送到了孟天河手裡。
最後電腦里備份一份,然後雲端再備份一次。
做完這一切,陳白三人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天邊的斜陽已經只剩半邊臉了。
此時的陳白,心情大好,看著遠處廠子裡忙碌的工人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樣平靜而充實的生活,應該就是他們追求的幸福吧?
薛長工快步走了過來,「陳老闆,辦公室的預算我已經讓人做出來了!還有,我吩咐了伙房,特意做了晚餐!工人們都想和您吃個晚飯,當面見見你這個大老闆,好好謝謝你!」
陳白連忙擺手:「吃飯可以!但是大老闆,還有感謝什麼的,都免了吧!我這人可受不了這麼大的陣仗。」
薛長工大喜:「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大家低調些的!」
陳白轉頭看著雁洛棠和宋郡兩人:「怎麼樣,也到飯點了,我們去嘗嘗茶廠大師傅手藝?」
「好啊!」
雁洛棠甜甜一笑,「正好我也餓了!」
宋郡更是舉雙手贊成。
青山茶廠的食堂,還是那種九十年前老式食堂風格,看起來有些陳舊,但是不管是地板還是,賣飯的窗口,都打掃的一塵不染。
橘黃色的大吊燈在棚頂上垂落暖色的燈光,讓人有種莫名的溫馨之感。
陳白三人帶來的時候,餐廳里已經擺好飯菜。
最中間裡一個長方圓桌上,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是魚肉炒菜,還有米飯的清香已經讓人食指大動。
「嘩啦啦!」
眾人齊齊起身,看著陳白的目光,熱切無比。
不知是誰先帶頭鼓掌,然後整個餐廳里都被掌聲填滿。
就算是陳白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
「首先,謝謝大家準備這麼豐盛的晚餐!」
「其次呢,我之前就和薛廠長說過了,不要弄這些歡迎感謝啊之類的,我就是來和大家一起吃個飯,僅此而已,不要整的跟傳銷團伙開會的一樣!」
眾人哈哈大笑,再看向這個年輕的過分的老闆,臉上全是發自內心敬重和喜愛。
試問一下,有哪個老闆,願意為了員工出頭,親自下場和流氓打架的?
有哪個老闆,願意和他們這些普通員工一起,坐在這破食堂里一起吃飯的?
接下來,不時間有男員工跑上來和陳白敬酒,到最後陳白都不知道喝多少了。
反正他這頓飯,吃的很香。
茶廠門口。
陳白和雁洛棠還有宋郡三人,剛和薛長工等人告別,還未走到車旁。
就看到遠處黑夜裡,忽然走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一瞬間。
陳白身上殘存的酒意,剎那消失不見。
「呵呵,看來黃三他們還沒有放棄請我做客啊!」
宋郡和雁洛棠兩人,皆是緊張起來。
「怎麼辦?要不要回茶廠叫幫手?」
陳白笑了:「我需要幫手嗎?」
兩人這才想到陳白的彪悍戰績,但是依舊叮囑道:「小心點,對方既然接連吃了兩次虧,這次他們還敢來,就證明這次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
「說的也是!」
陳白笑了笑,對著兩人吩咐道:「那你們兩個先坐到車裡面,等我片刻!」
「恩,你當心一點!」
雁洛棠應了一聲,就拉著宋郡兩人鑽進了牧馬人內,將車窗和車門全部瑣死。
對面的人影,也漸漸清晰起來。
茶廠門口,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路燈還亮著,遠處就是一片漆黑,在遠處還能看到零星的燈火,倒是遠處的工地上,還有些燈光。
「居然只有一個人?」
陳白有些詫異。
「對付你,有阿泰一個人就夠了!」
陰影中,一個面色陰翳,身著名貴西服中年人走了出來。
陳白在他臉上打量一下,「你就是那個黃三爺吧?」
他忽然嗤笑一聲:「一個清水縣地痞流氓,也敢學著電影裡那些大佬稱『爺』字輩,真是可笑。」
黃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陳白,仿佛看著一個死人。
「我之前聽手下說,你本人很囂張,如今一見,果然不假!黃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最喜歡的就是的治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囂張!」
陳白瞥了一眼那黝黑光頭漢子。
「就憑他?」
「就憑他!」
黃三對此人很自信。
陳白看著黃三滿臉自信的模樣,都不想打擊對方。
他要是知道,自己海外帳戶里的三千多萬美金,現在已經不翼而飛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他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那就快來吧,我趕時間!」
他這副模樣,瞬間就把那黝黑漢子給激怒了。
「小子,你成功讓惹怒了我!」
阿泰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我待會會把你全身的骨頭,一根一根全部掰斷!」
「廢話可真多!」
陳白嗤笑一聲,忽然間,他的小腿猛然發力,然後就像是彈簧一般彈射而起。
唰!
他的身影,快到極致,甚至在路燈下都拉出殘影。
距離陳白足有五六米遠的黝黑漢子阿泰,根本還未來及反應,就只覺得胸口似乎被高速行駛的火車撞到。
砰的一聲。
他的身體就像是沙包一般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