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點是不要緊的,只要以後別這麼吃就行了。」林一凡語重心長地說道。
說起來也是他光顧著吃螃蟹了,沒考慮到萬慕涵是沒吃過螃蟹的,不清楚裡面的事情。
「你們別聊了,快點吃吧,螃蟹涼了味道可就要差一些了喲。」正在啃蟹肉的顏思茜輕聲說道。
林一凡和萬慕涵聞言,看著手上的螃蟹,也沒心思再聊了。
如此美味的蟹肉擺在面前,哪還管得了其他事情。
吃完蟹黃的幾人,開始剝殼拆蟹,吃裡面的蟹肉了。
蟹肉吃起來,就不像蟹黃那樣簡單方便了。
蟹身子的肉隨著蟹腿的延展,被分隔成一瓣一瓣,潔白而絲縷分明。
拆下一根蟹腿,咬開蟹腿的一頭,輕咬另一頭,才能把蟹腿肉一下擠出來。
潔白細嫩的蟹腿肉,滋味更是順滑細膩。
不會吃的萬慕涵,觀察了其他人好一陣,才算是學會了怎麼吃蟹肉。
「嗯!」
她擠出的肉一進嘴,鮮嫩的味道便浸滿了她的口腔,讓她非常想發出好吃的感嘆。
但是嘴中香甜的蟹肉,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餘地。
肥嫩又有彈性的蟹肉,將鮮美的汁水鎖在了肉中,咬上一口,便是齒頰留香。
螃蟹自帶的鮮味,將蟹肉的鮮美味道襯托的非常好,仔細一品,回味甘甜,讓萬慕涵收穫了巨大的滿足。
蟹肉的口感緊實彈牙,甜美的滋味對萬慕涵的味蕾掀起了一場狂轟亂炸,讓她渾身的細胞都興奮起來。
不過蟹肉固然是鮮甜好吃的,然而經歷了高潮般的蟹脂蟹膏,蟹肉也只算的上是吃蟹過程的尾聲了。
吃完蟹肉,美味的餘韻就徹底過去了。
幾人又眼巴巴地盯住了蒸籠里的螃蟹,很想再吃一點。
不過林一凡可不允許她們再吃,抱著雙臂在旁邊盯著她們呢。
過了沒多久,遠處傳來一陣喧譁,村民們幹完活回來了。
「螃蟹已經做好了,大家快來吃吧,今天的螃蟹肥的很。」
林一凡迎上去招呼道。
村民們聞言,一下子都涌了過來。
好幾大蒸籠的螃蟹,很快就被村民們瓜分的乾乾淨淨。
螃蟹的美妙滋味,讓所有的村民都很滿意,讚不絕口,吃起來的速度那叫一個風捲殘雲。
吃完之後,滿地的螃蟹殼也沒有浪費,被一些村民們收集起來餵牛餵豬,給它們補鈣去了。
今年村里養的牛和豬也多了不少,這時候正是長膘的時候,缺各種營養,可把負責餵養它們的村民愁壞了。
螃蟹好吃,但是不怎麼管飽。
所以林一凡在他們吃的時候,又燒了幾大鍋的螃蟹面。
螃蟹的鮮美滋味,配上村民自己做出來的勁道麵條,那滋味別提多爽了。
等他們吃完,又收拾好吃完之後的一片狼藉,已經到了深夜。
林一凡正準備洗洗睡的時候,卻見林啟賢披著衣服,準備往外走。
「爹,你這麼晚了是要幹嘛去?」林一凡詢問道。
「吃太多了睡不著,準備去地里看一看。」提著個手電筒的林啟賢說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林一凡正好也睡不著呢,跟著林啟賢一起出發了。
他家的地其實就在家後面不遠的地方,也不大,就兩畝左右。
地裡面此時長滿了稻穀,晚風一吹,濃郁的稻香便伴著土腥味朝他們襲來。
「今年的收成,可能不太好啊,都快到中秋了,這些稻穀還在灌漿呢。」
「等天氣一冷,必須要收割的時候,估計得差幾分火候。」
林啟賢蹲下身子,摘下幾顆稻子,放在手上一撮,擠出了裡面帶著白漿的大米,有些憂愁地說道。
今年稻子剛種下沒多久,就碰上了陰雨天,還導致了泥石流的出現。
等好不容易抗過了泥石流,蝗災又來了。
要不是林一凡想到了對付蝗蟲的辦法,那地里的莊稼全部得遭殃。
今年的氣候,想必前些年,溫度又要低一點,這些水稻的生長就更加艱難了。
所以往年這個時候都快完全成熟的水稻,現在還是一片青色,稻穀都還沒完全脫離灌漿期呢。
「爹,你想開點,別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對身體不好。」
「現在我們村又不止種地這一項收入,就算地里的稻穀顆粒無收,我們也過得下去,更別說其實還有收成了。」
林一凡輕聲安慰道。
林啟賢這些天真的忙壞了,不斷地往自己身上加擔子,平日裡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林一凡作為他的兒子,在兩人都在仙源村這麼一個小村子的情況下,竟然經常見不到林啟賢。
都忙成這樣了,林啟賢還在擔心地里的收成,林一凡真怕他吃不消病倒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不管我們在做什麼,但歸根結底就是個農民。」
「一個農民不關心地里的收成,那還像話嗎,做人不能忘了本分!」
對林一凡一向和善的林啟賢,聽了他這話之後,卻臉色一沉,劈頭蓋臉的教訓道。
「我知道不能忘了本分,之前不也為了保住莊稼盡力擋住蝗蟲嘛,我就是怕你憂慮過重生病啊。」
被教訓了一頓的林一凡,很是無奈地說道。
很多上了年紀的農民就是這樣,就算兒孫再出息,日子過得再好,最忘不了的,還是地里的收成。
因為,這是他一輩子的事業。
「不擔心不成啊,辛辛苦苦種下去的莊稼,眼睜睜地看著它收成不好,我心裡難受。」
林啟賢聞言,臉色緩和了不少,看著眼前的一大片稻穀還是很心疼。
「凡事要往好處想,我記得以前不就吃過那種還沒成熟的稻子做的粥嘛,味道還不錯的,現在不就有機會嘗嘗了。」
林一凡費了好一番心思,才找到了一個角度轉移林啟賢的注意力。
「那叫魚粥,青黃不接的時候才吃的,味道確實不錯就是。」
「既然你想吃,那我們就摘點稻子回去,明天早上喝魚粥!」
林啟賢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想起過往的艱難日子,唏噓一陣,便殷勤地摘起了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