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少,你有空不?」
秦重忙不迭的湊上前去。
「噗嗤……」
湯陽被這諂媚的一聲,嚇得當場噴茶。
他面色複雜的看著像在演滑稽戲的秦重。
不明白這個看上去挺精明的秦世叔,怎麼是個傻子。
這種時候與其圍在他身邊轉悠,不如去幫著小神醫做點事。
明明能抱小神醫的大腿卻棄之如敝履。
簡直是浪費天賜的良緣。
「湯少,是不是這茶不合你胃口。」
秦重以為湯陽噴茶,問題出在茶身上,一臉嫌棄的說。
「這山裡的茶葉都是隨手從樹上瞎摘的,有許連炒都沒炒,曬乾收成盒子裡,就說它們是茶。」
他還費心替湯陽找著理由。
「咳咳!」
湯陽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看了一眼旁邊逗狗的王老,連忙擺手。
「不不不,不是茶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笑話。
這茶可是難得一見的「五味百珍」。
是王老喜歡喝的,用多種穀物和上好的茶葉尖炒出來的。
一兩價值不菲,而且根本沒人喝得到這種特訂茶。
誰敢說它不好喝?
「秦叔,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為了避免秦重再次迫害自己,湯陽果斷主動轉移了話題。
「我們這都來了這麼久,張曉天也不見人,我剛才給幼儀打電話,才知道他們在那邊挖東西。」
秦重含糊其詞的找了個理由,手指著龍灣寨東邊的方向。
「我看他們應該需要人手幫忙,所以問你去不去。」
他有些為難的解釋。
「我知道湯少你貴人事忙……」
「去!」
湯陽趕緊打斷秦重的話。
「我去。」
笑話。
他最近休假,根本沒有正事。
呆在這裡左不過是看龍王和狼崽子們打打鬧鬧,品著香茗快睡著。
而小神醫需要人手幫忙,才是真真正正的正經事。
怎麼能不去?
「你確定他們需要幫忙嗎?」
臨走之前,湯陽不忘記確認一番。
免得小神醫不讓他去。
「確定,以及肯定。」
秦重眼也不眨的說著謊話。
反正他和女兒打了電話,表達了這個意思。
哪怕被拒絕。
那也不是他的問題。
「還等什麼,快走。」
湯陽催促一聲,朝著山下走去。
「走這邊比較近。」
秦重見湯陽猴急的模樣。
以為之前湯陽只是暗中關注他女兒的動靜,不好意思說。
現在聽說孤男寡女在山裡幹活,這才著急起來。
「沒想到湯少還喜歡搞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秦重腹誹一聲,連忙追上湯陽的腳步,翻山躍嶺去捉人。
……
咔哧咔哧。
張曉天看了一眼旁邊吃瓜的兩個姑娘。
還有不停給棕黑熊摔瓜吃的大黑。
拿手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咽了聲口水。
再挖幾鋤頭,紅寶石就能出來了。
看這情況,挖不到頭是吃不到美味可口的西瓜了。
正想著,一道黑影移來。
秦幼儀手裡拿著有他半個臉大的西瓜,遞到他的面前。
「張老闆,要不你先吃兩口再幹活?」
「大黑它們分開的兩個瓜,就剩下半個了,你再不吃就只能回家吃了。」
秦幼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
西瓜遞到他的面前,還晃動了幾下。
張曉天張開嘴想偷偷咬兩口都不行。
「我就差幾鋤頭了,洗手再動手快麻煩的,算了吧,你吃吧。」
他吞了一大口口水,貓下腰,拿雙手扒拉著土坑。
「好了,不逗你啦,這塊西瓜是我們專門留給你吃的,你要不吃的話,就只能我餵你了。」
秦幼儀又把西瓜往前湊了湊。
甜密密的氣息在空氣里飄蕩。
張曉天感覺嘴裡的唾液瘋狂的往外分泌。
不吃瓜光喝自己的口水,就夠喝一壺的。
「張——老——板——」
秦幼儀蹲在坑邊上,修長的玉臂伸直。
一副他不吃,她就不離開的架式。
呵呵。
早知道如此,剛才還晃什麼晃。
張曉天吐槽一聲,張開嘴咬了一大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投餵的原因,這瓜吃起來比往常都要甜上幾分。
咔哧咔哧。
張曉天咬著西瓜肉。
他咬哪一塊,秦幼儀就貼心的轉移到肉更多的地方讓他咬。
旁邊的大黑看到這一幕,有樣學樣。
把它啃完的瓜皮遞到棕黑熊的嘴邊往裡塞。
啪唧。
挨了棕黑能一巴掌。
「啊啊啊,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就連大黑也在把妹。」
梁希大口吞咽著瓜肉,感覺胃有些撐。
不是吃瓜吃的。
是吃狗糧撐著了。
「小師父,咱們還要回家做飯呢。」
她小聲嘀咕著。
狗糧雖撐但它不能當飯吃。
更何況她爺爺還在家裡等她回家呢。
可惜她只敢暗中嘀咕,催也不敢催。
只希望兩個人有誰能夠自覺一些。
要麼餵快些,要麼吃快些。
正這麼想著,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她抬起頭看到兩個人影,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聽到其中一人暴喝一聲。
「張曉天,你沒手嗎?」
「我就說幼儀怎麼老是不回去,原來是你小子占著她不讓她回家。」
這兩句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怎麼聽怎麼像是在罵人。
還是那種捉姦在床似的罵人法。
梁希順手抄起一塊石頭,虎視眈眈盯著來人。
等到走近,看清楚來人認識,神情微訝。
「湯陽?」
她脫口而出。
再看向湯陽旁邊,臉色黑如鍋底的秦重,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石頭,看向小師父。
「噗嗤。」
張曉天嘴裡嚼著一大口西瓜,不解的望著氣憤的秦重。
搞不懂秦重這是唱的哪一出。
「父親,你誤會了……」
秦幼儀想要解釋。
就見秦重陰沉著臉擺了擺手。
「別和我說,有什麼事你們和湯少講。」
秦重趾高氣昂的站在坑邊上,對著張曉天比劃著名在遠處站定的湯陽。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龍威軍的總參謀湯陽。」
「我……」
張曉天剛要說我認識。
秦重再次搶斷了他的話。
「他還是幼儀的未婚夫。」
秦重說完,得意的瞥了一眼張曉天。
眼神那叫一個輕蔑。
「張曉天,我勸你還是儘早打消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免得惹禍上身。」
威脅。
赤裸裸的的威脅。
還是拿湯陽的名頭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