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你難道不想看到這樣的世界嗎?」
汪鐸又往前走了半步。
吐沫星子都快噴到菜板上。
張曉天趕緊放下菜刀,虛扶了一把,請汪鐸請到門口處。
「那個,汪醫生,我知道你的理想是很遠大的,而且也是為了病人著想……」
可讓普通人家吃得起野山參,這確實有些難。
哪怕是他,也只是三天兩頭裡才能吃一頓參湯而已。
野生參生長的環境是受限制的。
生長消耗的靈力也巨大。
最重要的是它的生長年份就擺在那裡。
百年才成參。
汪鐸這個理想怕是不好實現。
不過……
「我知道像野山參種植年限太長,生長不出來,但是其他一年長或者是半年生的藥材,一旦推廣開來,哪怕不能量產,至少能夠救活不少人的性命。」
汪鐸說著,雙腿一軟就要往下跪。
張曉天遲疑了一下,還是順勢把他托扶起來。
「汪醫生,你有話好好說。」
趕鴨子上架,道德綁架就過份了。
他也不是不想普及。
只是暫時騰不出手來而已。
正這麼想著,就見汪鐸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屏幕,翻開他空間裡的私密相冊。
「我也不瞞你,我家祖上就是種植藥材發家的,我家祖業七七八八的收入加起來也有十來個億。」
「聽說張老闆你要搞育種基地,我也想投一筆錢,跟著搞一個培育藥材的基地,想把我家種植的藥材遷移過來。」
他點開的幾張照片裡。
是寫有汪鐸姓名的地契還有產業。
張曉天掃了幾眼,再看汪鐸,心裡佩服不已。
不愧是打算棄醫回家繼承祖業的村醫。
身家十幾億都是謙虛了。
光是照顧里的資產預估的話,就得三十個億左右。
難怪理想如此宏大。
「我爸媽當年就是借著不少炒藥材的時候,大發了幾筆錢,結果一家人死得死,沒的沒,我覺得這是報應。」
汪鐸一臉沉痛的總結著。
「所以,我想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些什麼。」
「我知道張老闆你可能會懷疑,我是來套取你家種植秘方的,但我向你保證,就算你不和我合作,我也要做成這件事。」
「就是希望張老闆,你不要限制我的研究。」
說完這番話,他鄭重其事的朝著張曉天拱手一拜,鞠了一躬。
啊……這……
你這話簡直把我說得跟阻攔主角奔赴偉大理想的反派攔路石一樣。
「我不會限制的,但是合作的話……我得再考慮考慮。」
張曉天正說著,眼角餘光看到汪鐸手底下的照片上,展示出一紙密密麻麻的藥膳方子。
他雙眼一亮。
這可真是瞌睡犯了就來枕頭。
就在這時,汪鐸迅速收回了手機。
族長說過的。
點到為止。
哪怕他想現在就讓張曉天拍板決定。
但太過急切,不符合他立下的人設。
尤其是,族長特意交給他一張藥膳方子,讓他放到最後展示就撤。
他至今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是……
當他看到張曉天振奮的神情,就知道,這小子會上鉤!
「張老闆,百靈寨還有一位孤寡老人需要問診,這個時候她應該正好從田裡回家要做飯,我還要去給她診療,順便幫她做些家務。」
汪鐸依依不捨的走出廚房,朝著張曉天拜別。
「告辭。」
「我日後再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去。
「啊……再見。」
張曉天目送著汪鐸下山,心裡的激動之情,還久久不能平靜。
當他看向挑糞的汪湖青時,想到這兩個汪姓有為青年的異常體質,這才徹底的平靜下來。
「好險啊。」
要是剛才汪鐸表現得再激烈一些。
或者再拿出幾張藥膳方子和他做交易的話。
他還真倒能提供一下技術支持。
「畢竟我也不是要搞什麼壟斷模式。」
不說別的。
如果別的種植藥材的能夠模仿出靈改土質的環境,能夠因地制宜的種植出幽谷蘭。
再給幽谷蘭足夠的靈肥使用。
能夠讓更多的人服用的話,他一定不會攔著。
就像是他家種植的果蔬絕不會在上菜的時候分什麼高級低級,把它們圈成權貴才能吃得起的產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心裡也一直有像汪鐸剛才說的那樣的理想。
讓以前那些珍貴的藥材走進千萬家。
「等育種基地的事步入正軌,再嘗試種植藥材吧。」
汪鐸扯了那麼多。
有一個關鍵點確實沒有說錯。
他,對藥材方面的認知,就是一個小白。
「據說許多用根莖的藥材,打理起來非常困難,等唐老來了,讓他推薦幾個靠譜的來搞個小塊實驗田先。」
至於和汪鐸合作?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拿靈力探查一看,就知道了汪鐸被狗追的原因。
是因為體內水靈力滯留太多,「陰氣」十足引起來的。
「汪……汪……汪……汪鐸、汪湖青水字旁的汪,他們難不成是水靈山一脈的人?」
當初封榮給『長生靈』首領發了「張曉天」三個字後。
他就一直在等著那個首領的後招。
只不過,汪鐸確實是一年前就在大錢村當村醫的。
如果真的是水靈山一脈的人,按理來說不應該像勻鐵鎖或者尚玄機一樣,高高在上嗎?
怎麼可能會混得這麼差?
「總不會汪鐸說的是真的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還真能給汪鐸在實驗方面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哪怕汪鐸真的是水靈山一脈,由『長生靈』首領派來的人他也不怕。
因為『長生靈』想複製他種植的藥材,簡直是自尋死路。
「就看汪鐸日後的表現如何了。」
張曉天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多少還是惦記著那張藥膳方子。
因為憑直覺,他就覺得那是一個好東西。
「不是我的不能惦記。」
「做飯做飯。」
……
炊煙裊裊。
香氣飄飄。
張摘星蹲在昨晚張曉天施法的地方,她拿小手比劃著名從她身體一路朝向溪流方向的直線距離里,長勢比周圍更旺盛的野草,困惑不已。
「為什麼這條線裡面的草會比別處的高?」
「是不是誰從這裡做了什麼,還是降雨的過程,需要拔草助長?」
降雨和長草有什麼關係?
就算要長,不應該是全都長嗎?
為什麼會局部瘋長?
她小小的腦袋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旁邊,梁希聽到她的嘀咕,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這個張摘星不止好奇心旺盛,觀察力還非常的敏銳!
正想著,突然,張摘星扶著膝蓋站了起來,猛地一拍雙手。
啪!
梁希圓睜瞪得像銅鈴,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難道她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