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宅。閱讀
張曉天下了計程車,把王亞送給他的執法記錄儀別在腰子口袋上。
以備不時之需。
「反正我審問之前是不需要的,免得說我逼供。」
他自我調侃一聲,催動金靈和水靈口訣,查看了一眼馮家裡面的情況。
三進的大宅院裡面,分布著十八個男女老少各不一的人。
其中八個是身手不錯的練家子。
剩下的都是普通的管家和傭人們。
「這麼看上去,倒像是個正經的人家。」
他這麼說著朝前走去。
「站住。」
大門處的保安暴喝一聲,伸出滿是繭子的雙手攔住了張曉天。
一雙狼眼緊緊地盯著張曉天胸前的標識牌,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這裡是馮宅,沒有調查令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
保安不僅身手不錯,智商也很在線。
一眼就分辨出張曉天來者不善。
「我是來見馮少的,有預約。」
張曉天拍了拍保安的肩膀。
其實還沒等拍到,保安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僵在當場。
被冰封住。
預約是有預約的。
不過那是楠姐的預約,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唉,感覺我現在也學會了說謊。」
張曉天感慨一聲,越過保安繼續往裡走。
大概是保安武功高強加上有影響力,所以他進來只引起了大家的注目,並沒有受到盤問。
一直走到二進院子的大廳,就看到陽光房裡坐著一對爺孫倆。
兩人正坐在涼椅上,無比愜意的品著茶飲,桌子上還擺放著精緻的綠豆糕。
享受著這美好的下午茶時光。
就在張曉天看向他們時,他們也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您是?」
其中的青年站起身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絲毫沒有因為不速之客感到意外的表現。
就連旁邊的老頭也是笑臉相迎。
這讓張曉天感覺到了不對勁。
莫非敵人已經料到他會來找馮征輝?
如果這都被敵人算計好了的話,那他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計劃就落空了。
「管它呢,先問再說。」
張曉天就不信,在靈力加持下,他還問不出一句實話來。
「我是張曉天,負責東榭別墅兇殺害的『特派指揮官』,因為董馨蘭生前和馮氏集團有過交集,所以例行來問一些事。」
「還有,馮征輝先生也涉及可能非法參與了一起案子,楠姐特意讓我來問清楚。」
既然對方有準備,張曉天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他的來意。
職務在身,馮家要想洗脫罪名,不可能趕他出去。
更何況。
今天就算是趕,他也不會走的。
「原來您就是張先生,來來,裡面請。」
馮先良急忙跟著站了起來,親自推開玻璃房通往外面的門,比劃著名裡面。
「外面日頭曬,咱們邊吹空調邊喝下午茶邊聊天。」
馮先良的態度不像是對待想把馮家人關押大牢的敵人,倒像是對待親近的客人。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人臉。
張曉天掃量一眼玻璃房裡面,見沒有任何危險,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
咔嗒。
房門在裡面反鎖上。
「我這就去廚房再讓廚娘添一杯茶。」
馮先良和馮征輝交換了一個眼色,笑容加深。
「征輝,這位貴客你可要好好招待,正所謂民不與官斗,你的未來是好是壞,可全都在這位張先生的手裡捏著呢,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可千萬不敢隱瞞。」
「是,爺爺,我曉得。」
馮征輝頷首應是,神色淡定從容。
好傢夥。
張曉天看到爺孫倆自信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處吐槽。
他覺得敵人應該知道他會『指火』的情報。
在這種情況下,還讓馮征輝落單接受他的拷問。
也不知道是誰給了馮家爺孫倆的勇氣。
不過。
也省了他不少的事。
「你就是馮征輝?」
張曉天在來之前就看過馮征輝的照片。
並且經過靈力探查後,沒有發現易容的痕跡,非常肯定坐在他對面的人是誰。
但,例行步驟還是要做的。
「對,我就是,你想問的是什麼案子?」
馮征輝左手搭在椅背上,無比的放鬆。
一看就根本沒把張曉天放在眼裡。
「上官若若遭遇綁架前,馮少曾和她口頭約定過要購買她出售的不動產,因此她在京城滯留了三天。」
「後來綁架案結束,馮少你突然改口說不買了,並且遠赴海外談生意,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張曉天沒有任何的前戲,單刀直入。
他現在的時間寶貴,可沒功夫和馮征輝打機鋒。
「沒錯,是有這麼一回事,但這是不可抗力,畢竟那單生意對我和整個家族來說都很重要,而且合伙人還是國際知名集團。」
「那筆生意其實是在一早就聯繫好的,但我沒抱什麼成功的希望。」
「誰知道突然通知我去二次洽談,所以我只能對上官小姐爽約,為了補償她我還支付了一筆高額違約金。」
馮征輝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
根據謝楠的調查,馮征輝並不是無中生有。
他確實是遠渡海外談了筆大生意。
這是有實證可查的。
「也就是說,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巧合,並不是故意拖延上官若若滯留在京城的時間?」
張曉天拋出問題的同時,把褲子口袋裡的執法記錄儀掏了出來,擺在了茶几上。
「現在你要為你所回答的問題負責,不要亂說話。」
他咧嘴一樂,笑意卻不達眼底。
馮征輝心頭突然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但想到上級早就給予他充分的準備,也絲毫不怵。
「我聽說過張先生有非常神奇的審訊手段,來吧,讓我見識一下。」
馮征輝挑釁似的坐直了身體,等著張曉天的手指戳在他的額頭上。
看著張曉天怎樣失望而歸。
「啊……這……你這麼誇我,感覺我不成功都不好意思接受你的表揚。」
啪。
張曉天說完話,不等馮征輝反應過來,打了個響指。
「馮征輝,請你回答我剛才的提問。」
「你當初特意聯繫上官若若說想購置她手裡的不動產,並且一直推拖沒有時間簽約,是為了讓她滯留在京城,給綁架她的案子製造準備時間嗎?」
他打著響指的手還懸在腦袋旁邊。
手指和馮征輝腦袋之間的氣流在不斷加熱。
就連空調的冷風,都消融不了這份熱度。
隨著熱度的上升,馮征輝剛才還透著精光的雙眼逐漸失焦,但很快他就用雙手捧著腦袋,發出呻吟聲。
「不就是腦子堵了點泥?別著急,我幫你疏通疏通。」
張曉天隔著虛空像給黃狗撓頭似的摸了幾下。
有黑乎乎的泥湯從馮征輝的腦門上往下淌。
與此同時,馮征輝慢吞吞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