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就很尷尬。閱讀
張曉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紙片人,焦急的扯了兩下沒把褲子扯上來,乾脆抓起夏涼被裹上。
「怎麼是你?」
最終,還是張曉天率先開口打破了兩個之間尷尬的氛圍。
「不管是什麼人,你也要穿好衣服再拉窗簾吧?」
秦幼儀反應過來,扭過頭去。
只不過在扭頭的瞬間,她還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涼被,臉上的神情有些驚奇。
仿佛看見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如果來的不是人,我就不用拉窗簾。」
張曉天據理力爭的同時,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倒也是,棕頭應該就是昨天我們看到的那隻腦袋上有棕色毛的土撥鼠?」
秦幼儀好奇的問。
「對,它是專門幫著我盯著菜地的,我以為你是它呢。」
張曉天見秦幼儀站在窗前沒動彈,只得話鋒一轉。
「你找我有事嗎?」
他還是頭一次碰到秦幼儀敲他的窗戶。
看來以後得注意一些形象問題。
「有……你先穿衣服吃飯吧,時間不早了。」
院子裡都鍍了一層金光。
日頭爬上了山坡,至少七點過。
「行,馬上。」
張曉天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趕緊拉上窗簾,穿好衣服。
等他穿好衣服再次站到秦幼儀的面前,卻總感覺秦幼儀盯著他的褲子看個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你是吃麵還是吃包子?」
秦幼儀目光轉移到廚房的方向。
「若若今天要去做酒店的交接工作,早上起了大早蒸了些肉包子,我又煮了些湯麵,剩的還有,要不你都來一些?」
她不緊不慢的走到廚房,揭開鍋蓋拿出兩個拳頭大的肉包子。
又揭開另一個鍋,從裡面盛了一大海碗的蛋湯麵。
張曉天難得當一回坐著等吃的人,心裡還有些不太踏實。
當看到秦幼儀一手端一個大碗走過來,馬上迎上前去接住其中一個。
「你吃了嗎?」
他關切的詢問。
「早就吃過了,要不是見你一直沒動靜,擔心你最近太累,是不是生病了,我也不會去敲你的窗戶。」
秦幼儀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我還想著,要是敲窗戶你不答應的話,我就拿窗台底下的石頭砸個洞,進去救你。」
她把肉包子放到桌子上,轉身又往廚房走去。
???
張曉天捧著面碗吸溜著,看到秦幼儀從碗櫃裡拿出一碗酸豇豆,再次走了過來,心中一動。
他吃麵食確實喜歡搭配些小菜或者酸菜之類的食物。
沒想到秦幼儀記下了他的這個習慣。
「吃吧。」
秦幼儀把小碗放到他的面前,手托香腮,笑吟吟地望著他。
張曉天頓時感覺胃口大開。
簡單的日常飯菜,進入嘴裡都變成了極品美味。
「若若臨走之前把入股協議書整理好了,等你空了把字簽上就能生效。」
秦幼儀輕聲細語的說著。
「她動作倒是挺快的。」
張曉天吞咽著麵條,含糊其詞的接著話茬。
「別看若若平時鬼靈精怪的,但好多事她都裝進肚子裡不說,就像昨天那個土撥鼠,換作別人那麼逗她的話,她早就翻臉了。」
秦幼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張曉天突然感覺到她有些生氣,不明所以然地望著她。
這麼嚴重?
「你應該聽說過,若若小時候經常被綁架的事。」
秦幼儀板正臉來解釋。
張曉天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他還記得若若的母親謝夫人,就是因為在一次綁架案中喪生的。
「在一次綁架案里,由於犯人被現場擊斃,但若若被關在了別的地方,她在一個破舊的食品倉庫里呆了整整三天三夜,救出來的時候,大腿都被老鼠啃爛了。」
秦幼儀站起來,繞過桌子,手提著右邊大腿上。
「就是這裡,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穿過超短褲和短裙之類的衣服,而且很長時間患上一種恐懼症,只能靠酒精來緩解情緒,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成年。」
秦幼儀的話,仿佛一根針扎在張曉天的心裡。
他這才明白,自己看似一句無心的玩笑,對若若來說,是多麼嚴重的傷害。
「我昨天看她的反應沒那麼大,再加上她平時都愛開玩笑,所以……真沒想到會是這樣。」
要是換作是他,被老鼠咬爛過身體的話,看到這種東西當場就得拍死了事。
若若昨天沒有和他翻臉,那是因為在乎他的感受。
「我應該和她道個歉。」
張曉天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道歉也太正式了,若若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你就別道歉了。」
秦幼儀一把抓住他的手,說得很果斷。
啊……這……
張曉天瞬間思緒有些凌亂。
不道歉,難道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嗎?
「若若能夠克服心理恐懼,遇到煩心事不再依賴酒精,也是因為你的功勞,功過相抵,你要是向她道歉的話,恐怕她會覺得生份,不如,你換個方式?」
秦幼儀說著鬆開他的手,給他自己發揮的空間。
換個方式?
張曉天冥思苦想的片刻,最終還是沒能想到什麼更好的方式。
他點開若若的對話框,輸入了一串消息。
然後他又將其刪除,站起來收拾好碗筷,對著一臉不解的秦幼儀咧嘴一樂。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棕頭它們給若若挖的育種基地。」
……
省城。
天瑞酒店。
轟隆隆……
上官若若下了直升飛機,看到前來迎接的眾人,目光落在許茂身上,舉起右臂,揮了揮手。
「許總,早,吃了沒?」
她臉上帶著歡快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壓力。
但許茂還是從她緊握的左拳上,看出了她心情緊張的蛛絲馬跡。
「吃了。」
他主動的先把在場的人介紹了一遍。
等到上官若若和眾人握過手後,引領著上官若若往酒店大廳方向走。
這些流程看上去簡單,但實際上需要恰到好處的時間和分寸。
許茂做了二十多年的大堂經理,在這方面的拿捏,遠勝於上官若若。
但同時他只做提示,並不逾越彰顯自己的能力,便非常的難得。
到了大廳,趁著眾人不注意,上官若若湊到許茂耳邊,低聲道:「許叔,謝謝你,最近辛苦你了。」
一聲「許叔」,讓許茂眼眶微紅。
他細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領了這聲謝,便等於擔了這份責任。
大廳之中。
省城兩家酒店的所有員工全部聚集在此。
上官若若拿出已經更改的契書,展示給眾人看完後,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我是接手這家酒店的新老闆上官若若。」
「我接手的是家酒店,所以大家想要走的隨時可以走,我相信天瑞集團會歡迎你們。」
「不走的留下來,我保證不了別的,只能向你們保證一點。」
說到這裡,她特意停頓了一下。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了聚焦到自己的身上,她才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