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狀,同樣抱著腦袋轉身就跑。
噼哩啪啦!
嘩嘩啦啦!
當他們跑出五步開外,底下突然湧出半米粗的水柱,夾帶著碎石衝上半空又拍到地面上。
濺起的水花落在頭上、身上,帶著深井裡面冰涼的觸感,讓人一陣陣的抖機靈。
「我們這是挖到泉眼上了?!」
跑到安全地帶的錢忠轉過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雙眼一陣放光。
甘甜清涼,這水質可比自家打的井裡的強多了。
「應該是吧。」
錢富一臉的懵逼,仰頭看向樹杈上。
張老闆讓他們挖石頭,結果石頭沒挖上來,挖了口泉眼出來。
雖說在他家地盤上開出泉眼來,他很開心。
但想到張老闆說的石頭的事,他總感覺這口泉眼有古怪。
「別懷疑,這就是泉眼。」
張曉天說著從樹杈上跳了下來。
既然挖都挖出來了,他又不可能讓錢忠錢富他們堵回去。
乾脆加以利用。
「張老闆,這裡的水能喝嗎?不會喝了生什麼奇奇怪怪的病吧?」
錢富絲毫沒有免費開出泉眼的開心,反倒一臉憂慮之色。
張曉天心想:要是張家寨的人們能夠像這個泉眼一樣挖幾杴就自動冒水,就不至於走那麼多彎路。
「別的我不知道,反正這個不會。」
張曉天掃了一眼地上的石頭。
因為剛才的衝擊力,把底下大部分的水靈力過濾石都沖了出來。
他挑中的半圓的那塊都碎成了九宮格。
由於大錢村的環境裡富含水氣,水靈力對他們身體沒有什麼好處,所以他準備都帶回家。
免得誰不小心撿走一塊,用錯了地方,回頭再病發。
「能喝的話,我現在就去拉水泥沙子,把它壘起來?」
錢富詢問著張曉天的意見。
「行,這水很甜,而且很乾淨,你弄個管道送到家裡去,天然的自來水。」
張曉天誇獎著泉水的好處,免得錢富他們因為擔心,放任自流,白白浪費了地下水資源。
「三富哥,你家這可真是時來運轉,有了這『自來水』,都用不著井水抽水,一個月能省十幾塊電費呢。」
錢富一臉羨慕的說著。
其他人也都連連點頭附和,有些期待的望向張曉天。
據說張老闆還會點泉眼,一點一個準。
他們……
「大錢村泉眼確實很多,但你們這裡不缺水,再點幾口泉眼出來,夏天還好,冬天濕氣太重,容易犯病。」
張曉天把話說到明處,打消了他們這個念頭。
「這樣啊,那三富哥你家閒著沒事可得多踩幾腳那踏腳石。」
眾人善意的開著玩笑。
錢富連忙看向張曉天,在見張曉天不停的點頭後,這才忙不迭的去拉水泥和沙子,準備砌池子。
管它泉水河水,只要張老闆讓喝,那就是好水!
「大家也辛苦了,我在這裡撿幾塊我想研究的石子,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家吧。」
張曉天放下籮筐,催動靈力在地面上摸索起來。
和泉流一起噴湧出來的有雜石,再加上地面上原本也有別的石子。
所以得挑撿一番。
錢忠等了看了一會兒,也沒找到什麼規律,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扛起鐵鍬散開。
「張老闆,我先回家做飯去,一會兒你忙完了,記得來家裡吃飯。」
錢忠熱情的邀請著。
「我婆娘以前在酒店幹過,燒菜可香了,咱倆晚上喝兩盅。」
啊……這……
張曉天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咧嘴一樂。
「我騎車來的,酒量也不太好,吃飯沒問題,喝酒就算了吧。」
到時候一杯倒了,或者半路跌到溝里去。
那笑話可就大了。
「那聽你的,我多燒些飯。」
錢忠美滋滋的說著,得意的朝著其他二人笑了笑。
那架式好像請到張曉天吃飯,有多麼厲害似的。
剩下的二人為自己的嘴慢感到扼腕嘆息,看了眼正在仔細撿石子的張曉天,到底還是沒有打擾張曉天,和錢忠爭奪請客的名額。
山間炊煙裊裊。
雁鳴蟲寂歸家。
張曉天蹲在流水潺潺的泉眼前,接著撿他的石子。
收集齊了一把碎石子,他正準備站起來扔進籮筐里,轉頭就見籮筐擺在他的身邊。
「張老闆,我來幫忙了。」
錢浩笑容諂媚的往他面前推了推籮筐。
「多謝。」
張曉天把石子扔了進去,猶豫一下,還是婉言謝絕。
「我不需要別人幫忙,你去忙你的吧。」
他對錢浩的印象不怎麼好。
又知道對方完全是看在他有錢有勢的基礎上,也要抱大腿。
自然懶得搭理這種諂媚的小人。
誰知,錢浩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繼續扯著籮筐上的繩索,跟著他的腳步挪動。
「我看你一個人撿石子也怪寂寞的,正好我閒著沒事,就來陪你做個伴。」
錢浩厚著臉皮,擺出一副賴在這裡不肯走的架式。
???
要不是為了避免引發口舌浪費他的時間,張曉天真想發出靈魂拷問。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寂寞了?
「我不知道你在撿什麼,但我可以幫你挪筐子,好歹有一點點用處,你說是不是?」
錢浩舔臉一笑。
「張老闆,你現在發財了,又受人追捧,我知道你瞧不上我這個老同學,但是我是真心想來幫你的忙,你撿你的,不用在意我。」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人臉。
除非忍不住。
張曉天此時感覺自己身邊像圍著一窩蜜蜂似的嗡嗡亂響。
挑撿石子的效率大大的降低。
這比寂寞還要可怕。
「你確實只有一點點用處,我也確實瞧不上你。」
張曉天一本正經的說著,奪過籮筐,朝著正在和錢富家的母狼狗你追我趕的黃狗喊了一聲。
「小黃,別玩了,趕緊過來幹活了,要不然你的位置被人搶走,晚上可沒你的飯吃。」
哪怕錢浩是想當他的狗腿子,他也不需要。
因為,他有更厲害的狗腿子。
「汪汪汪!」
黃狗聽到他的話立即停止了追逐打鬧。
比起和母狗嬉戲,小黃聽到吃字,反應更加劇烈。
它尥著蹶子,一路帶風的往柳樹底下沖了過來。
迸濺的泥土拍打在錢浩的身上,他一臉嫌棄的嘀咕。
「這條死狗能幹什麼,它難道能像我一樣幫上你的忙?」
錢浩挑釁似的朝籮筐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