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猜石子單雙,看誰運氣好,誰贏了聽誰的?」
葉知從地上撿起一把石子,反手拍到張曉天的掌心裡。
「我還要去挑糞肥給這些瓜秧上糞,還是老闆你陪她們猜吧。」
笑話。
他可不敢見證兩個美女爭鬥,必有一輸的場面。
他擔負不起這個結果。
葉知不等張曉天答應下來,就腳底抹油開溜。
我去!
張曉天望著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的葉知,再看掌心裡硌手的石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
猜吧。
手心裡的石子不多,只有十一個。
「我一會兒把石子拋一下,你們猜手心裡留的單雙,誰猜中算誰贏,三局兩勝還是一局定勝負?」
張曉天看向上官若若,示意她決定。
畢竟秦幼儀比較好說服,必須得若若點頭,這個遊戲才能玩下去。
「一局定勝負。」
上官若若自信洋洋的瞥了一眼秦幼儀,一臉必勝的表情,並且催促著。
「別磨蹭了,我可不像你們戴了同款的情侶草帽,臉都給我曬糊了。」
她雙手捧著自己的小臉,嗲聲嗲氣的撒著嬌。
「秦店長,你有意見嗎?」
張曉天雖然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但也沒有在意。
「沒有,你開始吧。」
秦幼儀緊緊盯著張曉天的手。
嘩啦……
張曉天手心一翻,石子紛飛。
不等她們看清手背上的石子數量,他馬上又翻轉過來,握緊了拳頭。
「單!」
張曉天還沒來得及開口,上官若若就興奮的一蹦三尺高。
「我贏了,幼儀,承讓了,我六你四。」
她的語氣非常的篤定。
聽懵了秦幼儀。
張曉天也是一臉的懵逼。
他都不知道自己手心裡撂著幾塊石子,若若怎麼會這以肯定?
「你怎麼知道裡面一定是單,萬一是雙呢?」
秦幼儀半信半疑的問。
「憑藉我天才少女的頭腦算的,不信你讓我哥伸出手來數數。」
上官若若右手食指點著自己的腦門,眼珠子卻滴溜溜的往地上看。
我去!
張曉天恍然大悟。
感情是若若提前數清了總數,然後盯著他落到地上的石子,只要減一下就知道手心裡有幾顆,更別提單雙了。
什麼天才算法,就是鑽了秦幼儀比她老實的漏子。
這不地道了。
不論四六還是六四分,其實差異並不大。
可說好了憑運氣猜輸贏,結果玩心機。
張曉天覺得不公平。
「我願賭服輸。」
秦幼儀也想到了這一點,咬緊嘴唇,神色微惱。
「那我們就看看是單還是雙吧。」
張曉天攤開手掌,拿左手扒拉著右掌裡面的石子。
上官若若睜圓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手掌心,防備他作弊似的。
有石灰從指縫籟籟落下,她也沒有在意。
「一、二、三……一共六個,雙數,秦店長贏了。」
張曉天把石子倒進上官若若的手裡面。
「若若,願賭服輸,你四,秦店長六。」
他的話令上官若若和秦幼儀都大吃一驚。
兩人不敢置信的盯著手心裡的石子。
仔細數了幾遍,確實是六個。
「怎麼可能?一共十一個落了四個……」
上官若若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看到張曉天眯眼盯著她,黯然一笑。
「行吧,我四就四,反正也少不了幾個。」
她爭的是幾個瓜嗎?
她爭的可是她哥的寵愛!
要是現在就開始向著秦幼儀,那等以後,家裡還有她的地位嗎?
「算了,還是五五分吧。」
秦幼儀捻了捻手上的粉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曉天,做出了讓步。
「哇,幼儀姐,還是你最疼我了,不像我哥……」
上官若若扔掉手裡的石子,猛地一把抱住秦幼儀,腦袋直往她身上蹭啊蹭。
「好癢,熱……唉,你別亂蹭……」
山間響起秦幼儀一連串的笑聲。
被內涵了一把的張曉天,見到剛才還面紅耳赤爭瓜的兩人,轉頭就親熱的抱在了一起,不明所以然的攤開雙手,拍了拍上面的粉末。
所以爭來爭去,最後就他是壞人。
「你們別……」
他剛開口,聲音就被引擎聲蓋住了。
轟轟轟……
十來輛黑色悍馬仿佛脫韁野馬,從隧洞裡沖了出來。
「好傢夥,這是飆車族?」
張曉天吐槽一聲,掀起草帽朝著這堆車望去。
「張曉天在那裡!」
不知道車上誰喊了一聲。
領頭的那輛悍馬,在途經通往菜園的拐彎處時,突然方向盤一拐,朝著張曉天他們所在的山頭沖了過來。
「汪汪汪!」
正在附近巡邏的黃狗聞聲沖了過來。
「嗷嗚……」
身後還跟著汪汪隊和點點和花花。
汪汪隊已經習慣了巡邏,看到車都避著。
花花也很機靈。
唯獨點點十分調皮,作勢要往車上撲。
張曉天趕緊把兩隻虎仔子塞進籮筐裡面,免得它們亂來。
就在這時,領頭的悍馬也衝到了山腳下。
砰。
車門推開,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張曉天的面前。
「蔡卓遠?」
張曉天一臉不解的望著對方。
「你來幹什麼?」
總不會是聽說他在山上開出了泉眼,特意跑來參觀的吧?
這不是純粹找虐來了嘛。
張曉天這麼想著,看向其他車上下來的壯漢,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
來者不善啊。
「張曉天,你可真是能耐,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這裡沒泉眼,結果我們剛失敗,你就又開荒山又開泉眼的撿漏,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蔡卓遠盯著那潺潺冒水的泉流,牙齒咬得硌硌作響。
「我當時說的是山上沒泉眼,可沒說平地是沒有,再說,我又不欠你們的,為什麼要幫你們?」
張曉天現在已不是以前的張曉天了,說話絲毫不落下風,噎得蔡卓遠臉色鐵青。
「牙尖嘴利,行,泉眼的事口說無憑,你怎麼編由著你來,可這件事,是你親自簽字畫押的,今天要是不履行的話,可就說不過去了。」
蔡卓遠從拿著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張塑封的紙。
上面沾滿了血跡,但並不影響閱讀裡面的內容。
張曉天只掃了一眼,就認出了它的來路。
「這是在火炎山簽的協議書?」
他猜到了蔡卓遠的來意。
「是,這些天我忙著處理喪事,今天才有空來找你履行協議。」
蔡卓遠面露陰狠之色,比劃著名身後站著的七八十個壯漢。
「今天如果你不把種植蔬菜的秘方交出來,我就讓這些人直接把菜搬走。」
「你大可以讓你家工人來阻攔,反正動起手來,大家大不了一起去局子裡喝茶,我倒要看看工人進去了,誰還給你家菜園裡摘菜。」
蔡卓遠深深的看了張曉天身後的上官若若一眼。
他知道要不是秘方。
就是故意找這個藉口,來阻攔上官若若繼續蠶食天瑞的市場。
他的目的就是和張曉天扯皮!
「一群專業的打手,要學習潑婦撒潑扯皮,真是屈才了。」
張曉天一看就知道這是董馨蘭的手筆。
現在無論誰和蔡卓遠帶來的人動手,最終都會受到牽連。
少說得去警局裡拘個三五天。
董馨蘭這是想硬逼若若的生意停止運作。
拿著無效的協議書來沒皮沒臉的碰瓷,但非常好使。
「有種你就讓你那些訓練過的工人們露兩招,咱們比劃比劃。」
蔡卓遠見張曉天站著不動,也不打算召集工人,開始激將。
「大家都別愣著,按照協議上說的,去把菜都搬上車!」
隨著蔡卓遠一聲令下,站在車旁的打手們全部朝著櫻桃林里衝去。
搬菜是假,主動招惹工人搞事才是真的。
「慢著!」
張曉天大喝一聲。
「你們想比劃,那我就成全你們。」
他露出一個核善的笑容,舉起右手推向前方。
「哥,你可別衝動!」
上官若若以為他要親自動手,嚇了一大跳。
她哥現在可是高貴的瓷器,怎麼能和這些臭石頭硬碰硬,那不就上了蔡卓遠的瓜當?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