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讓開一些,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撞。��
張曉天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他的兩條腿像樹根一樣穩穩地扎在地上。
與此同時,他暗中催動了金靈和水靈的口訣,查看對方身上有沒有帶著武器。
仔細掃了一遍,沒有武器。
同時也驗證了他的感覺沒有錯。
這確實是一個練家子,還是一個身懷內力的高手。
實力完全可以和龍王、炎傳薪他們比肩。
我去。
張曉天剛在包廂里碰到一個真正的高手保鏢,沒想到出來逛個漫展,又遇到一個。
京城果然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一念之間,戴著鬼面具的男子已經沖了過來。
砰。
張曉天將右拳抵在胸口,撞到了對方的胸膛上。
「朋友,你是眼瞎了嗎?」
他咧嘴一樂,露出一個冷嘲的笑容。
果然是衝著他來的。
在對方剛才撞上來的瞬間,哪怕外放的內勁立即收回,看似只是普通的一撞。
但實際上對方體內水靈力瘋狂的運轉。
要不是他拿拳頭格擋了一下,撞上的這一下,內勁瞬間發散出來的話,至少要撞斷他幾根肋骨才行。
典型的蓄意傷人。
不可能因為對方失手不釋放出內力,就裝作沒這一回事。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含糊其詞的解釋著,埋頭要往旁邊走。
「要是做錯了所有事,只說抱歉就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上官若若伸出手臂阻攔。
誰知男子竟帶動著勁氣筆直的往前撞了上去。
淦!
張曉天慌忙一把拽過上官若若,手裡的剩菜沒拿穩,全都扔到了面具男子的身上。
嘩啦……
男子躲也沒有躲,上半身的油湯順著衣服往下流。
現場氛圍一下子變得非常尷尬。
啊……這……
「你為什麼不躲?」
張曉天握緊拳頭,看到本來形象瀟灑的面具男子變成了油湯雞,不由得反思,是不是自己今天遇到的事太多,所以草木皆兵了。
或許這個面具男子只是一個走路帶風的狂徒?
正想著,面具男子摘下面具,露出真容。
他錯愕的張大嘴巴,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旁邊能言善辯的上官若若,也是同樣錯愕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
蜀川。
省醫院。
急診室門前。
炎傳薪抱臂而坐,閉目養神。
龍王則站在他的對面,不時抬頭看一眼依舊顯示「手術中」的手術室。
「這都進去六個小時了。」
龍王眼睛泛紅。
倒不是盯著手術室盯的。
而是之前和杜增還有其師門的弟子血戰,身上的血都結了厚厚一層的痂。
臉上也掛著彩。
「生死線上奔跑,別說六個小時,十六個小時也是正常事。」
炎傳薪看了一眼龍王的雙腿,忍不住吐槽。
「你以為人人都像小伙子一樣醫術超神,能生白骨活血肉,起死回生?」
說到這裡,他不僅為自己的自負感到慚愧。
原本在他的眼裡,杜增就是一個小角色。
沒料到竟然是他們組織裡面安插在蜀川據點的總領。
一時不察,他將對方打成了重傷。
可能杜增是覺得自己跑不掉,乾脆自閉經脈,要不是龍王反應及時斷了杜增一隻手,打斷了杜增自毀經脈的做法。
恐怕杜增現在早就涼透了。
正想著,手術大門打開,一位身染鮮血的醫生走了出來。
「病患傷得太重,已經無法搶救了,但他還有意識,而且一直在說著什麼,估計是遺言。」
醫生說著,戰戰兢兢的看向龍王。
龍王的威名現在在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病患送來的時候,就說是一個大案子的重要人物。
能夠涉及龍威軍的大案子,誰敢不放在心上。
可惜他們用了最好的專家團隊,也沒能把人救回來。
「對不起,龍王。」
醫生自責的嘆了口氣。
「不是你們的錯,辛苦你們了。」
龍王朝著炎傳薪看去。
「傳薪大師,該你出手了。」
既然還有餘力說遺言,那麼就好好說一說。
不等龍王說完,炎傳薪就已然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走吧,去送杜增最後一程。」
都說人至將死,其言也善……就算杜增不善,他也得讓對方說些好聽的有用的話才行。
不然他不就是幫了倒忙?
怎麼還好意思和小伙子聯手找『他們』。
……
「嗡嗡嗡……」
手機震動聲讓張曉天回過神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楠姐發來的。
說她今晚就住在封老家對面的別墅內。
正好封老家對面別墅里抓走了一個涉案的嫌犯,她也以調查的名義,安排人手在周圍布控。
「我怎麼感覺楠姐比以前更……聰明了?」
張曉天轉念想到這次蜀川一行,自己的心境上也有變化,便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畢竟目前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男子。
在兩分鐘互相對視的尷尬沉默後,男子面無表情的說:「就像你們看見的,我的眼睛和常人不一樣,到了晚上就會看不清,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們。」
男子的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玻璃球似的,反射出異樣的光芒。
長眼睛的就能看出有問題。
「啊……」
上官若若面色複雜的看向張曉天。
她還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還真被她哥說中了,這個人眼瞎。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而且我也不小心把油湯灑在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介意。」
張曉天的目光落在男子戴著的面目上,眼神一閃。
「你一個人來的嗎?要不要我送你到停車場或者給你打輛車讓你更快的回家?」
他熱絡的詢問著,暗中催動口訣,仔細的看了一眼面具。
果然。
面具的材質和他口袋裡裝的從火炎山那五人里手腕上拔下來的瓷器,是一樣的靈力構成。
這張面具剛才貼著臉看不出來,映襯出來的靈力是和臉部一樣。
挪開以後,就能夠感知到它上面有一種特殊又熟悉的靈力感。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直白,男子再次將把面具戴回到臉上。
「不需要。」
男子冷酷的說完,也不顧身上的油湯,接著橫衝直撞往前走。
張曉天直到目送著對方從人群盡頭消失,這才收回視線,就近從小攤上買了包紙巾,和上官若若把地上的污漬處理乾淨。
「真是晦氣,本來想好好的玩一回,沒想到出門碰到這種怪事。」
上官若若噘著小嘴,不滿的質疑。
「我現在還是感覺他就是沖我們來的。」
她憤憤不平的說著,轉念想到來這裡是來放鬆的,趕緊環住張曉天的胳膊。
「好了,現在我們手上沒東西了,可以進去隨便玩了。」
她拉著張曉天往漫展會場走去。
張曉天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身後的尾巴,玩味一笑。
若若說的沒有錯。
那個面具男子確實是衝著他來的。
來得正好。
來一個收一個,來兩個收一雙。
「走吧。」
張曉天見對方不遠不近的跟在百米開外,握緊拳頭,朝著他早就看好的展示區走去。
百米開外。
面具男子早已換了一身衣服,臉上沒再戴面具,而是戴著一個墨鏡。
比起剛才的形象,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擠進人群中,面具男子趁著張曉天合照的機會,走到角落裡,掏出特製的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目標進入漫展會場,經確認,目標身體確實有異,不用催動內力就能發出神力。」
「馬上進行第二次接觸測試,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