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蔡二叔暴喝一聲,打斷了張清果的申訴,急吼吼的罵道。閱讀
「我特麼的都給張曉銘賠了二百萬,你們還想訛我嗎?」
「我是和張曉銘簽了實驗田的合同,剛才合同註銷了,你們要是再打電話來騷擾,我就告你們!」
蔡二叔不由分說的就掛斷了電話。
由於張清果開的是免提,在場村民們都聽到了蔡二叔說的話。
大家面面相覷,氣氛格外的凝重。
「張曉銘這是……帶著錢跑了?」
張清果望著自家被選中的兩座山頭,看到山坡上不斷有碎石往下滾落,有榆樹根從土裡伸展出來,惱羞成怒。
咔嚓!
他雙手握住榆樹苗,發狠地將它從中間掰斷。
扔掉了手裡的榆樹枝後,張清果癱坐在地,哽咽出聲。
「張曉銘這個兔崽子,老子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他的鬼話!」
咔嚓!
張清果又跑到另一根榆樹苗前,用力的把樹從中間掰斷。
山上的土地被毀了,張曉銘還帶著錢跑了。
要是再不撒撒火發泄一下,人都要被氣死。
「槽他娘的,這張曉銘真不是人!」
「我當初是腦子進了水才跟他搭夥種菜!」
「我連這一季的糧食都沒種,兩座山七畝田都給毀了,今年我家吃什麼啊!」
山野之間,哀嚎聲不斷。
站在鄰山上的張奇山,居高臨下的望著拿扁擔抽樹條的村民們,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以後沒有人買水澆樹了。」
他再也體會不到數錢的快樂了。
……
張曉天睡醒午覺,經過河灘前往山林馴獸的時候,從龍鐵奎那裡得知了張曉銘帶著賠償款跑了的事。
「老闆,為了種菜,不少年輕人都留到家裡了,中午的時候,不少人跑來問咱們山上還招不招工。」
龍鐵奎從兜里掏出一條雲煙。
「這是好幾個人湊錢買的一條煙,硬是塞給我就走了,我也不能收,老闆還是你拿著吧。」
他說著把這條煙塞到了張曉天的懷裡。
???
我拿著我也不抽菸啊。
張曉天對此也是哭笑不得。
「招人應該是要招人,但不是這兩天裡,你把煙給他們退了,就說招人也得按以前的標準來,不能說誰賣慘就招誰。」
這些悲慘又不是他造成的。
而是有的人太貪心,光盯著天上沒掉到嘴裡的餡餅,不注意腳底下,這才掉進了坑裡。
他招工純粹是站在老闆的角度招攬人手。
可不是搞慈善。
一些歪瓜裂棗的人他不收。
張曉天把煙又推回給了龍鐵奎。
「行,有老闆你這話,我就把話說死了,真心來打工的絕對會等著,不是真心的也能去找些別的事做。」
龍鐵奎揣著煙往寨子的方向走去。
張曉天走到新修的橋上,看到不少老少爺們就坐在不遠處抽著捲菸,愁眉苦臉的說著什麼。
不時的有人吼罵一句「張曉銘這個龜孫」。
一看就知道是被張曉銘坑了的村民們。
「張曉銘也真夠狠的,拿了二百萬就落跑了,回頭等他爸從派出所出來,恐怕連寨子都呆不下去了。」
要知道龍灣寨也出過龍誠誠這種例子。
龍誠誠的母親後來沒臉再呆在龍灣寨了,龍誠誠被抓第二天就回了隔壁鎮的娘家。
看樣子是除了老死可能回來埋,是不會再踏入龍灣寨一步。
張曉銘搞出這樣的事來,絕對要拖累家人。
「二百萬也不是什麼大數目,如果他沒有選擇走捷徑,說不定很快就能靠自己雙手賺到這筆錢。」
張曉天想起自己當初想帶著張曉銘致富的事,諷刺一笑。
這世間最捉摸不透的,就是人心。
「嗷吼、嗷吼……」
花花和點點邁著小短腿爬到橋上,拿小虎頭蹭著他的腳背,打斷了他的思緒。
隱隱的還能夠聽到熊叫虎嘯的聲音從東邊傳來。
他彎腰把兩個已經長肥了一圈的虎仔子抱在懷裡,闊步朝著深林里走去。
人類的煩惱暫時和他無關。
他現在要去解決動物們的煩惱。
……
張宅隔壁。
「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將林汝松驚醒。
「勻少主,你可算醒過來了。」
守在旁邊的幾個醫生趕緊上前做了一番檢查,給截斷的手臂傷口處換了藥。
勻鐵鎖剛開始身體還太虛弱,再加上長時間身體處於麻痹狀態,沒有回過魂來。
等意識到身體的缺失後,他發出一聲非人般的怒吼。
「我的手臂呢?它去哪裡了?誰把我的手臂截斷的?」
他的目光似箭般在眾人身上掃過。
之前動手截肢的兩個醫生低下頭去,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
在組織里也是有等級劃分的。
他們的等級低了勻鐵鎖不止一個層次。
要是勻鐵鎖想殺他們賠一條手臂,就是一句話的事。
「是誰?!」
勻鐵鎖還在嘶吼,掙扎的同時,斷臂處的傷口崩裂,血跡滲了出來。
他疼得臉色都猙獰起來,卻還在發狂的吼叫著。
就在勻鐵鎖掙扎著要衝下床,朝著兩個呆呆立在當場不出場的醫生衝過去時,一道藍色殘影閃過。
啪。
一巴掌掄在勻鐵鎖的臉上,把人扇得直接躺倒在床上。
「閉嘴。」
炎傳薪冷冰冰的開口。
「你能夠活下來還多虧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你現在身體還不能動彈就要卸磨殺驢,你要是想死的話,我可以親手了結你。」
炎傳薪的右手劍指點在了勻鐵鎖的心口處。
勻鐵鎖的臉龐頓時扭曲起來。
他心脈被壓迫著,呼吸都困難,那種窒息讓他再次體驗到了瀕臨死亡的感覺。
「師、師叔……」
勻鐵鎖眼中的血紅逐漸散開,恢復了清明。
「活過來了?」
炎傳薪抬起劍指,轉而敲打了一下他的斷臂。
「從南境到雍市這兩趟,你只斷一條手臂就能夠保住性命,那還是撞了大運。」
「等你內傷好得差不多,能夠下床活動,我就把你送回九鈞山,免得死在外面,回頭勻老頭再找我麻煩。」
炎傳薪的語氣不是在商量。
而是在通知。
勻鐵鎖歪頭看著截斷的手臂,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斷臂之仇他必須要報!
不論是龍王還是那個張曉天,他都要親手殺死,以泄心頭之恨!
「林汝松,老大那邊有什麼通知嗎?」
勻鐵鎖如今斷了一臂,實力下降,非常擔心老大的責怪,不再讓他負責龍王的事。
炎傳薪對著林汝松投來好奇的目光。
也想知道這個老大,在勻鐵鎖都已經沒法動彈的情況下,還能夠下達怎樣的命令。
總不能讓勻鐵鎖這個傷員,自殺式襲擊龍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