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玄機死時穿的灰袍和勻鐵鎖的,都是九鈞山特製的!
哪怕勻鐵鎖回答時,沒有提及和尚玄機的關係。閱讀
哪怕尚玄機可能是靠別的手段得到了九鈞山的特製服,二人還是有存在關聯的嫌疑。
傳薪道人說不追究尚玄機的死,他也沒往那方面想。
他以為傳薪道人是一個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沒想到與勻鐵鎖是同一伙人。
是他輕信了傳薪道人!
張曉天用雙手搓了把臉,暗嘆一聲。
事已至此,自責是最無用的。
必須查清楚傳薪道人和勻鐵鎖的聯繫,找到二人,知道他們來雍市要幹什麼。
勻鐵鎖上次在南境險些害死成千上萬的龍威軍,來雍市絕不是來旅遊的。
「小神醫,剛才劫人的人穿的黑袍,和勻鐵鎖穿的灰袍很像,但質地更加特殊,你要小心。」
謝楠小心翼翼的出聲提醒。
「很像?怎麼個像法?」
張曉天精神一振,急聲追問。
「除了顏色和材質以外,樣式幾乎是一模一樣,應該也是特製款。」
謝楠就差明說,傳薪道人也是九鈞山的一份子了。
「一直找不到九鈞山的消息,現在倒是可以從傳薪道人這裡入手。」
張曉天心裡有了成算。
他周圍的人里沒有認識勻鐵鎖的。
但有知道傳薪道人底細的。
張曉天拍了拍熊背,指著東北方向讓它趕緊回去。
「我要去找王老打聽傳薪道人的消息。」
他從謝楠手裡接過手機。
「龍王,你先別急,等我的消息。」
這一次,無論是勻鐵鎖還是傳薪道人,一個也跑不掉!
……
河畔別墅。
張宅。
四面透明的玻璃房內,躺著一個面色酡紅的少女。
正是張摘星。
她嘴裡時不時的咕噥一句話,或者幾個字,可是誰也聽不清。
「摘星今天怎麼樣?」
風塵僕僕的張柔然脫下外套,走進玻璃房。
眼角餘光看到隔壁的別墅里閃過一道黑影,面色微變。
九鈞山長老才能穿的黑金長袍?
難道是那晚見到的傳薪道人?
可隔壁就是一戶做倒買倒賣生意的普通富商,怎麼會和傳薪道人有聯繫?
「和以前一樣,昏迷著,醒了能進食但神智不太清醒。你呢,找得怎麼樣了?」
張宇生的問題,打斷了她的思路。
「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張柔然嘆了口氣。
她也沒心思去管九鈞山或者傳薪道人的事。
反正摘星張家,在很久以前就不參與九靈山之間的相關的所有活動了。
只要相互不妨礙,大家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怕她渴得嗓子冒煙,依舊姿態優雅的喝了半杯涼茶。
明明是一杯放冷的茶葉,但被她品茗著,卻喝出了一副旁人喝不起的感覺。
放下茶杯,她再次站了起來。
「我準備再去一趟王老那裡詢問那一株幽谷蘭的下落。」
她依稀覺得,摘星指引他們來湘山,又恰逢得知王老有幽谷蘭,這其中必有深意。
得藥的關鍵還在王老那裡。
張宇生贊同地點了點頭,試探著問:「要不我們這次準備一份王老難以拒絕的禮物?」
「你是說我們摘星山珍藏的星捲圖?」
張柔然與張宇生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我正有這個打算。」
傳聞星捲圖是點化張家先人卜星術的老神仙所留下來的,破解了此圖就能找到成仙之路。
王老年輕時閱卷無數,號稱要讀遍天下所有書。
聽聞此事,曾去摘星書求借閱星捲圖。
但是正逢張家內部混亂,沒人做主。
王老還因此在摘星山下守了整整一年。
如今,能夠讓王老看上的禮物,大概也只有星捲圖了。
「正本在山閣里,好在摘星閒著沒事天天琢磨副本,就先暫時借用她的吧。」
張柔然從張摘星的行李箱裡,拿出一個半米長、直徑十公分的厚重畫軸。
裡面就是張家至今沒有破解過的星捲圖。
張家早就不追求什麼成仙長生的門路了,要是能用它換摘星一命,也值了。
「外人借閱,就算是副本也要舉行一個儀式,我去沐浴更衣,你讓人擺好香案,向星宿拜祭後我就馬上去王家。」
張柔然披上外套朝著臥室方向走去。
……
隔壁別墅內。
撲嗵。
傳薪道人把勻鐵鎖扔在大廳里,望著大廳里走動的傭人們,無聲冷笑。
「我就說勻鐵鎖身受重傷,從哪裡倒騰出來的藥粉,感情是你們守著張家的藥材倉庫,真不怕摘星張家把你們這群老鼠給咬死?」
他看了眼閉著雙眼休息的勻鐵鎖,用力地踹了一腳。
把勻鐵鎖踹到一個老者的面前。
「你們要慶幸遇到了一個老實人,還留了他一對能活動的眼珠子,不然的話我找不到你們的鼠窩,就把他扔進護城河裡餵魚了。」
傳薪道人憋著一股子邪火,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止不住打冷顫。
「傳薪大師,感謝您把勻少主平安送回來,現在外面風聲緊,還希望您能夠留在這裡,護少主周全。」
老者不停的拱手作揖,就差磕一個了。
「我費心勞力的把人救出來,當然得等他活蹦亂跳了再走。」
傳薪道人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把外袍一脫,露出一張糊滿泥的臉。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去!」
傳薪道人手指著一個傭人。
「給我燒洗澡水去,渾身都是勻鐵鎖身上的藥粉,不洗掉的話你們要不了半個小時全暈過去。」
他是在打人的時候,趁機從勻鐵鎖身上揩了些藥粉。
畢竟除了勻鐵鎖這個陰損的小子,沒有人會隨身帶一堆害人害己的藥粉傍身。
「是……」
被指揮的青年甚至沒敢詢問老者的意思,就被傳薪道人的氣勢壓迫得抬不起頭來,灰溜溜的離開。
傳薪道人靠在沙發背上,倒望著外面千里無雲的天空,嗅著空氣里乾燥的空調氣。
突然開始懷念起那片仙境裡清新濕潤的空氣來。
「可惜……回不去了。」
他打傷了小伙子的寶貝徒弟和謝家小姑娘。
哪敢再踏入那片山林一步。
這麼想著,他又站起來踹了一腳勻鐵鎖。
「快讓你們的人再找幾個神醫過來,看看這小子怎麼一個情況,要是下半輩子變成木頭人動彈不了,我正好把他送回九鈞山。」
「大師您稍候,馬上馬上。」
老者見傳薪道人連自己師侄都下死腳,忙不迭的掏出手機,向他的上級匯報情況。
……
「王老,我今天冒昧來拜訪你,是有一事相求。」
張曉天拎著一個熟悉的紅色塑膠袋,走進王老家的客廳。
「我想請王老把您知道的關於傳薪道人和九鈞山的所有消息,全部告訴我。」
他剛進門,看到迎上來的王老,就講明了來意。
王老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尚玄機的事不是應該結束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問傳薪道人的消息?」
他對傳薪道人的脾氣有所了解。
也聽說傳薪道人未傷一人便從南境駐兵所離開的事。
以及傳薪道人住在天瑞酒店的消息。
就知道尚玄機的案子算是了結了。
沒料到張曉天會突然提出這種請求。
「我和傳薪道人關係不親不疏,也確實知道他幾件秘辛,可此人不受控制,沒皮沒臉的很麻煩……」
王老面露難色。
「我來,不是因為尚玄機的事,單純是因為九鈞山的一個高級弟子犯了事,我把人抓住了,但傳薪道人從我家附近把人劫走了。」
張曉天就沒打算和王老打機鋒、套近乎。
他把塑膠袋遞到王老的手裡。
「要是你看完裡面的東西,還是不想說,我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