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看到這一幕,嘴巴張成了「O」型。
「真沒想到傳薪大師還是一個急公好義的人。」
就是懲罰一下而已。
不至於一指下去打成終身癒合不了的內傷吧?
她伸手摘了一把紅櫻桃,邊恰櫻桃邊圍觀著傳薪道人揍人的場面,學習運功法門。
……
「不著急,你的人可以慢慢來,勻鐵鎖絕對跑不了。」
這邊,張曉天和龍王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為了防止上次的事發生,這回他直接冰封了三天的時間。
掛了電話,張曉天走到櫻桃林里。
看到正在瘋狂用劍指戳著勻鐵鎖的傳薪道人,倒吸一口冷氣。
「前輩,你……他就是瞪了你幾眼而已,你別把他打死了。」
張曉天都嚴重懷疑,照傳薪道人這種打法的話,會不會冰封術解除的瞬間,勻鐵鎖就爆體而亡。
什麼仇什麼怨吶。
「呼——」
傳薪道人收了手,氣沉丹田,險些岔了氣。
他按照各種方法刺激穴道,卻沒有任何的成效。
只能放棄讓勻鐵鎖趁機逃走的想法。
「就讓他自己站在這裡嗎?」
傳薪道人關切的詢問。
張曉天以為傳薪道人還想動手打人,急忙對著梁希使了個眼色。
「傳薪大師,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把他弄到家裡去。」
梁希對著勻鐵鎖踹了一腳,將其撂倒後,她彎下腰,順著光滑的坡道把勻鐵鎖踢了下去。
傳薪道人看到像滾皮球一樣滾下山的勻鐵鎖,臉頰狠狠一抽。
堂堂九鈞山少山主,放著好好的清修不修,跑到這裡當皮球讓人踢,真是欠!
「前輩,你對這個勻鐵鎖很感興趣?」
張曉天看出一些苗頭,及時掐斷。
「這個人和我有仇,你要是收他為徒的話,我得提前和你打聲招呼,指不定哪天忍不住會殺了他,到時候你還要再找個徒弟。」
張曉天一本正色的說著,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當然了,他也就是隨口一說。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勻鐵鎖骨質不好,腦袋也不靈花,傳薪道人剛才還差點把人打死。
應該不是看上勻鐵鎖的表現。
「我看不上這種蠢貨。」
傳薪道人同樣認真的回答,二人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走,我做了你的那份早飯,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折騰了這麼一通,又錯過了平時的飯點,張曉天早就餓了。
兩人往山下走。
到了通往院子的山坡上,就看到梁希抱著一個拳頭粗的木棍,杵著勻鐵鎖往坡道上面蹭。
傳薪道人看到勻鐵鎖被折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要不是顧及九鈞山的情面,他恨不得也找根棍子加入其中。
張曉天將勻鐵鎖放到自己的臥室里,把早上做好熱著的飯菜全都端上鍋。
傳薪道人本來心裡還在糾結要怎麼趁著交接之前把人劫走。
飯菜上桌,香氣撲鼻而來,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真香。」
傳薪道人不用張曉天幫忙,自己舀了一大海碗飯,開始大快朵頤。
張曉天已經吃了半飽,等他吃飽,正好到了撈魚的時候,見傳薪道人和梁希還在往嘴裡扒飯,便離開了家中。
勻鐵鎖正面對著窗口,看到張曉天離開後,心頭一片火熱。
覺得師叔救人的時機到來了。
然而他焦急的等待了半個小時,直到張曉天又重新出現,他也沒等到他師叔搭救。
「再來一碗。」
終於,傳薪道人有了動靜。
卻是讓張曉天幫忙添飯。
勻鐵鎖覺得他現在要是能開口說話,一定要罵人。
……
南境邊城。
駐兵所。
「真沒想到我們剛查到勻鐵鎖逃跑的方向,小神醫就已經抓住人了。」
湯陽臉上寫滿了服氣。
「現在你應該知道,小神醫不是自掃門前雪的那種人了。」
龍王順勢提點了湯陽一句。
湯陽忙不迭地點點頭,主動請纓。
「龍王您要坐鎮南境不能離開,這一回就由我去接領勻鐵鎖。」
他要親自去小神醫所在的仙境看一看!
龍王哪能看不出湯陽的目的,但小神醫連收了梁希當徒弟,都不讓梁希泄露住址。
沒有小神醫的允許,他哪敢讓湯陽跑過去。
「這次就讓謝隊長去,勻鐵鎖還有同夥,你謀略尚可,武功不行。」
龍王根本沒給湯陽這個表現的機會。
迅速給還在外面查探勻鐵鎖線索的謝楠下達指令。
乘坐專機前往雍市,調集當地的一批駐兵去接領勻鐵鎖。
……
張曉天洗完碗筷,正好接到謝楠發來的消息。
說她馬上從南境出手,大概要下午兩點以後抵達雍市,到時候轉車前往山中。
避免引起騷動。
「這是在通知我還是在詢問我的消息?」
張曉天一時拿不準,出於禮貌回復了個「OK」的表情包。
不到兩秒鐘,又收到謝楠發來的消息。
馬上出發。
我去。
還真的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張曉天突然感覺到一絲絲的壓力。
看來不能光讓梁希守著勻鐵鎖。
在謝楠來之前,他也要盯緊一些。
走進堂屋,吃飽喝足的傳薪道人正坐在沙發上,閉眼打坐。
梁希坐在他的床上,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一副消極怠工的樣子。
「梁希,你去睡吧,這裡我來看著。」
張曉天的話剛說完,梁希就翻身上床,把鞋一蹬,背過身去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啊……這……
念在她反正也在家裡呆不久的面子上,張曉天沒有把她踹下自己的床。
而是把勻鐵鎖扛到了堂屋裡站著,把房門帶上。
「小伙子,我來找你,其實有件很重要的事。」
傳薪道人突然睜開眼。
「前輩,你要想去祠堂看看事發現場,我現在可以給別人打電話帶你去。」
張曉天比劃著名勻鐵鎖。
「梁希睡了,我現在走不開。」
誰知,傳薪道人擺了擺手,然後從懷裡貼身的那層衣服里,摸出四個口袋,放到茶几上。
每個口袋裡都裝著幾塊巧克力似的東西,放到茶几上時還有瓷磚落地的清脆響聲。
???
「前輩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
張曉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禮物,是家傳的法器。」
傳薪道人打開袋子,小心翼翼的把破碎的卜殼一塊塊拿出來,拼湊成一個龜殼。
啊……這……
張曉天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汗顏。
「小伙子,我知道你有去假還真的本事,能夠把青銅瓶里的融金全部除掉,一定懂得特殊的處理手法。」
傳薪道人站起來,朝著張曉天鄭重其事的作了一揖。
「我想請你幫忙修復這個卜殼,無論什麼條件,只要我能滿足你,你隨便提。」
此話一出,站在張曉天背後的勻鐵鎖急得直瞪眼。
師叔傻了嗎?
萬一張曉天真的能把東西修復好,提出一個苛刻的條件怎麼辦?
他快速的眨著雙眼,暗示不能答應。
他們人脈廣大,絕對有修復卜殼的能手。
與其求張曉天不如求他們!
但傳薪道人只掃了勻鐵鎖一眼,便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期待的望著張曉天。
「修復就是把它補上的意思嗎?這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