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方圓一里之內,都是在營帳里養傷的特戰隊員。
以及陪護的戰地醫生們。
剩下的都被湯陽帶走去退敵了。
要是誰突然闖入這片領域,那一定就是敵人。
絕不會是前方將士來搬救兵的。
這樣一來,只要他們接近方圓一里範圍內,張曉天就會先控制利用月靈冰封的方法,悄悄的控制對方的神經靈敏度。
等接近龍王所在的營帳後,再把人拿下。
「希望敵人不要太多。」
張曉天喃喃自語的說著。
如果敵人來得太多,他只能本著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精神,在他們剛接近自己一里範圍內,就全部冰封住。
只是這樣太消耗精力,估計使用三次他就像龍王一樣躺下。
要不還是一個個的冰封?
也不知道是敵人衝刺的速度快,還是他催動法術的速度快。
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練練手。
張曉天坐在椅子上,左手拿著搪瓷杯喝了一口水,無奈的暗嘆一聲。
趕緊來吧。
早點兒解決了敵兵,他就可以吃頓夜宵睡覺了。
張曉天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提起精神,腦袋轉了一圈。
一里範圍之內,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
連蚊子都沒有多一隻。
「殺手不會被陣法困住了吧?」
這時,唐老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張曉天精神一振,雙眼微眯,朝著東南方向看去。
很快他就收回了視線。
不行。
超過一里範圍了。
看不清。
……
陣法之中。
灰袍青年還在按照地圖上的指示,緩步前行。
不是他不想加快速度。
實在是有的些方太具有迷惑性,你不按照它的節奏走的話,就會被倒逼回原點。
再加上不時有龍威軍從陣法之中鑽出來,趕赴前線去參加戰鬥。
導致灰袍青年不時的停下腳步。
終於。
在他身後的炮火聲熄滅,戰鬥進入近身比拼時,陣法里也不再有龍威軍的士兵像竄天猴似的竄出來。
像樹懶一樣一直趴在樹上的灰袍青年,縱身一躍跳入陣法之中,繼續向前挺進。
當青年跨過陣法後,心裡忽地升起一種違和感。
一路走來,除了他帶動氣流引起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似乎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可是敵盟來襲,龍王傷重,按照常理來講,在龍王營帳周圍應該有不少衛兵把守、不停的巡邏才對。
可他除了在破陣前看到有士兵竄出來,過了陣法,距離營帳只有一里地了,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在走動的跡象。
倒是營帳里,有不少人活動的跡象。
「他們以為全都憋在營帳里,我就找不到龍王的位置了?」
灰袍青年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大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瓶,拔開木塞。
裡面飛出一隻雙翅灰彩斑斕的蛾子似的昆蟲。
「這可是蝕骨蟲的克星,它對蝕骨蟲留下來的氣味非常敏感。」
「龍王今天的雙腿上被咬了那麼多口,營帳周圍一定滿是火毒的氣息。」
他的話剛說完,昆蟲振動著翅膀飛了起來。
由於它的翅膀被折了將近三分之一,所以撲騰起來飛得很低。
灰袍青年不緊不慢的跟在它的身後,朝著龍王所在的營帳逼近。
……
???
張曉天看著衝進視野里的撲棱蛾子,還有一個全身呈灰色石塊屬性的東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個移動的灰色人形輪廓看了幾眼後,並沒有按照計劃,直接把對方冰封住。
他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這個人穿的衣服應該和尚玄機穿的差不多,都有偽裝的效果。」
「他們難不成是一夥的?」
張曉天又朝著其他方向看去。
除了這個灰色人形輪廓,並沒有其他殺手出現。
周圍的營帳也全都靜悄悄的。
說明敵盟派來的殺手,只有一個人。
可是……
當看到殺手和尚玄機穿著一樣特製的衣服,總感覺這個人不是敵盟的人。
而是華人。
想到龍王在陣前浴血奮戰,結果還是自己人來刺殺,張曉天心裡窩了一股邪火。
殺手難道不知道,龍王今晚要是葬命於此,整個南境邊界都將處在風雨飄搖之中,會害得成千上萬的士兵命喪異鄉。
他倒是瞧瞧,這個殺手到底是什麼來路。
還要不要做華人了。
居然幹這種吃裡扒外的勾當。
「小神醫,是不是殺手來了?」
龍王看到張曉天突然站起來,臉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急忙朝外看去。
要不是他雙腿不能動彈,現在早就衝出去教訓殺手了。
「嗯。」
張曉天只回了一個字,暗中催動口訣,對準還在移動的灰色輪廓輸出月靈。
雖說灰袍能夠偽裝,但見慣了也就沒有什麼稀奇。
況且它對自己除了能夠偽裝以外,也沒有什麼作用。
此時,張曉天正利用冰封功能,從地面傳導至對方的身體裡。
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讓對方慢慢失去活動能力。
倒不是他想玩什麼貓抓老鼠的遊戲。
純粹是他懶得往對方身體旁邊湊。
因為透過金靈和水靈來看,對方身上有不少奇怪的光點活物。
其中大部分都帶著黑光,有劇毒。
在對方距離營帳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張曉天終於往前走了一步。
「我去去就回,你們就在這裡不要動,萬一有別的殺手出現,可能會擾亂我的視線。」
張曉天叮嚀了一句。
擾亂視線是藉口。
不讓龍王和唐老涉險才是真的。
畢竟尚玄機就是一個經常用毒的人,他可以冰封住自己的口鼻和局部血液,保證自己不中毒。
但難以保證別人的安危。
唰啦。
張曉天推門出了營帳,看了一眼還在半空閃光的撲棱蛾子,隨手在旁邊折斷了一根樹枝就朝著那隻蛾子刺了過去。
他當然不可能像武功高手那樣,一刺一個準。
但樹枝只是一個幌子。
在他動作的一瞬間,就催動著月靈冰封的口訣,直接封鎖了蛾子飛翔的範圍,並趁機用樹枝把它打落在地。
「出來吧。」
張曉天目光幽幽地盯著蛾子落地後的一棵杉樹。
灰色的人形輪廓就在那裡。
「我說龍王的營帳周圍怎麼沒有衛兵把守,原來是早就請了保鏢。」
「看你的穿著,應該不是軍營里的人,讓我過去,我饒你一命。」
灰色人形從杉樹後走了出來。
張曉天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但聽這狂妄的語氣,就知道對方一定是在拿鼻孔看人。
「讓你過去沒問題,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的右手指著對方身上的灰袍。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從哪裡買的?」
對方一口流利的華語,再加上這身灰袍。
張曉天覺得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但他還有一個疑問。
那就是穿灰袍的人是不是有組織的?
這灰袍難不成是他們的隊服?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但需要你支付一個代價。」
灰色人形瞬息逼近。
不等張曉天反應過來,他的呼吸已經近在咫尺。
「這是我們九鈞山高級弟子的特製服,刀石不切、隔藥毒,是能夠保命的法器,所以不能讓人發現。」
「你既然知道了這個秘密,我就不能讓你做人了。」
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右手已經握住了張曉天的脖子。
「你可以帶著這個秘密,當個冤死鬼。」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