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來看,背陽的一面都長著苔蘚,但實際上,內里長期吸收陽光的山石,其石質和長期不經過陽光照射的山石有很大的區別。
而植物和山石又不單單的是方向互換那麼簡單,而是你沿著一個路線往前走的話,總會繞行回到原點。
看它們分布的間隔和方位,像一張八卦圖似的。
「這是一個陣法?」
他脫口而出。
「不愧是小神醫,一下子就看穿了這裡的玄妙所在。」
唐老一出口就是老馬屁精了。
張曉天哭笑不得的說道:「我這不是看出來的,我是看不出來路,才覺得有古怪。」
他對八卦是僅知道這兩個字,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但是靠著星空和靈力指路的話,破這個陣法是輕輕鬆鬆的事。
「龍王在哪裡?」
張曉天此次前來,最重要的就是給龍王排除火毒。
閒話就不用再多說了。
「不著急。」
已經急得滿嘴火泡的唐老,此時見到了張曉天,變得淡定無比。
「我要是早知道龍王胡來是小神醫您的指點,早在龍王抬下戰場的時候就請您過來了。」
「但我相信這一切也都在您的預料中,有您力挽狂瀾,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唐老笑呵呵的撫摸著下巴上新冒出來的鬍鬚,眼角餘光掃到士兵們手裡熟悉的塑膠袋,疾步衝上前去。
「這是?」
「哦,我帶來的一些土特產,你先別管這些了,趕緊帶我去見龍王吧。」
張曉天要不是不知道龍王躺在哪個帳篷里,要不是擔心在營地亂走挨槍子的話,他早就自己走了。
他心說:我不想力挽狂瀾,我只想四兩撥千斤把事解決了。
正想著,唐老已經扒拉開了塑膠袋。
「幽谷蘭花蕊?」
「這可是解一切熱症的良藥!」
「小神醫,你要用這個給龍王排除火毒?」
唐老看著滿滿三大口袋的幽谷蘭花蕊,饒是知道小神醫出手與眾不同,還是被這番大手筆給震懾住了。
要知道幽谷蘭的苗株,一株就價值千萬,而且有價無市。
更別提成熟的花蕊,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據說江南張家人找這東西找了好多年,都湊不齊十株。
沒想到,今天他的面前就擺著三大口袋。
就跟在地攤買菜,大減價讓人包圓了似的。
幽谷蘭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唐老暗中咂舌。
只覺得小神醫的實力讓他更加琢磨不透。
他又忍不住手賤,去扒拉麻袋。
「這些東西是給特戰隊的,你不是說龍王中毒太深,估計到了骨肉里,明天他還要出席什麼通告活動,我覺得這東西的藥效怕是不保險。」
排毒這東西就跟祛除濕氣是一套理論方法。
而且之前他都幫龍王治療過一次,是熟手了。
絕對比吃幽谷蘭更能立竿見影的見效。
多省幾株幽谷蘭,它不實在嗎?
他說完,朝著一直沒有聲響的唐老看去。
只見唐老一臉受倍驚嚇的表情僵在了當場,嘴巴張得能夠塞下一顆鴨蛋。
口水差點沒有流下來。
張曉天順著他盯視的角度看去,笑著解釋:「剩下的這六口袋野山參,就給大家切了燉了吃,補補氣血。」
「小神醫……」
唐老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吞了一聲口水,忽地轉過身,對著張曉天一本正色的鞠了一躬。
「感謝你為龍威軍所做的一切。」
啊……這……
張曉天見唐老搞得這麼嚴肅,也不好意思假大方,摳了摳腦殼:「將士們在前線保家衛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些家裡的土特產能夠派上用場,就當是我為保家衛國出了一份力。」
「人來了嗎?龍王的發燒又反覆了,這次已經燒到了四十度。」
一個穿著軍綠色戎裝的青年從樹叢里鑽了出來。
他的目光直接定格在那些敞開口的麻袋上面,一直眯著的雙眼瞪得溜圓。
「唐老,這是你家藥房運來的?」
「湯參謀長,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這是小神醫帶來的。」
唐老比劃著名張曉天,露出與有榮焉的笑臉。
「整整六麻袋野山參,加上能夠排解熱症的良藥三百來株幽谷蘭花蕊。」
「今天中蝕骨蟲火毒的士兵,再也不用擔心留在什麼後遺症了。」
這種大手筆,他可拿不出來。
也就只有把天材地寶當大白菜用的小神醫,才捨得拱手送人。
湯陽大吃一驚,他好奇的打量著張曉天。
他上次在電話里聽到張曉天的聲音,就知道對方是一個年輕人。
沒想到如此年輕。
看上去比他還要小几歲,但氣度不凡,目光深邃,隱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再看那些堆在地上的天材地寶,湯陽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神情變得敬畏了許多。
張曉天倒不是故意的讓雙眼目光深邃,想顯擺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根本沒聽湯陽和唐老的對話。
而是在催動法術口訣找人。
聽說龍王發燒到四十度,他終於通過人體金靈和水靈細微的不同,在一大群中了火毒里的士兵們,找到了龍王所在的位置。
「唐老,龍王的情況不太妙,我先走一步。」
他可不是什么小神醫。
要是龍王燒壞了腦子的話,他可救不回來。
張曉天抬腳往西北十點鐘的方向走。
唐老和湯陽面面相望,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們沒有引路,小神醫居然就知道龍王在哪裡?
「湯參謀長,你讓人布這個陣的時候,不是說畫陣的本人來了,也要困兩個小時嗎?」
唐老神情複雜的環顧四周。
突然覺得這個陣法用來拖延敵人入侵的速度,不太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