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石?!
胡雪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可是,那黑金色的光澤,以及散發著微熱的氣息,都證明她沒看錯。
這就是用金曜石原石雕刻的人像。
她也沒仔細看究竟雕的是誰,衝上去,伸手撫摸著雕像的小腿,臉上露出痴痴的笑容。
找到了。
終於找到了!
尚少說的沒有錯。
張曉天果然把它藏在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誰能想得到,人來人往的村活動中心廣場,會放著一塊價值過億的金曜石雕像?
燈下黑。
這一招真是絕了。
「這個雕像是張曉天的嗎?」
胡雪壓抑住欣喜若狂的情緒,衝著正在叩拜的老婆婆問道。
老婆婆見她撫摸著雕像,神色不虞,可想到她和張曉天是同學,還是客人,耐著性子回答:「對,這是張老闆的雕像,現在是我們寨子在供著,除了打掃以外,不能亂摸。」
「我知道了,多謝老婆婆。」
胡雪只聽了前半段話,至於後面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能亂摸?
這要是張曉天放在這裡的,說不定哪天就給賣了。
也就這些傻乎乎的人們會專門蓋個祠供著。
胡雪鄙夷的看了眼還在叩拜雕像的老婆婆們,從包里掏出濕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漬,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如今找到了金曜石原石,她要不要馬上向尚少匯報這個好消息呢?
想到上次白天跑到酒店去,尚少百般冷遇她的樣子,她把拿出來的手機又塞回了包里。
「這個消息怎麼也能讓他陪我一個晚上。」
胡雪臉上露出得逞的奸笑,腦中已經開始臆想晚上的美好時光了。
……
張曉天早就看到胡雪來了。
在胡雪想進祠堂看雕像的時候,他還想過要阻攔一下。
倒不是擔心金曜石被發現。
而是這裡供的是他的雕像,總感覺很羞恥。
但……胡雪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張曉天看她在發現雕像後,站在當場,笑得一臉花痴的模樣,頓時滿頭黑線。
胡雪之所以天天滿山跑,不會找的是金曜石原石吧?
仔細想想,倒還真有這個可能。
尚玄機似乎對金曜石原石有很深的執念。
而在他和尚玄機幾次接觸來看,這個人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張曉天啞然失笑:這事鬧得。
早知道胡雪的目的是金曜石原石,他應該從山腳下挖一塊讓她開開眼。
也免得自己防賊似的防這麼久。
現在找到了原石,就看尚玄機想怎麼做了。
張曉天又看了一眼還站在當場的胡雪,不解的挑了挑眉。
???
她不用給尚玄機報信嗎?
想什麼呢?
張曉天覺得要是他替人辦事的話,絕對不會這麼沒效率。
「張老闆,不是一家五萬嗎,你怎麼給我拿了六萬?」
龍誠剛的媳婦背著孩子,接過錢不用數,就發現多了一摞。
她急忙又塞回了張曉天的手裡。
張曉天猛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給錯了錢,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是我一時手誤,要不還是大家自己來拿吧。」
他此話一說,村民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你讓我們自己拿,我們就有多少拿多少了。」
「張老闆你別光顧著看美女,這錢不比美女好看嗎?」
龍灣寨的村民們和張曉天混熟了,如今也能開幾句玩笑話。
張曉天剛想要解釋,林柳柳陡然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看向胡雪的視線。
「要不你來登記名字,我來數錢,免得再鬧出笑話來。」
林柳柳神情複雜的盯了他一眼,壓低聲音。
「雪兒心裡有人了,你就別惦記她了。」
她好幾次看到胡雪盯著手機里的照片發呆。
有一次偶然發現,那是一個長相極帥的帥哥。
不論外形還是氣質,都遠勝電視屏幕上的那些頂流男星,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
問胡雪,胡雪很得意的說那是她現在交往的男朋友。
對方正準備帶她見家長。
她倒不是因為嫉妒才提醒張曉天胡雪名花有主,只是不忍心看他情場失意。
耽誤建立景點的各項工作。
「我……」
張曉天頓時啼笑皆非。
「我多看誰幾眼就是喜歡誰嗎?」
他說完,直勾勾地盯著林柳柳看了片刻。
「我現在盯著你看了這麼久,難道我也喜歡你?」
開什麼玩笑。
林柳柳原本因為他盯視而變得微醺的小臉,在聽到他的這話後,瞬間煞白。
「看來你不需要我的幫忙,那發錢和登記的事都歸你做了,我去催手續的事了。」
她氣鼓鼓的說著,把登記的本子拍在了張曉天的身上。
張曉天慌忙抱住本子,不解的望著林柳柳的背影,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生氣。
「張老闆,我發現你的眼光不太好。」
龍誠剛的媳婦揶揄一笑,自發的拿過登記本簽上字摁上手印。
笑得一臉曖昧。
張曉天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發現自己實在跟不上這些姑娘們的腦迴路。
只不過是多看了誰幾眼而已,怎麼就眼光不好了?
難怪他母胎solo至今,不怪他沒魅力,實在是他理解力太差。
「都別站著曬太陽了,趕緊簽字拿錢,辦完這事,咱們還得請工程隊施工呢。」
張曉天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上午發完錢。
下午就找來了施工隊做設計圖。
而胡雪在發現了金曜石雕像後,一直跟在林柳柳的身邊幫忙。
直到晚上才乘車離開。
張曉天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回到家打開柜子,發現裡面的兩頁紙被人翻過,心裡一沉。
他望著窗外,夜幕四合的山谷。
山風乍起,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竟隱有一種山雨欲來的錯覺。
……
南境。
邊城酒吧。
蒙著臉的灰袍青年,一個人坐在KTV里的空蕩蕩的大包廂里,一邊嗑著瓜子餵著肩膀上的松鼠,一邊聽著歌曲踩著鼓點抖腿。
桌子上,一部手機正不停的震動著。
青年冷冷的掃了一眼,無動於衷,繼續抖腿。
一首歌聽完,他才按在暫停鍵,接通了一直震動的手機。
「甘迪將軍,明天中午就要開戰了,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難道是後悔使用毒蟲,準備讓我去收拾戰場?」
他餵完手裡的最後一顆瓜子,把松鼠從肩頭抓下來,放到桌上。
原本活潑好動的松鼠,被他這麼一捏,似乎像施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不動。
「先生,你說笑了,我給您打電話,是為了請您確認一下,這毒蟲真的沒有問題?」
「它現在還跟沙子似的鋪在河底,沒有任何變化,我擔心……」
對方欲言又止。
青年瞭然一笑:「既然你們付了錢,我一定做好售後服務,這樣,你把河裡的情況發過來,我給你實時的檢查一遍。」
「好好,我馬上讓偵察兵去打探。」
那頭興奮的大叫著。
不到兩分鐘,青年手機上便連結上了那頭的視頻展覽,河裡的情況一覽無餘。
可以看到在蚊蟲遍布的河道里,那些毒蟲像普通的沙石一樣安靜的沉在河底里。
它們看似沒有變化,但實際上有些已經裂開了一道比頭髮絲還細的細縫。
「等到明早會戰的時候,它們一定能夠發揮作用。」
青年話音剛落,突然看到視頻里閃過一道人影,他瞳孔微縮。
那是龍威軍的偵察兵?
龍威軍派偵察兵在戰場打探情況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可奇怪的是,這個偵察兵周圍沒有任何蚊蟲跟著,甚至在他奔跑的過程里,所遇的蚊蟲還會自動繞道似的。
「不對勁。」
青年脫口而出,手裡的瓜子皮被捏碎化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