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森一臉懵逼的看著張曉天，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閱讀
「大哥，你……那我再送你一千隻吧。」
他倒不是覺得張曉天是趁機索要高額報酬。
畢竟張曉天替他省了二十萬的利息，還延期還債。
別說兩千隻幼仔了，就算是全包圓了，他……還是有些肉疼的。
「再來一千隻也不行，你得都送我，還得給我送家裡去。」
張曉天笑呵呵的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是讓余老闆和你說吧。」
在他來鎮上之前，余偉就給了他孵化廠聯繫人的姓名和電話。
衛森這個名字的重複率不高。
百分之百是他要找的人。
衛森聽到張曉天的話，依舊還很懵逼。
直到手機打通，那頭傳來余偉的聲音，他才回過魂來。
「張老闆，你找到人了嗎？」余偉笑哈哈的說：「我想給衛森一個驚喜，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你打算買雞鴨幼仔的事。」
「……」
張曉天和衛森對視一眼，兩臉無語。
這事鬧得。
但凡余偉提前說了，也不會發生艷姐惡意催收的事。
不過艷姐這一波，直接把她自己送了進去，高額利息也不會還了。
余偉倒算是歪打正著。
「讓余老闆和你說吧。」
張曉天把手機遞給了衛森。
衛森慌忙接過，上來先問候了余偉一聲。
聽說余偉給他介紹了生意，喜不自禁掉下了眼淚。
「多謝余哥，等有空我請你吃飯。」
掛斷電話，衛森趁著還手機的機會，緊緊的握住張曉天的手。
「哥，你真是我的貴人，這批幼苗我按成本價賣給你，不賺你一分錢。」
衛森無法形容此刻感激的心情，抓住張曉天的手不肯鬆開。
啊……這……
張曉天疼得咧了咧嘴，想到衛森的處境，果斷搖了搖頭。
「交情歸交情，生意是生意，還是按照打七折的價格來算吧。」
「畢竟五萬隻雞鴨，數量很大，而且我頭一次養這麼多的雞鴨幼仔，你要是不賺一分錢，我以後也不好意思和你提售後服務。」
張曉天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比劃著名余偉家門市的方向。
「咱們還是先去看看雞鴨的情況，我著急回家。」
之前那些商販們，估計還在家裡沒走呢。
衛森也想到了這一茬，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抬步往前走。
……
如同衛森所講，他家機器孵化出來的雞鴨，無論是骨質還是肉質，都是他今早挑選的幼仔里最好的一批。
身強體壯、保質保量。
雞仔主要有三個品種，當地的麻雞、跑山雞以及黃花雞。
鴨仔主要是當地的黑鴨、旱鴨和最近兩年才新興養殖的火鴨。
兩萬隻鴨仔，三萬隻雞仔，黃絨絨的鋪了工廠一地。
在一片密集的叫聲中，張曉天掏了掏耳朵，離開了孵化工廠，直接掃了工廠門上貼著的二維碼。
「送貨的事你自己想辦法，我一會兒到家給你發個定位。」
說話間，張曉天把全款付了。
衛森收到轉帳提醒，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五萬隻幼仔，不到半個小時就賣完了？
「天哥，你給得太多了。」
衛森想要退一些錢，被張曉天制止了。
「要是覺得多，下次我買的時候再便宜一些吧。」
他可沒有利用情分講價的習慣。
由於家裡還有商販等著付帳，張曉天並沒有多做停留。
騎著電瓶車回到家，剛拐過西邊的櫻桃林，就聽到一陣「嘰嘰嘰、嘎嘎嘎」的聲響。
一群商販都筐子等在東邊的空地上。
有些人正在溝渠里撈魚玩，有些人順著鐵網子圍出來的山路拍著盛開的櫻花。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群來遊玩的驢友。
「汪汪汪。」
「汪嗚、汪嗚。」
黃狗和狼崽子們站在山坡上，看到他回家，一股腦的沖了下來。
頓時嚇得那些商販們聚集在一起，緊張的盯著六隻狼崽子。
「張老闆，你家裡怎麼養了狼崽子？」
「拿這東西看家，真是絕了，沒有主人的允許，誰也不敢進門。」
大家又怕又覺得稀奇，看到狼崽子圍在張曉天身邊，跟狗一樣的搖尾巴打轉悠，咂咂稱奇。
張曉天看到被商販們一說，尾巴搖得更凶，伸著舌頭蹭著他大腿撒嬌的狼崽子們，頓時一頭黑臉。
「好了，別蹭了。」
張曉天扒拉開狼崽子，看了一眼渴得張嘴的雞鴨幼仔，急忙指著東邊的山頭。
「把雞鴨撒到那邊的山頭上去，我按數給錢。」
由於幼仔弱小，容易受驚，所以張曉天挑了遠離固山工程的僻靜地方。
在場的不到三千隻雞鴨，稀稀鬆松的撒到地上，也不過占地二百來平的地方。
它們一出籠就往向陽的溝渠邊上跑，密密麻麻趴了一層，給整片山坡鍍上了一層毛絨絨的嫩黃。
張曉天挨個把錢給商販們結完，又在龍灣寨的群里發了消息，詢問誰有過養殖經驗，要招十個養殖雞鴨的工人。
當即就有十個人報名。
張曉天讓他們馬上過來，又讓王金花來管養殖這一塊。
十個人養五萬來只雞鴨並不是什麼輕鬆事，尤其是前期管理，非常繁重。
要是管不過來的話，他只能再多招一些工人。
「嘰嘰嘰……」
「嘎嘎嘎……」
張曉天正等著工人來的時候，望著滿山找食吃的雞鴨，猛地一拍腦門。
「壞了，光顧著買幼仔，忘記買飼料了。」
幼仔的身體嬌弱，需要特殊的飼料。
張曉天對這個沒有了解，想到在衛森那裡，看到孵化廠還有幾袋飼料，騎著電瓶車又跑了趟鎮上，詢問衛森從哪裡買的飼料。
「飼料都是我自己調配，裡面添加了一些蟲粉之類的，都是請飼料廠做的，造價比普通的幼苗飼料每一袋貴五塊錢。」
衛森打開倉庫大門，裡面還囤了三百多袋。
「天哥，這些都是我打算餵養這一批雞鴨的，現在全部賣出去了，留著很快就要過期，不如跟雞鴨一起送給你。」
他說完，就讓正在裝車的人，一起把飼料裝上車。
張曉天估算了一下飼料的價值，知道自己再拒絕的話，恐怕要傷衛森的面子，便從善如流的答應下來。
三百袋飼料看著多，但實際上也吃不了十天半個月的。
張曉天便讓衛森再給飼料廠下一批訂單，自己直接按照市價貴五塊的價格，把錢轉給了衛森。
等到和飼料廠溝通好，把飼料連同第一車幼苗拉回家，都已經到了吃晌午飯的時間。
張曉天和運輸的司機把雞鴨撒到山上，簡單的吃了一個午飯。
飯後，他也顧不得睡午覺，先去看了看那些雞鴨的情況。
剛走到山腳下，王金花就一臉神色古怪的小跑過來。
「老闆，剛才發生了一件怪事。」
？？？
張曉天心中一緊，急切的問：「是雞鴨不進食還是不受管教跑丟了？」
「都不是。」
王金花遲疑了片刻，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最終她還是比了比山坡上。
「我也說不好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是老闆你自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