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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裡嗎?」
張曉天一腳踩下剎車,停在了民宿門口。
他手腳還有些發軟。
一路開過來都是時速一百二以上飆過來。
尤其這其中一半都是山路,全靠著金靈探路,提前預判避開車流。
不然給他九條命,他也不敢這麼開。
「根據各個路口的監控顯示,嫌犯在三水鎮上了一輛計程車後,是在這裡下的車。」
楊連傑不假思索的說著下了車。
張曉天和上官若若緊隨其後。
三人一下車,就聞到空氣里瀰漫著一股塑料烤焦的氣息。
他們想到山上監控里顯示的蛇皮口袋,面面相望,不約而同的朝著大門口衝去。
「站住!」
民宿門口守著兩個黑衣人。
「這裡已經包場了,不接待客人,你們換別的住處。」
兩個黑衣人的語氣不善,手裡還拎著鋼管。
上官若若看到手持鋼管的黑衣人,臉上浮現出畏懼的神色,緊緊的靠在張曉天的身後,瑟瑟發抖。
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經歷。
張曉天本來沒想硬闖,可現在也顧不得什麼禮貌問題,他快速出拳,右拳直搗在兩個黑衣人的臉上。
咔嚓。
咔嚓。
兩個黑衣人鼻樑被砸斷,鼻血噴涌,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整個過程不過在眨眼之間。
上官若若和楊連傑只看到一道殘影,兩個攔路的黑衣人已經倒下了。
這齣拳的速度比拳王還要快!
「走。」
張曉天拉住上官若若的手,徑直朝裡面走去。
這幢民宿占地面積只有一千來平,院子裡兩進的,面積不算大,而且通道筆直。
第一進只有兩個守門的。
走進院子裡,就看到後院有火光。
空氣里塑料烤焦的氣味更加濃烈刺鼻了。
走到二進院子前,張曉天看到坐在搖椅里吃烤串的蔡全和武達,轉頭看嚮往四下里掃量的楊連傑。
「打開執法記錄儀。」
他壓低聲音提醒。
楊連傑敲了敲自己的胸口,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張曉天催動著金靈口訣朝著二進院子裡的所有房間看去。
只有蔡全和武達兩個人。
「看來他們很有自信,才敢唱這齣空城計。」
張曉天向前跨步,邁過門檻,拉著上官若若的手,直接走到了燒烤架前。
燒烤架上沒有擺放食物。
只是下面的爐膛里燒著炭和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
用金靈看其中黑乎乎的一坨,裡面還殘留著些許的金靈成份,正是蛇皮口袋和鞋套里的化纖物質。
剩下的那些……
他的目光落在化成灰的血棍和櫻桃枝條上。
「張老闆,這大晚上的突然衝進來,是準備和我們一起吃燒烤嗎?」
蔡全張著大嘴咬下一塊牛肉,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牛肉沒有完全熟透,還在往下淌著血。
「這牛可是新殺的母牛,口感那叫一個鮮嫩,見者有份,張老闆,上官大小姐,還有這位警員,你們三個人要不都嘗嘗?」
蔡全朝著武達一昂頭,使了個眼色。
武達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張曉天三人,暗中握緊了手裡割肉的水果刀。
他沒想到張曉天他們來得這麼快。
並且還帶了一個警察過來。
幸虧他已經把證物燒成灰了,不然險些被抓了一個正著。
張曉天見武達緊張的表現,哂然一笑。
「吃燒烤就不必了,剛才從命案現場趕過來,看到那種場面,能吃下肉才怪了,你說是不是,武達?」
「你今天晚上除了在這裡吃燒烤以外,應該還去過張家寨吧。」
張曉天說著,彎腰從燒烤架上拿起夾炭的鉗子,把架子挪開,扒拉著裡面的木炭,從裡面精準的挑撿出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
武達心中一震,上前一步,啞聲道:「我一直在跟老闆吃燒烤,從來沒去過張家寨,你問這個幹什麼?」
「咳咳!」
蔡全重重的假咳一聲,打斷了武達的話,他把手裡的牛肉放進盤子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張曉天。
「張老闆,既然你不是來吃燒烤的,那就請離開這裡。」
「你也知道蔡俊闖了大禍,明天一早我要應付許多事,所以得提前休息。」
蔡全說完,還打了一個有眼的人就看得出來非常假的哈欠。
上官若若撇了撇嘴,一臉嫌棄:戲演得真爛。
就連楊連傑都覺得蔡全這戲演得太敷衍了,一看就是有問題。
只有張曉天不為所動,依舊拿著鉗子在爐膛里夾東西。
他夾完那些蛇皮口袋和鞋套燒熔的黑乎乎的凝結物,又開始夾裡面的灰,並且放到嘴邊吹了吹,將剩下的熱灰放到了右手掌心裡。
在這種情況下,做這樣的事。
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詭異,但並沒有感到違和。
甚至蔡全心裡還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他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快到忍耐極限的武達,咬緊了牙關。
不能再讓張曉天繼續故弄玄虛,挑戰武達的精神承受力了。
而且據說這張曉天眼力過人,鬼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張老闆,要是你們不想走的話,我只能叫警察來,治你們一個擅闖民宅的罪。」
蔡全終於不願再裝表面功夫了,狠聲威脅。
他的話剛說完,張曉天就放下了手裡的鉗子,握緊了手心,露出了一個核善的微笑。
「不用叫警察了,我們自帶了一個。」
「楊警員,現在物證已經搜集完畢了,你可以抓人了。」
張曉天微微晃動著攥起來的右手,看到武達震驚的神情,他並沒有賣關子。
「武達,你剛才說你沒有去過張家寨,但你吃燒烤的架子裡,卻有隻有我家山頭上才有的血滴子櫻桃樹葉的灰,總不會是落葉飄了幾十里地,自己飄來的吧?」
他攤開右掌,臉上笑容加深。
「你大概以為把證物燒成了灰就分辨不出是什麼,但我家的血滴子是整個雍市,不,是全省獨一份,而且裡面含有的營養成分就算化成灰也能檢測出來。」
「你剛才說你沒有去過張家寨,是謊話。你說謊是想掩飾什麼?」
張曉天的話說完,蔡全終於坐不住了。
蔡全回想起那小巧圓潤的葉子,暗自後悔剛才沒有處理妥善。
如今反受牽累,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可能是武達記錯了,僅憑一句口誤就要抓人,張老闆你未免太囂張了。」蔡全朝著武達使了一個眼色,看了一眼楊連傑的胸口。
武達看到楊連傑胸前一直閃爍的執法記錄儀,面露殺機。
張曉天似乎並未察覺到這一點,依舊侃侃而談。
「不是憑一句口誤就定了武達的罪,而是我剛才說了,櫻桃樹葉裡面的成分很獨特,我只要再摘幾根燒了,兩種灰燼對比一下,就知道有沒有沾上什麼多餘的物質。」
「比如,鮮血什麼的。」
他把鼻子湊到右掌中輕輕嗅了嗅,朝著武達挑釁一笑。
「你是拿這些樹枝綁了殺人用的兇器吧,上面一股血腥……」
還不等張曉天把話說完,武達已經揮舞著水果刀沖了上來。
他血紅的雙眼盯著張曉天手掌心裡的枝葉灰燼,用力的劃下,嘴裡還在叫器著。
「去死吧!」
這一刀虎虎生威,竟帶著一道逼人的勁氣。
張曉天被這道勁氣衝擊得眯起雙眼,微微驚訝。
沒想到這個武達還是一個高手。
手握利器,而自己赤手空拳還要保護證物,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蔡全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閃避的張曉天,再看武達手裡鋒利的水果刀,自得一笑。
「武達曾經可是金牌殺手,金盆洗手前,手上沾了不下百條人命。」
「能把他逼上絕路,張曉天,你也是一個人物。」
刀尖逼至張曉天面前。
在距離張曉天的脖子還有十公分的距離時,戛然而止。
「武達,別玩貓戲老鼠那一套。」
蔡全不滿的低喝一聲,免得武達在陰溝裡翻船。
這個張曉天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必須除了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