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
張曉天已經念完月靈冰封的口訣。
「只有我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死,我才不怕。」
他說完快速站了起來。
他一腳踹翻了蔡俊,把蔡俊手裡的手槍,以及腰後別著的另一把手槍全部薅了過來。
使日靈加熱燒熔了槍膛,他才把手槍扔到蔡俊的臉上。
「現在,我不怕了。」
啪啪。
蔡俊被手槍砸的到鼻樑,頓時鼻血直流,眼冒金星。
他憤怒的盯著張曉天,一副恨不得吃了張曉天的怨毒模樣。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哪裡出了問題,還以為是上次受傷的後遺症。
所以只能朝著兩個黑衣人看去。
抓住張曉天!
等到他身體恢復了,一定把張曉天這張笑臉打成爛泥!
可是當他看到兩個同樣單腳懸空,金雞獨立般站在原地的幫手時,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們也都動不了了?
蔡俊想要掙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聽他的大腦控制。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但他明白,一定是張曉天搞的鬼。
他一臉驚恐的看向張曉天。
咔嚓、咔嚓……
張曉天爭分奪秒地把兩個黑衣人身上的步槍,以及藏在大腿外側口袋裡的兩把手槍全部掏出來,一併燒融了槍膛,又給他們扔到了地上。
「好了,接下來就該清理廠房裡面了。」
「蔡小公子,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
他沒有做絲毫的停留。
此時可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收拾蔡俊。
虐人事小,生死事大。
張曉天使出全力,朝著廠房之中衝去。
……
上官若若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還在劇烈的掙扎著。
因為身上的傷口不斷失血,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就在她的眼皮子打架快要合上的時候,一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沖了進來。
她頓時精神一陣,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張曉天的方向拱著腦袋,「嗚嗚」的叫著。
張曉天來了?
他怎麼這麼傻呢!
上官若若氣的心口疼,想要讓他看到自己的慘狀趕緊走。
別被蔡俊騙了。
可是她嘴上綁著膠帶,根本說不出話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曉天化成一道殘影,掠過她的身邊,朝著其他黑衣人放哨的方向沖了過去。
!!!
這不對勁!
上官若若終於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張曉天進來以後,那些黑人居然沒有任何動靜?
還有蔡俊和剛才出去的那兩個黑衣人,也沒有阻攔張曉天的意思。
她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站立的兩個黑衣人,只見他們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似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而蔡俊已經不知去向。
門外沒有任何聲音?蔡俊呢?王老呢?
上官若若感覺可能是自己已經暈了過去,所以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就算她抗拒著張曉天來送死,可是心底里還是希望他能夠來。
「我真的是太自私了。」
上官若若自嘲一笑,頹然地垂下了頭。
……
咔嚓、咔嚓。
張曉天路過上官若若的身邊,早就看到她的右肩脫臼,而且也聽到了她發出的聲音。
只是他的時間緊迫,也沒空打招呼。
三分鐘,將剩下的六個人手裡的槍械搞定。
之後,張曉天一腳踹開了面前的鐵門來到了庫房裡。
剛才看到的第十位就在這裡。
張曉天一隻腳庫房,憋悶的空氣頓時讓他感覺腦袋發暈。
他知道自己靈力法術全開,堅持不了多久。
如今只剩最後一個人,可以收手了。
他把右掌握成拳頭,眼前的景象瞬間由五彩斑斕的線條和色塊,變成了立體。
只見一個穿著西裝蒙著臉、臉色蒼白的高瘦男人,正撅著屁股貓著腰,將一把一米多長的阻擊槍架在窗台上,瞄準了廠房門口。
張曉天對於他趴在這裡想射殺誰也不感興趣。
他感興趣的是這個男人的身份。
「你不是尚玄機的貼身保鏢嗎?怎麼會在這裡?」
哪怕對方的口罩都沒有摘,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雖然他年紀也不算大,但好歹也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可是像尚玄機保鏢這種臉色慘白跟死人一樣,骨頭灰度的比王老都不如的青年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剛才靈力全開時,他還以拿阻擊槍的是個老爺子,沒想到是尚玄機的保鏢。
要知道,是個人,身上就有活靈活現的靈力。
體力越強、精力越充沛,靈力越充足。
可是這個保鏢身上的靈力非常的低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給人一種離死不遠的感覺。
張曉天對自己戳穿對方的身份後,對方眼中露出震驚之色,仿佛不明白他為什麼直接點明了他的身份。
張曉天自然懶得解釋,他伸手握住槍膛。
「你是蔡家請的外援?還是閒著沒事跑到這裡來練槍的?」
張曉天一邊說著,一邊催動日靈口訣將槍膛加熱,堵死了槍管。
這個保鏢的身上只帶了一把狙擊槍,所以他也用不著搜身了。
搞定了最後一個人,張曉天看著臉色越來越白的保鏢,似乎想說什麼的保鏢,故作恍然大悟:「差點忘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來。」
「反正我也不著急。」
「周圍已經被特警包圍了,你遲早會說出你從哪裡來,槍從哪裡來,想要殺誰。」
張曉天抄起桌子上的一根鋼管舉了起來。
保鏢的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
張曉天感覺保鏢的眼神,跟瀕死之人的眼神一樣。
他也沒有多想。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來的,你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衝進了這個包圍圈裡,你就別想再衝出去。」
砰。
張曉天手起棍落,砸在了保鏢的後頸上。
保鏢兩眼一翻,心不甘情不願的暈死過去。
但他的身體還依然站立在當場。
「嘖,這麼一看,這人有些詭異啊。」
張曉天想到特警員衝進來看到保鏢立在這裡估計會生疑慮,所以乾脆抬腿一腳,把保鏢踹出去兩米遠。
保鏢飛到廢料堆里打了好幾個滾,但是身上依然沒有任何傷勢出現。
估計等到發生法術失效後,就會內傷外傷一起爆發。
「以後用這項功能來敲人悶棍,誰也沒法指認我。」
張曉天見保鏢沒有重傷,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揚長而去。
回到廠房裡。
他本來因為解決了蔡俊等人心裡鬆了一口氣。
可是,當他看到綁在柱子上渾身是血的上官若若時,頓時眥目欲裂。
他知道上官若若受傷了,可沒想到她從頭到腳都在淌著血。
「若若!」
張曉天腳下生風,一個箭步衝到椅子前面。
他蹲下身去,在腳下撿起一個鋒利的角鐵割破了繩子,把捆在上官若若身上的繩子解開。
「若若。」
他柔聲喚了一句,見上官若若沒有反應,心裡焦急不已。
他將貼在上官若若嘴上的膠帶慢慢的撕掉。
「若若,我是張曉天。」
「我們已經安全了。」
任由他說破了天去,整個過程中上官若若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似的,任他擺弄著,卻一言不發。
???
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張曉天看著上官若若雙眼空洞的盯著地面,嘴唇蠕動著,趴下身子湊到她耳邊仔細聽著:「你說什麼?」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是在做夢。」
「他不能進來,他不能來送死。」
張曉天聽到她自欺欺人的話,心裡一揪揪的疼。
再看她渾身傷痕累累,頓時怒髮衝冠。
「誰弄傷你的?」
他的手碰到上官若若的肩膀。
上官若若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的神光。
可是緊跟著,上官若若突然俯下身子抱住他,緊緊的勒著他的身體,嘶吼一聲。
「滾開!」
「蔡俊你給我滾開!」
「有什麼你衝著我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張曉天便感覺腦後一熱。
蔡俊的手槍抵在他的後腦勺上。
「張曉天,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我們都動彈不了,但是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蔡俊這次話不多說,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