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時,胡雪突然驚呼一聲,嚇得錢浩渾身冒出冷汗。
他怒視衝過來的胡雪,還沒來得及開口叫罵,就見胡雪貓著腰伸出手去。
「我就說您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天瑞的少東家上官小姐。」
「我之前去天瑞酒店的時候跟徐總見過您一面,您當時和坐在我的鄰桌和我們吉祥珠寶的大小姐坐在一起。」
胡雪看到名片,這才認出上官若若。
以往高傲的姿態,此時也變得謙卑起來。
哪怕上官若若還在打量著她,她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上官家可是吉祥珠寶的大客戶。
禮上往來送人情,一年消耗能有上千萬。
她當然要上趕著巴結了。
「你是……哦,你是西區新提拔上來的店長對不對?」
「我記得你們團建的時候見過你一次,能說會道的很討喜。」
上官若若握住胡雪的手,隨便寒暄了幾句。
「沒想到你是我哥的同學呀,下次我再去店裡買東西,就讓你幫著我挑。」
上官若若朝著張曉天挑了挑眉。
張曉天無奈一笑:大可不必。
但既然上官若若都說了,他也不會攔著。
反正自家的妹子,走到哪裡,也不會讓她吃了虧去。
「多謝上官小姐信任。」
胡雪臉上透著興奮的笑容,頓時覺得這一趟不白來。
錢浩見胡雪驗證了上官若若的身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燒紅的像個猴屁股。
他本來想表現一下自己比張曉天更紳士,沒成想卻出糗了。
誰能想到,身價過億的白富美,會閒著沒事幹這種挖土墊路的粗活?
他被對方明里暗裡懟的體無完膚,卻絲毫不敢生氣,只能陪著笑臉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誤會誤會,這都是一個誤會,我也只是一時好心而已。」
「張曉天你也真是的,家裡有客人居然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害我在客人面前丟了臉。」
錢浩直接把這口鍋甩到了張曉天的頭上。
不怪他眼拙,只怪張曉天故意坑他。
張曉天面對天降黑鍋,輕輕一笑,也沒有解釋。
家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他還著急回家煮飯呢。
他正準備讓大家繼續往前走,不料,錢浩對著另一個美女問道:「你呢?你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工作?」
在錢浩看來,就算他運氣不好碰到了向上官若若這樣的白富美,怎麼不可能另一個也是同樣級別的白富美。
之前先對上官若若開口,完全是對方看上去年紀小,更好忽悠。
此時在上官若若那裡丟了面子,他既然要做好事,就得貫徹到底,不能讓人瞧不起。
他堅信。
就算張曉天家裡有礦,也不至於讓兩個白富美都倒貼他,給他家干雜活。
秦幼儀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錢浩,她挽起長袖,露出手腕上的限量款名表。
錢浩不解的問:「你是一個啞巴嗎?」
「什麼啞巴,錢浩你看清楚,這是寶格麗今年夏季新款還在預定發售電子表,價值二百多萬呢。」
「我們徐總說她喜歡,結果求爺爺告奶奶,搶都沒有搶到。」
胡雪的見多識廣,在此時有了用處。
她倒不是替錢浩著想,才幫忙排雷的。
而是錢浩真的要是得罪了什麼重要的大人物,連累的她也被上官若若討厭,那可就麻煩了。
錢浩聽到這話,臉頰狠狠的一抽,他盯著秦幼儀潔白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問:「 你又是哪家酒店的少東家還是總經理?」
「我不是哪家酒店的少東家或者是總經理。」
秦幼儀的話說完,錢浩頓時雙眼放光,神色精神大振。
不是就好!
他就知道張曉天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桃花運,兩個白富美都來幫他干粗活。
看來眼前的這個是妥妥的村姑無疑了。
估計她手上戴的表是張曉天在哪裡淘換的假表吧,胡雪看走了眼了。
正這麼想著,就聽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柳柳,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我記起來了。」
「之前我三爺爺過壽的時候,你帶著賀壽的蛋糕來我家給他祝壽過,你是秦家的千金對不對?」
林柳柳神情十分的複雜。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難以相信像秦幼儀這樣的名門千金、事業有成的大小姐居然會在這裡挖土。
秦幼儀仔細的看了一眼林柳柳,不僅不慢的點了點頭。
「對,我就是美味蛋糕店的店長秦幼儀。」
她說著,彬彬有禮的朝著其他人點頭致意。
錢浩看著端莊典雅,氣質高貴的秦幼儀,又看了一眼她腳底下橫躺著的鐵鍬,心裡的嫉妒翻江倒海一般,快要把他的理智吞沒。
憑什麼?
憑什麼張曉天這個土包子運氣這麼好,居然獲得兩個白富美的青睞?
憑什麼!
錢浩氣得捏緊了拳頭,眼中仿佛能噴出怒火來。
「來者是客,大家不要站在太陽底下說話,往家裡走吧。」
秦幼儀並沒有再理會錢浩,因為她根本沒把錢浩放在眼裡。
她看了一眼還在背著林柳柳的張曉天,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
「再站下去的話,有些人恐怕要支撐不住了吧。」
上官若若也是饒有深意地盯了張曉天一眼,笑盈盈的問:「哥,你身上背的這位美女是誰呀?難不成是你的前女友?」
神他喵的前女友。
張曉天沒想到戰火會突然燒到他的身上,如芒在背,急忙開口解釋。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是他們在東邊碰上了老虎,林柳柳的腳崴了,所以我才背她過來的。」
他解釋的坦然大方。
可背上的林柳柳臉色直接變了。
「張曉天,你背了我這麼久,我的腳已經不疼了,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免得讓她們誤會。」
任誰也看得出來,張曉天和這兩個美女的關係不一般。
尤其林柳柳知道秦幼儀的身份並不簡單。
要不是看在張曉天的面子上,她怎麼會像一個尋常的村姑一樣,拿著鐵鍬在山野里幹活呢?
林柳柳在張曉天的背上劇烈的掙扎了幾下。
張曉天只好把她放了下來。
見她跳落到地上的時候,身形不穩,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眉頭緊皺,關切的詢問:「真的沒事了嗎?」
他催動金靈查看林柳柳的腳傷。
皮肉倒是沒有大礙,但是骨頭表面稍微有一點裂紋。
不是這次傷到的,而是以前的舊傷。
既然碰到了,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讓它繼續惡化。
所以,他直接伸手握住林柳柳的腳踝,一邊往腳踝之中注入日靈,一邊假裝按摩似的給她揉了揉。
「好了,現在你可以自由活動了。」
張曉天輕描淡寫的說著鬆開了手。
「嗯,謝謝你。」
林柳柳紅著臉,悶聲悶氣的道謝。
張曉天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就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
他扭頭朝後面站著的上官若若和秦幼儀望去。
二人已經轉過身,拖著鐵鍬往山坡上面走去。
???
錯覺嗎?
張曉天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催促其他同學。
「我們也抓緊走吧,不然太陽要把咱們曬糊了。」
張曉天看了一眼行走還是有些困難的林柳柳,主動伸手扶著她的小臂。
「張曉天同學,你別管我了,還是去追她們吧。」
林柳柳聲音里透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