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傑五靈金靈現——披沙揀金!」
沙沙沙……
地面有了細微的震動。
張曉天甚至還能夠聽到底下發出來的聲音。
那是用細紗網篩沙子時的聲響。
他朝著蹲在不遠處的黃狗看去。
見自家敏銳的狗子還趴在當場沒有什麼變化,又看了一眼手掌旁邊的螞蚱。
容易受驚跳走的螞蚱,也還趴在草葉上,沒有什麼反應。
這說明。
這種「沙沙沙」的聲音,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大晚上的聽到這種篩沙聲,還是有些頭皮發麻的。」
張曉天吐槽一聲,再次催動金靈「現現現」的口訣朝著地下看去。
他要清楚地看個明白,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披沙揀金這個口訣後綴應該是管用的。
可時間過去了兩分鐘都只有「沙沙沙」的聲音,並且這個聲音還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
但右掌摁著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這種矛盾感如果不解除,就算他知道這個口訣後綴有用,他也不敢用。
就算敢用。
用起來內心深處沒接受它,也不好用。
眼前的景象變成了散發著金靈光芒的樣子。
這是加上「現現現」口訣後綴後的變化。
光芒並不刺眼,也不影響視線,還能夠很好的根本散發出來的光芒,不僅通過顏色差別來判斷金靈物質的成份,還能夠通過光芒來判斷它的含量和價值。
比如他選的這座後山。
就是平平無奇,整座山下來也只有依稀銀光的山頭。
「我家後山有含銀量,這些銀光湊在一起,估計能給幼儀打一隻手鐲,再給我媽來一隻銀戒指。」
張曉天嘴上這麼說。
但知道這種行為不可取。
倒不是他認為山裡的含銀量不能提取出來。
畢竟這些銀子與它們產生的周圍環境並不相融合,取出來也沒有關係。
他。
就是單純的不想取。
最近的閃著光芒的那點幾毫克的銀光,也有三十米以上的深度。
更別提別的地方,左一點右一點。
全部提取出來還要避開其他金靈混入的話。
他為了這個手鐲和戒指,預估要花費兩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完成。
不值當的。
他又不缺銀子。
更不缺買銀鐲子的錢。
「奇怪,這些銀點怎麼像流水似的在挪動?」
張曉天可沒忘記自己使用金靈感應,是為了查看「披沙揀金」的效果。
發現銀光閃動的位置有了變化,心中一動。
這應該就是「披沙揀金」的原因。
金靈物質升成的條件一般情況下都是特定的,它們的結構也很穩定。
不會無緣無故出現流動現象。
並且。
他在看到最近的那點銀光,沿著灰色石縫地帶,往他右掌方向移動時,腦中豁然開朗。
「它們這是在向我的手掌挪動!」
只不過銀子可能與金靈物質其他的成份有不相融合的地方,或者是出現排斥的地方。
導致它們挪動的路線,走成了去京城繞邊疆似的路途。
乍一看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規律。
正說著。
離他最近的那點銀光,距離地面僅有十米距離。
並且在離手掌越來越近的時候,它挪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以一分鐘一米、兩分鐘兩米的增速前進。
四分鐘後。
「沙沙沙」的聲響迅速增大,接著「咚」的一聲。
張曉天感覺右掌被什么小米粒硌了一下似的。
他趕緊用左手把那顆小米粒掏出來,攤開手掌。
月光下。
一點銀豆托於掌心之中。
散發著微弱的銀光。
「好傢夥!」
張曉天看到這一幕,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直呼好傢夥。
他居然只是念了一聲口訣,等了幾分鐘,就等到了幾克的銀米粒。
「我這要是拿一座金礦當實驗,一個後綴施加下去,是不是掌心底下要冒金元寶?」
光是想想。
那個場景就讓人很開心。
當然了。
他家沒礦,只有山頭。
並且金子質地較軟,容易和其他金靈物質交融,貿然提取出來會損害山體結構。
憑著每座日進斗金的山頭來說,沒必要為了幾克金子去抽取沙石里的純金。
「剩下的最遠的,直線距離才挪了十米,我有得等了。」
張曉天已經做好了通宵試驗靈力口訣後綴的心理準備。
說不定。
通完這個宵,幼儀提供的這些成語後綴,他也實驗不完。
「沒辦法,我好歹是不少人的師父還有靈力法術引導者,我得把靈力法術口訣後綴的變化和穩定性全部研究透徹,才能傳授給別人使用。」
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只能硬肝!
「肝吧得!」
……
雍市。
天若有情西區分店附近的小巷裡。
十點左右,正是大排檔生意火爆的時候。
「久久燒烤店」大廳里早就人滿為患。
路邊擺著的桌子,也稀稀拉拉占滿了人。
許來財把大車停到酒店車庫,招呼著兩個同事,剛走到「久久燒烤店」門口。
還沒來得及問有沒有空桌。
最後一張桌子,被一個戴著眼鏡學生打扮的清秀青年占了。
「來財,你來得可真不湊巧,早來一步就有桌子了,托你們酒店的福,我這裡的生意太好了,你看今天,我這倉庫里不用的桌子我都墊上腿擺出來了,結果還是不夠用。」
燒烤店老闆手裡拿著兩把肉串,放到客人的桌子上,掃量著周圍。
最後。
目光落在眼鏡青年的大長桌上。
「這樣,小帥哥,你這桌子這麼大,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讓一半給這三個司機大哥行不行?」
老闆客氣著商量著。
「老闆,你別看我瘦,我吃得可不少,先給我來三瓶冰闊樂。」
眼鏡青年推了推眼鏡,滿是自信的婉拒。
「啊……這樣,我今天酒水給你算免費。」
老闆壓低聲音,使出了殺手鐧。
清秀少年眼神一亮,伸出一根手指:「一箱冰闊樂。」
「……成交!」
老闆沒想到清秀青年看上去斯斯文文好欺負的樣子,實際上老奸巨滑。
好在。
許來財他們這些每個月來五六次的熟客有地方坐,羊毛出在羊身上,冰闊樂今晚管夠。
「來財,你們快來和這個小帥哥拼個桌。」
在老闆的招呼下,許來財他們和眼鏡青年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許來財知道老闆的暗中周全,也看出眼鏡青年不太願意和別人坐一起,屁股剛沾竹椅,就先遞上一根沙煙。
「謝謝,我不抽菸。」
眼鏡青年笑著擺擺手。
許來財三人面面相覷。
人家不抽菸。
他們也不好意思抽。
那乾脆!
「老闆,來一箱啤酒!」
「帥哥你喝酒不?」
許來財又問。
「你請我就喝。」
眼鏡青年這次倒沒有拒絕。
燒烤上桌。
酒過三巡。
許來財拍著同事的肩膀,吹噓起今晚給龍威軍駐兵所送物資的事。
「你們不知道,當時是龍王親自給我帶的路,還親自把我送出來的,我都沒想到我有這麼大的臉,龍王還向我道謝……嗝!」
一個酒嗝讓許來財停下了話茬。
對面的眼鏡青年推了推眼鏡,低著頭高聲笑道:「許大哥,你這是在吹牛吧?你給龍威軍送什麼物資,龍王要親自接待?龍王那是誰,南境會戰一戰封神,湘山駐兵總帥,他會因為一車物資親自迎接你?」
激將。
這話一聽就是激將。
可許來財喝得上頭再加上這事是他親身經歷。
當看到周圍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依稀還能聽有人在笑話他「吹牛B」時,許來財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從口袋裡掏出一物,拍到眼鏡青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