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就在小朋友的手還沒碰到背包拉鏈時。閱讀
頭頂的樹冠落下一大塊樹枝。
把半個帳篷還有小朋友砸在了下來。
「哇!」
小朋友臉上被樹枝劃傷滲出血來,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哪裡還顧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哭哭啼啼的朝著做飯的家長跑過去訴苦。
「麼麼!快過來!傷著沒有?」
「囡囡你也趕緊過來,別在危險的地方呆著。」
其他家長們連忙放下手裡的鍋碗瓢盆,把自家孩子拽離了樹枝覆蓋的地方,檢查著孩子們身上有沒有受傷。
不少家長一邊擔心的同時一邊責怪,驅趕著孩子上車坐著,不讓他們再到處亂跑。
一時間,剛才還溫馨的草地上。
此起彼伏的都是孩子們的哭嚎和吵鬧聲。
驚起了無數鳥雀。
給山林間添了一份吵鬧的同時,也將剛才的殺機重新歸於暗地之中。
一個手持柴刀的青年在小朋友和家長們離開後,走到背包前,檢查完沒有開封過的拉鏈後,朝著旁邊的人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青年又將突然掉落下來的樹枝查看了一番斷口處。
發現是自然風乾斷落的,並不是誰掰斷或者使用利器打斷出來的切口,一直警惕的表情也恢復了常態。
很快。
露營地里又傳來了大家熱切的攀談聲。
等到吃過早飯,大家各自收拾帳篷,各奔東西。
日頭南移,烈日當頭。
直到小朋友和家長們的車輛全部離開。
剛開始朝著四面八方離開的各種車輛和步行的「驢友」,重新匯聚在一起,朝著偏僻的山區繼續挺進。
山坡上。
炎傳薪站在一棵杉樹枝頭,望著不斷遠去的車流,雙手握緊又鬆開。
幾經猶豫。
他還是沒有衝上前去,把這個大部隊給一窩端了。
「小伙子讓我等著,我就再等兩天。」
反正根據這些車輛的行駛路線來看,繞行出甘,再走地下通道,還需要一段時間。
但是這麼眼睜睜放著它們離開。
尤其剛才還差點鬧出一起慘案來。
炎傳薪也沒有閒著。
掏出手機把剛才拍下的車牌和車型發送給了龍王。
在它們不走地下通道上路的時候,讓龍王嚴格盤查一下。
「查得出來就把人帶神木都扣下,查不出來也能嚇唬嚇唬他們。」
炎傳薪收回手機。
又朝著那些裝載著小朋友的車輛看去。
看到那幾個黑點消失在山路上,他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其實換作以前。
遇到剛才那種情況,他是絕對不會出手幫忙。
是生是死,全看那個手欠的小朋友自己的命運如何。
只是。
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幾乎沒怎麼過腦子,就利用指火切斷了樹枝,替小朋友解了圍,破了這個死劫。
亂沾了這段因果。
「弄得好像我是一個好人,在做好人好事一樣。」
炎傳薪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他可不是一個好人。
也從未標榜過自己是一個好人。
他精通相面算命之術,上半輩子見識過不少遇到死劫的人。
男女老幼,善惡皆有。
他從來沒有沾過因果,只是當一個看客,看著他們應劫而死、應運而起。
這才是他一向行事的準則。
所以他想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大發善心,破解了這群人的死劫。
「不論如何,我最近做事需要小心為上。」
雖說救下這群人不是看破天機而救的,但到底也是沾了因果。
恐怕會遭到反噬。
「正好小伙子讓我等兩天,我就繼續抓小放大,不和這些人直接衝突,免得壞了小伙子的安排。」
炎傳薪說到這裡,恍然明白了什麼,臉上諷刺的笑意更濃。
「小伙子、小伙子……我知道了,我應該是受到小伙子的影響,剛才才會當起老好人來。」
這可不行。
小伙子走的是入世的道路來修行。
他是出世尋清靜。
若非「長生靈」算計他,害死了他唯一的徒弟,又想讓他背黑鍋和龍威軍掐起來,他是不會參與追擊「長生靈」的事。
天下人的生死,與他何干?
所有人都能長生的鬼話,他更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找到那個首領帶到尚玄機那小子墳前,把人殺死交差後,還是要繼續閉關修煉。」
炎傳薪閉上雙眼,默念了一遍《清靜經》平靜了一下因為亂沾因果而煩躁的心情後,腳尖一點,人影已至百米之外。
……
「終於抄寫完了!」
張曉天雙臂伸展向上,望著寫了五大篇的成語和注釋,成就感拉滿。
除了幼儀剛開始發來的成語和他拿不定原意,特意翻字典搜查完的注釋以外。
他還根據它們的意思與靈力應用的對應情況,劃出了分類。
「接下來就是挑著A類先實驗,A類配不上就配B類。」
這些成語後綴。
利用一下午的時間,就能夠測試出它們合不合適。
把紙筆收拾到抽屜里。
他一刻也沒閒著。
站起來就朝著倉庫走去。
拿上兩隻五十斤裝的水桶朝後山走去。
剛跳上山坡,眼角餘光掃到底下新修好的觀景池,猛地一拍腦門。
「瞧我這記性。」
還捨近求遠去撈魚。
家裡修了魚池,裡面有王老每天釣了吃不完的儲備魚都忘記了。
「王老的魚就是拿來應急的。」
張曉天腳步一轉,風風火火的往景觀池沖了過去。
瞄準了一條大肥鯉魚,正準備下桶。
手機鈴聲響起。
把靠近鐵桶要往裡鑽的大肥魚嚇得一甩尾巴,鑽進了水底。
「我去!」
被甩了一臉水的張曉天晃了晃頭上的水珠,撈出手機看了一眼。
接通電話,他不由分說道:「龍王,你記住你今天欠我一條大肥鯉魚,說吧,有啥事?」
他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朝著因為受驚還在逃竄的肥鯉勾了勾手。
冰封術一經施展,扭頭翹尾的大肥魚就難逃他的掌控。
被他一路拽著,「撲嗵」一聲落入木桶里。
他目光盯著池面,準備接著挑選其他的午餐魚肉。
耳邊傳來的話,讓他手勢一頓。
冰封一半的草魚「撲嗵」一聲扎進水池底下,翹著尾巴板著身子卻飄不起來。
「啥?」
張曉天以為自己聽錯了,讓龍王再說一遍。
他以為龍王就是日常匯報一下情況。
沒想到匯報了他意料以外的情況。
這事要是讓傳薪前輩知道的話,恐怕只有兩種可能。
一個是直接從甘省離開。
另一個就是使出全力把甘省的「長生靈」成員殺了出氣。
「真沒想到那個首領還有這麼一招克敵招術,我對他是服氣的。」
打蛇打七寸。
把對世外之事全然不放在心上的傳薪前輩,都能拿捏得死死的。
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