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
首領面對甘省的一條神木運輸路線被炎傳薪端了,扣押了十八個組織成員的事,絲毫不生氣。
反倒笑得那麼陰森。
說首領沒有提前預判到那是不可能的。
儘管這十八個人的運輸線不礙事,運輸的神木也只有一卡車。
但炎傳薪那是誰。
那可是追得他爺爺無路可逃只能跳崖的恐怖存在。
孫老想要平安的將剩下的神木運送出甘省,難度大增。
首領不僅沒有擔心,反倒笑了。
細思極恐。
「孫老到達甘省了,希望他能夠儘快投入工作之中,轉變身份。」
明曌順手就把消息轉達給了孫老。
反正押送神木的成員里,最重要的那幾車都是直接聯繫他的。
剩下的。
就讓孫老去指揮。
「明昊,你現在還想去甘省幫忙嗎?」
明曌將碗筷放進池子裡,轉頭看著面色鐵青的林道蕭,揶揄一笑。
「甘省那邊的情況不太樂觀,恐怕會很忙,你要是去的話……」
「不!」
林道蕭急忙把手裡的碗筷放進池子裡,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並且自覺的拿起洗碗布,諂媚一笑:「我哪裡都不去,我就跟著小叔你把眼前的事處理好。」
笑話。
雖說不懂首領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安排。
但讓孫老和炎傳薪去過招。
怎麼看怎麼像是去送的。
他在下五地靈的青年當中,靈力天賦和口訣適用程度,算得上數一數二。
可也不敢和傳聞里的傳薪大師比劃。
別的不說。
傳薪大師擅長觀人面相。
他能夠偽裝到山林里一動不動潛伏,可不敢當著傳薪大師的面上竄下跳。
除非。
他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想到這裡,他不免感動。
首領沒有順水推舟讓他去甘省,真是救了他的命!
「晚上加個班再去山上轉幾圈。」
明曌提出了加班任務。
神木還沒出甘。
可他們要準備周全,做好接收的工作。
「是是,小叔說什麼就是什麼。」
林道蕭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懂事聽話,感覺自己像個狗腿子。
意識到這一點,林道蕭望著洗完手走人的明曌,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再受首領的寵愛,那也只是一個小狗腿。
今晚不用首領提醒了。
他直接躺地鋪睡覺。
要問什麼。
那就是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又偷看了首領的手機。
活該把自己嚇死。
……
「汪汪汪!」
黃狗興奮的叫聲,打破了靜謐的夜。
也把張曉天從沉沉的睡夢裡喚醒。
「到家了?」
他睜開眼就看到顯示儀上的時間。
差七分不到十一點。
他們去的時候花了兩個半小時,回來開了三個半小時。
難怪他感覺和睡在床上一樣舒服,走山路都沒感覺到顛簸。
幼儀真的是太體貼了。
「啵!」
張曉天情不自禁的扒拉過秦幼儀的腦袋,對著她的腦門來了一口。
有這樣的女朋友,夫復何求!
啃完一口後。
嗅著幼儀身上的香氣,他忍不住一時心猿意馬。
四目相對,看到幼儀眼中的柔情蜜意,他正準備再來一口時……
「汪汪汪!」
車門外,黃狗還在高叫著,打斷了車內旖旎的氛圍。
「我去,死狗你閒著沒事回窩去睡行不行,沒看到我和幼儀正在……」
張曉天教訓狗子的話。
在看到屋檐底下坐著的一排人時,連同一聲口水咽回了肚子裡。
好傢夥!
今晚也不知道吹的什麼風。
爸媽、王老還有王傑都在外面乘涼,嘴裡磕著西瓜子,正津津有味的透過車窗盯著他和秦幼儀看個不停。
爸媽多少還要含蓄一些,目光閃爍的同時,臉上帶著慶幸的笑容。
也不知道在慶幸什麼。
可王老就沒那麼含蓄了。
見他們停了下來,連忙用抓著西瓜子的手朝他們揮了揮。
「打擾到你們了是不是?你們繼續,像剛才一樣當我們不存在就行了。」
越是這麼說。
王老的眼神越亮,臉上的姨母笑合不攏嘴,瓜子磕得嘎嘎響。
在這種條件下,張曉天能夠硬著臉皮再對著秦幼儀腦門來一口。
也擔心幼儀臉皮薄,讓他親完這一口,以後再也別想親下一口了。
是只親一口,還是以後能夠一直親。
他當然選擇後者!
「嘿嘿,讓大家見笑了,我也是睡糊塗了,沒想到都半夜了,大家還在外面乘涼不睡覺。」
張曉天對著幼儀的腦門輕輕揉了揉,若無其事的先下車。
他得給幼儀時間靜一靜。
就讓他來迎接暴風雨吧!
「你不提我們都沒注意到都到這個時間了。」
他剛下車。
老媽就抬起屁股,搖頭蒲扇往屋裡走去。
邊走邊嘴裡念叨著。
「曉天這孩子真是的,半夜不回家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我還以為他在外頭怎麼樣了,原來是和幼儀在一起。」
???
老媽你這話不太對勁。
合著和幼儀在一起,就能半夜不回家嗎?
「我就說孩子大了有分寸的,他沒告訴你一定是因為沒法告訴你。」
老爸一邊勸著老媽,一邊朝他擠了擠眼,露出一副過來人的狡黠笑意。
!!!
老爸你這話就更不對勁了!
說得像我和幼儀晚上出去沒回家,要做不可告人的事似的。
張曉天本來是打算向他們解釋一下行程的問題,緩解一下剛才尷尬的氛圍。
現在他自己都覺得尷尬極了,感覺自己還不如呆在車上。
他看向王老。
就算爸媽再不著調,王老也應該知道他出門絕對是去辦正事的。
「王老……」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年底太冷了,要不等這事過去,秋高氣爽的時候正好,到時候我來做證婚人。」
王老笑呵呵地摸著並不存在鬍子的下巴,臉上的姨母笑止都止不住。
啊……這……
他剛想解釋,身後傳來黃狗興奮的叫聲。
「汪汪汪!」
他扭過頭去,就見秦幼儀紅著臉走下車,對著爸媽他們先是點頭致意,問完好後,突然上手抓住他的手。
「我和曉天哥要睡覺了,大家晚安。」
說完。
她腳下像生風似的,甩開目瞪口呆的一眾長輩還有黃狗,拽著下巴差點驚掉的張曉天衝進堂屋,衝進東屋。
砰!
關閉了房門。
隔絕了人們和狗子們探究的目光。
「曉天哥,我先睡了,你也早點兒睡。」
不一會兒,屋子裡就傳來床板「吱呀」的聲響。
這是單人床被雙人重壓,承受不住這份重要才發出的細微響聲。
屋內。
並排躺在床上,身體僵直的張曉天,扭頭偷瞄著同樣筆挺躺在床上,睜著眼一動不動的秦幼儀,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幼儀,我們回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到家就去……」
「噓!」
秦幼儀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嬌嗔一聲。
「別說話!」
?!?!?!
這話他聽著有些耳熟,並且後面的台詞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