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規律來說,要等到傍晚天氣涼快了,有利於降雨條件的時候才行,這才中午,還早著呢,要是你們不想等,大可以離開。閱讀��
司徒涼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吐沫。
司徒家身為雲靈唯一傳人,可到底祖上是雲家的外家。
根本沒有掌握到雲靈法術的核心所在。
導致如今只能觀天看雲辨晴雨。
同時,暗中調查是否有雲家遺落在外的子嗣,想要掌握控雲降雨的真正本領。
因為控雲降雨對雲家人來說,是從胎裡帶來的天賦。
別人想要修習,只有雲家人親自傳授功力和功法才行,錯一個字都成功不了。
昨晚接收到紙條以後,她就利用自身的資源查找了一番關於秦幼儀身份的消息。
證實秦幼儀祖宗十八代都姓秦,和雲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知道,紙條上的內容極可能是假的。
可是哪怕有一分希望,她也要堅持到底。
她知道,這群兄弟姐妹們,都是同樣的想法。
司徒涼朝著滿口抱怨卻寸步不離的兄弟姐妹們看去,瞭然一笑。
果然如此。
雖說人多了,分享控雲降雨法術的人也多了。
但司徒涼有信心能夠超越在場所有人,成為司徒家最亮眼的存在!
與其施計趕這些競爭者們走,倒不如耐心等著。
萬一秦幼儀真的能夠控雲降雨的話,她還需要大家攜手努力,在那個「長生靈」克星的張曉天手裡,把秦幼儀擄走。
「好熱!」
「好難熬!」
「有誰去找些水來喝,我出一萬。」
日頭正南。
正是最熱的時候。
司徒家眾人就像被曬蔫的樹葉,全部趴在了石頭陰影底下,腮幫子像脫了水的魚一樣,大口鼓動著吸取乾燥的氧氣。
司徒家的人們上山下海的查雲辨雨。
沒有一個是溫室里的花朵。
許多人都是故意帶節奏,想要拖垮同行人們的決心。
司徒涼趁著秦幼儀吃完午飯,趴在桌子上午休時,收回了一直緊盯著辦公樓的目光。
她眨了眨酸澀的雙眼,眼角餘光掃到石頭縫裡生長出來的一朵紅色小野花。
看到它在這種乾旱的天氣和環境裡奮力向上,勇於拼搏的狀態。
又再次舉起瞭望遠鏡。
等。
必須耐心的等。
距離傍晚太陽落山,左不過六個小時。
她二十六年都等過去了,還怕熬不過這六個小時不成?
等!
司徒涼咬緊牙關,屏息凝神。
「你熱不熱?渴不渴?」
「涼姐,要不我去打……」
司徒涼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團成細紙筒塞進耳朵里。
世界從此安靜,無人打擾。
浮燥的心情也平靜下來。
只是嘴巴依舊很乾,喉嚨依舊像著火似的。
旁邊。
司徒家這一代最小的小丫頭,望著暗中較勁,誰也不肯挪一步的哥哥姐姐們。
在大家把一斤水叫價到十萬元的時候。
果斷舉出小手,要去幫哥哥姐姐們跑腿。
「涼姐,你要喝幾斤水?」
小丫頭站到司徒涼的旁邊,再次詢問。
卻見司徒涼不耐煩地朝她擺了擺手。
看樣子根本不需要花錢買水喝。
也是。
十萬一斤水,放在平時大家要看一個月的晴雨天。
她只是跟著來湊個熱鬧,賺大發了。
小丫頭也沒再和司徒涼確認需要帶多少水,蹦蹦跳跳的朝著十來里地外的溪流走去。
……
辦公樓內。
張曉天看到無聊得趴在桌子上睡午覺的秦幼儀,也是哭笑不得。
可他也沒有辦法。
忙活一上午,腳都走軟了。
繞出二里地的圈去,也沒能發現一條能用的河道。
倒是。
發現了地下有不少暗道。
暗道頂和土壤層,塗抹著之前若若被綁架時,封榮那些人使用的塗料。
之前是他靈力感應能力低,見識也少。
分辨不出這些防止靈力探知的塗料是怎麼一回事。
這次一看。
他才明白過來。
所謂的防止靈力探知的塗料,其實是融合了五種靈力物質製成的。
靠靈力物質相生的手法,使塗料附著的物體能夠達成靈土似的狀態。
一眼看上去烏漆抹黑。
就像是看在了普通的土壤層里。
實際上,出現塗料的中間地帶有許多,其中的名堂,使用一般的靈視根本看不穿。
正所謂一通百通。
張曉天看透了靈力塗料的成份,自然聯想到了陳風穿的休閒服上面。
不出意外的話,休閒服恐怕也是添加了這些物質。
「真夠捨得的,想要掩飾掉人體裡的靈力,光是骨骼這一項,所需要的金靈物質,少說也要價值七位數。」
張曉天看了一眼辦公樓里全部統一工裝的人員,暗中吐槽。
「長生靈」是真的真的很有錢。
「張先生,你不休息一下嗎?」
陳風見張曉天頂著大太陽就要往外走,發出了靈魂拷問。
做了一上午的無用功還這麼積極。
他都有些佩服和同情張曉天了。
「答應了別人的事就得做到,我既然答應了明少要想盡辦法幫你們開通水源,就絕對不能敷衍了事。」
張曉天走到裝有礦泉水的箱子裡,拿出兩瓶水塞進衣服口袋裡。
一臉毅然決然地朝外走去。
畢竟一來就知道會是失敗的結果。
他要是不努力掙扎一下,會引起陳風的懷疑。
就是耽誤了幼儀一天的時間。
不過。
張曉天看了眼正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秦幼儀,溫柔一笑。
今天耽誤的時間,正好就當作休息了。
……
「知了知了!」
「啾啾啾!」
太陽漸漸沿著山坡往下滑落。
燥熱一天而異常安靜的山林里,在此刻有了短暫的熱鬧。
前往別處喝水的鳥雀歸家,蟬鳴蟲叫也響了起來。
石頭背面。
十來個腦袋依舊探著頭,望著辦公樓的方向。
整整一下午。
他們都快變成了「望夫石」,也沒見那位秦小姐從辦公樓里走出一步。
倒是張曉天。
沿著上午的腳步又往外走了四里地,轉了兩個圈。
依舊無功而返。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拉下一灘屎來幾秒鐘就能幹掉,能降下雨來,我吃十噸鳥屎。」
一個少年終於忍不住暴躁起來。
眼看著太陽落山,騰地一下竄起來,朝著山下走去。
「一群傻子似的等了一整天,白瞎我十萬塊買水錢,回京去了。」
「走走走,等得花兒都謝了也沒見半片雲彩,等個蛋蛋。」
有不少人的帶動下。
苦等了一天的眾人眼看著夜幕拉開,逐漸離開。
最後。
只剩下司徒涼,依舊趴在原地。
「成功和失敗往往只間隔著堅持,我再堅持半個小時。」
司徒涼朝著鼓舞了她一整天的那朵小紅花看去。
忽地,面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