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章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方圓五里的一塊平川。

  他從地頭往中間走,半小時走到中心位置,又繞著圈走。

  走了一個小時。

  別說地表一滴存水,就連地下「嗡嗡」聲都聽不見。

  不過。

  也不是說沒有收穫。

  他倒是在靠近南邊邊緣界限的時候,發現了一處地表水。

  那是遠在十里開外的一條小溪流的起始點。

  除此以外。

  繞了半小時的路,他也沒看到其他水源。

  可以說。

  這塊地方就是難得一見的旱地。

  周圍生長的那些山林,因為乾旱缺雨都有些發黃打蔫。

  看似筆直挺拔,實際上拿木靈力加後綴的感應口訣一感應,就能夠感知到它們散發出來乾燥的氣息。

  更別提外表看似高大的樹木,內里實際上連皮都扒在了有些空心的樹幹上。

  說明長期以來,它們就是靠著天上降雨來存活的。

  如今天上不下雨,它們失去了生命的源泉。

  只有消耗自身和大環境儲存的水份,乾熬著。

  再看一些山頭地皮發黑,有烈火焚燒過的跡象,張曉天眉鋒一挑。

  在這種地方找水源,簡直是強人所難。

  「張先生?張先生?」

  陳風一連喊了好幾聲,見張曉天一直盯著前不久起過火的山坡發呆。

  只能伸手在張曉天面前晃了晃,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張先生,是不是這裡沒有地下水流?」

  「啊……大概是。」

  張曉天沒把話說死,而是面露遲疑之色。

  以此表示,他對這個結果也不太肯定。

  「張先生要是拿不準,不如我們再換個路線繞一圈,說不定別的地方有呢?」

  陳風對此,倒是沒有失去希望。

  反倒更加興致勃勃。

  以前的負責人,哪怕給張曉天當跑腿,也沒有探聽到什麼情報。

  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測一測張曉天的深淺。

  陳風怎麼肯放棄這個良機。

  組織里把張曉天吹得神乎其神,實際上也沒那麼神。

  他們早就測過了。

  這一帶方圓十里都沒水源。

  地表水、地下水什麼水都沒有。

  張曉天走了一小時都分辨不出來,說明此人只能看有,不能看無。

  就是。

  地下水源充足,附近又有地表水痕跡的,能夠一眼看出來。

  沒有地表水又沒有地下水源的就看不出來。

  這種感應靈力的程度,實在算不上厲害。

  陳風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低頭掩飾住自己嘴角諷刺的冷笑。

  張曉天要是真能分辨出靈力的有無,應該一見面就能夠看出他身上的「工裝」的問題。

  實錘了。

  張曉天是個對各種靈力有了解,大概因為掌握了靈力互生互通的規律,能夠感應各種靈力。

  可對各種靈力都沒那麼精通。

  有了這樣的一手情報。

  以後想在張曉天眼前瞞天過海,拿張曉天當猴耍,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你說的對,我們再往外拓展一下,來都來了,我不能放棄,你們圈的這塊地里沒有水流,外圍有的話,利用地勢平坦直接引進來也是一樣的。」

  張曉天從善如流的吸取了陳風的建議。

  戴上帽子,繼續往前走。

  走出了五里範圍內,又往外走了二里地。

  這才繼續繞行、繼續畫圈。

  跟在張曉天身旁的陳風,等著張曉天蹲在一處不知道什麼動物撒過尿的旁邊看個不停,似乎想從尿跡里看出水路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他們走路的步數。

  推斷出了張曉天的靈力探查範圍——

  二里地。

  一千米。

  陳風心中一驚。

  再看向張曉天時,眼裡便沒有了先前那種輕視的神色。

  「張曉天還是有實力的。」

  哪怕他們地垚山能人輩出,子弟無數。

  像這種靈力探查範圍達到一千米的,那也是絕無僅有。

  哪怕是各個長老,最厲害的一種靈力感應,也就是一百米範圍。

  只不過那位長老靈力感知的本事很精妙,不必像張曉天這樣對自己的感知沒有自信,從而走了許多冤枉路。

  這一片種植區。

  當初就是那位長老親自選址。

  只花了半天時間,就確定了附近方圓十里沒有水源。

  並且從遠處調集水源的話,一時半刻也運輸不過來。

  「還是不行。」

  陳風正想著。

  張曉天已經站直了身體,繼續繞圈圈。

  陳風已經預料到了張曉天白忙一場。

  本來想要消極怠工。

  可看到張曉天一臉認真的態度,還是跟上前去。

  「張先生,要不歇一歇喝口水再找。」

  ……

  辦公樓正南方。

  一里開外的山峰上。

  司徒眃耷拉著小臉,目光掃過站在周圍,手持高精電子望遠鏡的兄弟姐妹們,內心極其無語。

  也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

  說湘山乾旱天氣有變,她正在追蹤原因。

  吸引了家裡不少兄弟姐妹前來追蹤。

  正好她今天要來向幼儀姐姐學習控雲降雨的本領,被這些人堵了個正著。

  「眃兒,你一大早就趴在這裡,可這裡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夠下雨的樣子,你在看什麼呢?」

  「是不是剛才來的那兩個人會些什麼法門,能夠讓老天爺降下雨來?」

  「開什麼玩笑,這裡地皮幹得讓人直冒汗,整個湘山都下雨,恐怕這裡也難落幾滴,我看眃兒妹妹就是閒得慌。」

  一群司徒家的青男靚女們,比樹枝上快曬糊的麻雀還要熱鬧。

  司徒眃臉上是一臉的嫌棄,心裡卻急得跟貓撓似的。

  你們不閒得慌就趕緊走。

  明少可是說過。

  不能讓司徒家其他人知道幼儀姐姐會控雲降雨的事。

  她也簽了保密協議,不能透露這件事。

  否則的話,不僅拿不到酬勞,還要倒賠一大筆違約金,以及幫明少善後處理。

  不說這些了。

  單說泄露這件事,可能會讓眼前這群人像餓狼一樣撲到幼儀姐姐身邊去,引起那位張先生對她身份的懷疑,讓她當場社死。

  她就恨不得直接把這群人趕走。

  「啊!你們看!」

  就在司徒眃冥思苦想,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趕走這群湊熱鬧的人時。

  一個小姐姐指著辦公樓里大喊了一聲。

  司徒眃頓時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拿起望遠鏡朝著幼儀姐姐看去。

  幼儀姐姐要在大中午水汽最少的時候控雲降雨了嗎?

  幼儀姐姐你別著急!

  等我趕走了這群人再說!

  司徒眃急得額頭冒汗,可當透過望遠鏡看到辦公樓里的變化時,她放下望遠鏡,看向剛才開口尖叫的那個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