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方圓五里的一塊平川。
他從地頭往中間走,半小時走到中心位置,又繞著圈走。
走了一個小時。
別說地表一滴存水,就連地下「嗡嗡」聲都聽不見。
不過。
也不是說沒有收穫。
他倒是在靠近南邊邊緣界限的時候,發現了一處地表水。
那是遠在十里開外的一條小溪流的起始點。
除此以外。
繞了半小時的路,他也沒看到其他水源。
可以說。
這塊地方就是難得一見的旱地。
周圍生長的那些山林,因為乾旱缺雨都有些發黃打蔫。
看似筆直挺拔,實際上拿木靈力加後綴的感應口訣一感應,就能夠感知到它們散發出來乾燥的氣息。
更別提外表看似高大的樹木,內里實際上連皮都扒在了有些空心的樹幹上。
說明長期以來,它們就是靠著天上降雨來存活的。
如今天上不下雨,它們失去了生命的源泉。
只有消耗自身和大環境儲存的水份,乾熬著。
再看一些山頭地皮發黑,有烈火焚燒過的跡象,張曉天眉鋒一挑。
在這種地方找水源,簡直是強人所難。
「張先生?張先生?」
陳風一連喊了好幾聲,見張曉天一直盯著前不久起過火的山坡發呆。
只能伸手在張曉天面前晃了晃,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張先生,是不是這裡沒有地下水流?」
「啊……大概是。」
張曉天沒把話說死,而是面露遲疑之色。
以此表示,他對這個結果也不太肯定。
「張先生要是拿不準,不如我們再換個路線繞一圈,說不定別的地方有呢?」
陳風對此,倒是沒有失去希望。
反倒更加興致勃勃。
以前的負責人,哪怕給張曉天當跑腿,也沒有探聽到什麼情報。
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測一測張曉天的深淺。
陳風怎麼肯放棄這個良機。
組織里把張曉天吹得神乎其神,實際上也沒那麼神。
他們早就測過了。
這一帶方圓十里都沒水源。
地表水、地下水什麼水都沒有。
張曉天走了一小時都分辨不出來,說明此人只能看有,不能看無。
就是。
地下水源充足,附近又有地表水痕跡的,能夠一眼看出來。
沒有地表水又沒有地下水源的就看不出來。
這種感應靈力的程度,實在算不上厲害。
陳風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低頭掩飾住自己嘴角諷刺的冷笑。
張曉天要是真能分辨出靈力的有無,應該一見面就能夠看出他身上的「工裝」的問題。
實錘了。
張曉天是個對各種靈力有了解,大概因為掌握了靈力互生互通的規律,能夠感應各種靈力。
可對各種靈力都沒那麼精通。
有了這樣的一手情報。
以後想在張曉天眼前瞞天過海,拿張曉天當猴耍,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你說的對,我們再往外拓展一下,來都來了,我不能放棄,你們圈的這塊地里沒有水流,外圍有的話,利用地勢平坦直接引進來也是一樣的。」
張曉天從善如流的吸取了陳風的建議。
戴上帽子,繼續往前走。
走出了五里範圍內,又往外走了二里地。
這才繼續繞行、繼續畫圈。
跟在張曉天身旁的陳風,等著張曉天蹲在一處不知道什麼動物撒過尿的旁邊看個不停,似乎想從尿跡里看出水路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他們走路的步數。
推斷出了張曉天的靈力探查範圍——
二里地。
一千米。
陳風心中一驚。
再看向張曉天時,眼裡便沒有了先前那種輕視的神色。
「張曉天還是有實力的。」
哪怕他們地垚山能人輩出,子弟無數。
像這種靈力探查範圍達到一千米的,那也是絕無僅有。
哪怕是各個長老,最厲害的一種靈力感應,也就是一百米範圍。
只不過那位長老靈力感知的本事很精妙,不必像張曉天這樣對自己的感知沒有自信,從而走了許多冤枉路。
這一片種植區。
當初就是那位長老親自選址。
只花了半天時間,就確定了附近方圓十里沒有水源。
並且從遠處調集水源的話,一時半刻也運輸不過來。
「還是不行。」
陳風正想著。
張曉天已經站直了身體,繼續繞圈圈。
陳風已經預料到了張曉天白忙一場。
本來想要消極怠工。
可看到張曉天一臉認真的態度,還是跟上前去。
「張先生,要不歇一歇喝口水再找。」
……
辦公樓正南方。
一里開外的山峰上。
司徒眃耷拉著小臉,目光掃過站在周圍,手持高精電子望遠鏡的兄弟姐妹們,內心極其無語。
也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
說湘山乾旱天氣有變,她正在追蹤原因。
吸引了家裡不少兄弟姐妹前來追蹤。
正好她今天要來向幼儀姐姐學習控雲降雨的本領,被這些人堵了個正著。
「眃兒,你一大早就趴在這裡,可這裡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夠下雨的樣子,你在看什麼呢?」
「是不是剛才來的那兩個人會些什麼法門,能夠讓老天爺降下雨來?」
「開什麼玩笑,這裡地皮幹得讓人直冒汗,整個湘山都下雨,恐怕這裡也難落幾滴,我看眃兒妹妹就是閒得慌。」
一群司徒家的青男靚女們,比樹枝上快曬糊的麻雀還要熱鬧。
司徒眃臉上是一臉的嫌棄,心裡卻急得跟貓撓似的。
你們不閒得慌就趕緊走。
明少可是說過。
不能讓司徒家其他人知道幼儀姐姐會控雲降雨的事。
她也簽了保密協議,不能透露這件事。
否則的話,不僅拿不到酬勞,還要倒賠一大筆違約金,以及幫明少善後處理。
不說這些了。
單說泄露這件事,可能會讓眼前這群人像餓狼一樣撲到幼儀姐姐身邊去,引起那位張先生對她身份的懷疑,讓她當場社死。
她就恨不得直接把這群人趕走。
「啊!你們看!」
就在司徒眃冥思苦想,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趕走這群湊熱鬧的人時。
一個小姐姐指著辦公樓里大喊了一聲。
司徒眃頓時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拿起望遠鏡朝著幼儀姐姐看去。
幼儀姐姐要在大中午水汽最少的時候控雲降雨了嗎?
幼儀姐姐你別著急!
等我趕走了這群人再說!
司徒眃急得額頭冒汗,可當透過望遠鏡看到辦公樓里的變化時,她放下望遠鏡,看向剛才開口尖叫的那個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