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門聲傳來。
孫老激動地騰地一下站起來，朝著門外看去。
看了半晌，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
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沒讓人進來。
「進！」
「快請進！」
孫老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拿手掌抹了抹稀疏的頭髮，笑臉看向門口。
「孫秘書，總經理髮來一份傳真。」
前來送信的人，正是龍王推薦入職的一個助理。
明曌特意藉助這個助理的手把調職令傳來，在孫老看來，相當於增加了一道保命符。
敢當著龍王手底下的人的面調職，那絕對是問心無愧才會這麼做。
明曌這是利用自己在龍王面前積累的信任，替他保駕護航。
「謝謝你的，昨天一直跟著我加班到深夜還要上早班，等我去了甘省，你先放兩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孫老喜滋滋地接過傳真紙，匆匆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臉上的喜色逐漸淡化。
怎麼上面只提了他去處理甘省的突發事件，沒提具體要怎麼處理？
他在明曌身邊，看上去是個很具有話語權的傳聲筒。
可實際上就是一個跑腿的。
大家看在明曌的面子上喊他一聲孫老，可沒有了明曌的面子，他什麼都不是。
於是想藉助這個機會，拿到「長生靈」裡面的實權，還有林先森積累的功勞。
只是。
如果明曌不做出什麼安排，就讓他這樣前去甘省。
難道他要利用自己手裡的人去擺平龍威軍追擊神木一事？
那不是扯淡？
「少爺就只發了這一紙傳真？」
孫老拿手摳著傳真紙上面的蓋章。
希望能夠摳出一些線索來。
摳了一會兒，想到這是傳真紙。
有線索也應該藏在原件里，只能作罷。
「總經理說這紙傳真只是調令，由於甘省的事情情況比較複雜，加上甘省昨夜發生了一些事，需要另外和你交待一些話，請孫老您在收到傳真後，儘快收拾行李和任職書上路，剩下的安排，總經理會親自告訴您。」
助理含笑說完，躬身告退。
什麼玩意兒。
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孫老等助理離開，迅速關上房門，又使勁搓了搓傳真紙。
確實裡面沒有藏著什麼名堂，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份任職書傳真頁，只能代表他在明氏藥材明面上的身份。
看了一眼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到底還是沒能沉住氣。
撥打了明曌的電話。
他必須問清楚明曌給他安排了什麼權利。
要是沒安排好。
他就稱病或者找藉口，讓別人去接這個燙手山芋。
他又不是傻子。
更不是「長生靈」里那些為了一個幻想就去賣命的瘋子們。
沒有好處只有危險的事他才不干。
第一次電話沒有打通。
占線。
孫老急得火燒眉毛，暗自揣測。
「明曌到底在和誰打電話，難道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嗎？」
神木可是供奉仙家重要的一項物資。
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明曌還有心思給別人打電話？
孫老這麼抱怨著，再次撥打了一遍電話。
依舊還處於占線中。
「就算我兩分鐘裡面打了兩次，是有些頻繁，可是總不能一直占線，這是想拖著我上飛機才給我安排任務？」
那他到時候直接消極怠工。
只負責處理國外研究機構有間諜滲入的事。
「看到時候急的是明曌還是我！」
孫老憤憤不平的指責著。
話剛說完。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得他差點把手機丟出手去。
定睛一看，驚嚇被驚喜所替代。
是明曌！
「看來少爺不是故意躲著我，讓我為難。」
孫老清了清嗓子，臉上堆起慈祥的笑容，連聲音都不像剛才抱怨指責時那麼飽含怒氣，反倒充滿了和善的意味。
「少爺，聽說昨晚李姑莊跑水，大半夜害得你受到驚嚇，你有沒有受驚？」
孫老上來先關心明曌的安危情況。
順便探聽著口風。
李姑莊跑水和林先森出事是同一時間段。
明曌自然懂得他在問什麼。
「勞孫老你惦記了，我和明昊都沒事，倒是你，才安排了你處理公司的事，這麼快就將你調到甘省去出差，也不知道你身體吃不吃得消。」
明曌輕嘆一聲，語氣非常憂愁。
孫老知道。
林先森的失蹤對明曌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對明曌來說是個打擊，可對他來說，正好是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也顧不得什麼危險不危險，想到明曌並不是故意拖延時間，主動打回電話，急忙滿口保證：「少爺，我的體格你又不是不曉得，說是老當益壯也不為過，別說去趟甘省，就算是再去趟合作的研究室找那些洋人算帳，我也能去。」
「說來慚愧，我手底下這麼多人，到了關鍵時刻最值得依賴的，只有孫老您了。」
明曌聲音微微哽咽。
孫老都能夠想像得到，明曌紅了眼眶的模樣。
心潮不由得再次澎湃起來。
等他歸來。
絕對能成為明曌最依賴的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到時候等到明曌成功拿到長生秘法，他就是第二個能夠習得秘法的人！
「仙家說過，得到長生秘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到最後，我說不定還要優先於明曌獲得長生。」
孫老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但他沒被美好的想像沖昏了頭腦。
「少爺，此去甘省，恐怕當地的負責人不配合，我該怎麼做？」
孫老吞吞吐吐的說著。
「明昊少爺以前曾在甘省工作過，要不讓他隨我一起前去？」
這當然不是真心話。
明昊可是林海家培養的下一任族長。
帶上林道蕭，最大的功勞基本就等於拱手送回林家人手裡。
好在李姑莊的情形，不允許林道蕭去甘省。
他這麼說，只是想提醒明曌，最好把林先森手裡的權利移交給他。
「明昊要和我一起盯著李姑莊種植區的事務，抽不開身，一會兒我讓他把甘省那邊還在留任的人員名單告訴你，你去了那裡，先和這些人取得聯繫，也好開展調查工作。」
此話一出。
孫老一直浮著的心落回心房中，臉上重新綻放出一朵菊花。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