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鐸接過「教材」後打開。

  只有薄薄的一張紙。

  上面的字，就像是師父傳授的感應靈力的口訣，少得可憐。

  幾乎可以用掰著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來形容。

  「土靈力物質是由其他四種靈力組成的。」

  汪鐸念完這句話，就像地鐵老大爺看手機一樣，露出了滿臉困惑的表情。

  「師父，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他不理解，但，總覺得很震撼。

  「背過了嗎？」

  張曉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問題需要自己去思考去解決，才能打破思維上的枷鎖。

  像梁希那種勇於探索的人，他根本不需要玩故弄玄虛這一招。

  可汪鐸不一樣。

  汪鐸對他的話太過信服，導致根本不可能產生自己的想法。

  他教什麼就學什麼，再厲害，最終達到的上限，也只能是他的上限。

  他希望他教導的弟子，無論資質如何，至少都在自己在各個靈力法術領域方面的建樹。

  而不是等著他掰碎了往嘴裡餵食吃。

  這樣才有機會反哺他，讓他也能夠吸收他所想像不到的那些新的靈力應用。

  「背過了。」

  汪鐸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他的記憶力不錯。

  這一行字念兩遍就已倒背如流。

  呼哧！

  幾乎是汪鐸的話剛說完。

  自他手中的紙張中間冒起一簇火苗，驚得他甩手把燒著的紙扔到地上。

  反應過來，他又急忙抬起腳，打算把火苗踩滅。

  奇怪的是。

  紙張在他手裡丟出去以後，就迅速燃燒，等到他抬腳時早就燒成了灰。

  並且落灰的苗株，也沒有受到火燒火燎過的跡象。

  「閱後即焚。」

  張曉天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卻讓汪鐸目瞪口呆。

  「別拿那種震驚的表情盯著我，是我放的火，既然你都拜我為師了，也不怕告訴你，下五地靈的靈力口訣和靈力法術我都懂一些，放個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曉天搓了搓熱乎乎的手指，埋頭繼續鋤草。

  不打算繼續聊下去。

  他擔心再聊下去的話，會不小心說漏嘴。

  泄露紙上內容的含義是什麼。

  「難怪師父一人就敢和整個『長生靈』為敵，難怪，難怪……」

  汪鐸喃喃自語嘀咕幾句。

  回過神來，一邊鋤著草，一邊嘴唇顫動，念叨著什麼。

  好幾次鋤頭差點鋤到藥苗，他才轉移了一部分精力，不再繼續鑽研這句難以理解的話。

  兩個人合力，直到太陽從東邊升起來，陽光灑在整片山頭。

  才將一塊實驗田裡的草鋤完。

  「我明天估計要去明氏藥材的種植區，早上就不能來鋤草了，你抽空記得把剩下的兩塊實驗田也鋤一下，順便看看實驗田每日的土靈力變化。」

  張曉天到底還是提示了一下。

  以免汪鐸工作和農活太耗費精力，他想破頭也想不出那句話的含義。

  「好的師父。」

  汪鐸一本正經的答應下來。

  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師父給的提示。

  行吧。

  張曉天看懂這一點，不禁替汪鐸感到可惜。

  顯然汪鐸在汪家的時候不受重用，連靈力相生的原理幾乎都用不怎麼著，才會在他說這些話時，根本不往那方面想。

  既然如此。

  那就自己多摸索摸索。

  「空了買本金木水火土之類的關於五行的書多看一看。」

  張曉天又交待了一句。

  在汪鐸困惑的目光中揮了揮手，扛著小鋤頭朝山下走去。

  從楊家寨回來。

  家裡已經有人做好了早飯。

  張曉天看到一大早起就擺上桌的煎魚。

  就知道今天早飯是秦店長做的。

  「秦店長是小貓投胎轉世嗎，能吃魚頓頓吃魚，空了我在西廂林子的空地里挖幾條溝渠養些魚，她想吃就能自己撈，不信她吃不夠。」

  張曉天品嘗著煎得外焦里嫩的小青魚，吃了個湯飽飯足。

  飯後。

  趁著上午也沒有什麼事。

  他便扛著鐵鎬在西廂的林子裡，挖通了一條總長十來長的溝渠。

  並把它連接到了菜園旁邊的溪流上面。

  這樣一來，除了可以臨時寄放幾天捕來待吃的魚，也可以養活魚。

  溝渠的選扯是按照靈力對比來挑選的。

  專門挑了石質透氣不易滲水的地方，並且還選了兩棵果樹繞在養魚的水溝旁邊。

  果子落進水裡能餵魚，積的魚肥能夠透過池底被根系吸收。

  完美的組合。

  挖完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選的溝渠繞著兩棵果樹，形成了一個陰陽圖似的流線。

  「不知道的從山上往下看，估計以為我在挖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不由得吐槽一聲。

  「曉天哥，你這是在挖什麼？蓄水池嗎？」

  正說著，秦幼儀和上官若若站在院子往下探頭。

  身邊還有一隻叼著籮筐的黃狗。

  籮筐里滿是果蔬，上面還鋪著一層鮮艷的羽毛。

  估計是兩個人帶著狗子進山去野遊了。

  「什麼蓄水池，我看這有石有水也不深，不像蓄水用的，倒像是別墅里養魚用的景觀池。」

  還是若若的眼力比較好，一眼看出了溝渠的用處。

  「哥，你是不是因為嫂子愛吃魚，特意給她挖了一個放魚的池子呀？」

  若若一臉磕到了的表情，拿肩膀撞了一下秦幼儀，嘿嘿一笑。

  「嫂子，這是獨屬你的浪漫，我就不摻和了。」

  「小黃，走，我們去廚房偷雞吃去，早上燉的山參雞湯，現在應該好了。」

  「汪汪汪！」

  若若召喚著小黃走遠了。

  剩下張曉天和秦幼儀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曉天哥，你昨天不是和明少說要給余女士做蛋糕？」

  還是秦幼儀率先開口，打破了有些窘迫的氛圍。

  她對於這些小浪漫，內心還是挺嚮往的。

  但被若若戳穿了，也會不好意思。

  乾脆找了個話題聊天，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對，我打算親手設計一個蛋糕，好看不好看的，至少能夠代表我的心意。」

  張曉天想到余紹君的死，臉上的熱度也慢慢褪去。

  「那我和若若做午飯，你先想想怎麼設計，我讓江南那邊的店裡準備材料，現做現送。」

  在細節方面，秦店長向來是精益求精。

  「材料我自己準備就行，一會兒我把材料寄過去，設計圖稿儘快弄出來。」

  張曉天其實早在和明曌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腦中就已經有了構思。

  他本來就是搞設計的。

  花樣多得是。

  就算不好看但至少能夠看得過眼去。

  關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