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天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拉著秦幼儀上了SUV。
許久之後。
站在山坡上的梁希,忽地回過魂來,伸出小肉手用力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瓜子。
「我傻了啊,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居然沒有把握住!」
小師父教導師母,一定會格外用心。
能說的不能說的都會說。
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她要是能夠旁觀的話,就算學不會控雲降雨,好歹也能夠多知道一些關於靈力修煉的其他知識。
「為什麼把我留在這裡啦!」
一輛車五個座,又不是坐不下她和這個徐海波。
「都怪你。」
梁希氣不過,伸出小腿,用力地蹬在徐海波的屁股上。
……
嘎!
一陣急剎車。
孫老把車踩停在黃燈前,面色凝重的轉過頭去匯報。
「少爺,不好了……」
孫老眼中升騰起一片霧氣,要哭不哭的樣子,讓明曌不由皺起眉頭。
怎麼?
孫老這是入戲太深,還是認為他利用明良布這個局,做到這一步太心狠手辣?
「說。」
明曌看了眼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心情有些煩燥。
距離秦幼儀離開蛋糕店,將近一個小時。
哪怕知道重新布局,再合理安排好這一切需要花費時間。
可他依舊感覺到時間急迫。
張曉天也在西郊種植區。
一旦讓張曉天察覺到這是一場試探。
恐怕就得不到秦幼儀降雨的線索。
他做事,向來不靠自己臆測。
耳聽眼見都可以為虛,必須有切實的證據,他才會做出最終的判定。
能夠無師自通的使用雲靈,不論對他還是對上四天通的靈山來講,都是一件大事。
不慎重是不行的。
「明良少爺、明良少爺他……他剛剛跳河了。」
孫老哭喪著臉,流露出真實的傷情。
「在哪裡?」
明曌沒有詢問詳情,率先解決問題。
「只要人沒死,就把四弟送往雍市最好的醫院。」
他伸出手用力地敲了敲窗戶。
「開車!」
不僅是明曌催促。
後邊堵起的長龍,都在不停的摁著喇叭。
孫老本意是想營造一些緊張的氛圍感。
可見自家少爺陰沉著臉,不知道對什麼不滿,嚇得一哆嗦,馬上踩了一腳油門。
嘎!
又是一陣急剎,孫老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錯愕地望著人行道上走動的老人家,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自家少爺。
紅燈還讓他開車?
少爺難道是在故意考驗他的意志力?
一念至此。
孫老趕緊正襟危坐,頭也不敢回。
生怕再露出一絲對明良的惻隱之心,惹得少爺動怒。
哪天再把他安排去當炮灰。
「別急。」
這時。
坐在明曌身邊的封遲,突然出聲。
正在思考著西郊種植區可能發生各種情況的明曌,愣了一下。
他抬頭看了一眼努力擠出一個生硬笑容來安慰他的封遲,心情複雜的微然一笑。
「好。」
不急。
越是重要的事,越不能急。
就算張曉天發現了新任負責人是他們的人,並當場揪了出來。
他還讓孫老安排了其他人手盯著秦幼儀。
只要西郊種植區在秦幼儀接近後,有任何異樣,哪怕只有一絲一毫,都不會錯漏過去。
目前最重要的。
還是去見明良一面。
再將明良發病的事與在蛋糕店的經歷聯繫起來。
從而讓人去找秦幼儀對峙。
不找蛋糕店,只找個人的話,他就能藉口勸和主動接觸秦幼儀。
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千萬不能著急。
就算是今天西郊種植區沒有什麼異常,後天張曉天還要去白衣鄉種植區做引水開源的工程。
到時候為了推廣張曉天「雨神」的名氣,秦幼儀必定會跟隨過去。
再次施展降雨的本領。
不急。
千萬不要著急。
明曌安撫著自己燥動不安的情緒,開始調整心態,應付接下來因為明良跳河,會對他和美味蛋糕店發難的長輩們。
正在腦中演練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時。
封遲突然推了他一把。
「怎麼了,封先生?」
明曌一臉不解。
「電話。」
封遲伸手敲了敲口袋的位置。
明曌恍然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神了。
有人打進了電話,他居然沒有聽到震動的聲音。
「謝謝。」
明曌訕然一笑,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目光一凝。
是替換掉杜蘭若的新任人事經理。
由於杜蘭若的事,人事經理這個職位引人懷疑。
為了不讓此事影響到明氏藥材各個項目的正常運行,他乾脆反其道而行,從龍王派遣來的「幫手」里,挑了一個適合的人頂上了這個空缺。
所以。
這位新上任的人事經理打電話,一定是與人事任命有關係。
明曌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就是用外人的不好之處。
「長生靈」的事他還沒解決完,怎麼可能會有多餘的心力去處理公司的事務?
可礙於敬業的人設不能崩,並且還有封遲在身邊。
明曌也只能微笑著接通了電話。
「吉經理,現在可是午飯時間,有什麼重要的人事任免需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嗎?」
明曌用溫和的語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出擠兌對方的話。
「……」
手機那頭噎了一下,好在馬上就進入了公事公辦的程序。
「西郊種植區新上任的徐海波,涉嫌加入非法組織,從事非法活動,已被送往附近駐兵所,我把這件事匯報給你,希望明總安排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接手西郊的事務。」
此話一出,明曌眼神閃爍一下。
果然被張曉天發現了徐海波的身份。
看來,今天想要看到秦幼儀降雨有些難了。
「還有一件關於工期進度的事,也要和明總你匯報一下。」
明曌正想著,就聽人事經理話鋒一轉。
「工期進度?」
明曌眉鋒一挑,微露不滿。
負責人事的吉經理,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
他本來不太想聽,可看在龍王塞人的面子上,還是耐著性子問。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