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的實力暴露在了明曌的面前。
雖說明曌如今和他是同一個陣營的人,但剛才的突發情況還是有種套路感。
孫老突然帶著手提包出現,裡面還裝著抵抗靈感探索的東西。
就在他懷疑孫老,甚至有些懷疑明曌的時候。
明曌突然又自己說出,是他讓孫老去收集這些物品做研究。
他認為錯怪了孫老自然會放鬆警惕。
不……
換作旁人的話,這可能是一個測試他實力的套路。
但明曌……
張曉天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明曌。
他正手裡拿著報表,聚精會神的觀看著,並不時的拿鋼筆在上面筆走龍蛇的添上一筆備註。
似乎剛才手提包的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只是一個突然發生的小插曲,他也只是正常的解釋一下而已。
張曉天看到明曌淡定自若的表現,心裡暗自長鬆了一口氣。
一定是他想太多。
明曌如果真的是測試他使用靈力法術的實力,那明曌說不了解靈力的話就是謊話。
甚至明曌從一開始就是在說謊。
這簡直是無法想像的事。
張曉天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腦海里冒出來的胡思亂想,看了一眼明曌寫下的備註。
只是越看,他發現明曌的字跡好像在哪裡見過。
具體是哪裡,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明少,你這字寫得不錯,專門練過嗎?」
張曉天有話也沒藏著,直接問了出來。
正在寫字的明曌筆尖一頓,在白紙上摁出一大灘黑點。
報表馬上被墨水浸透,看不清最後匯總的數目。
我去!
張曉天不好意思地咧嘴一樂。
好像耽誤別人正事了。
「我們明氏子弟從小就有專門教書法的大師,每個人至少要精通掌握三種字體。」
明曌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他翻了頁繼續瀏覽標註文字。
不過當張曉天再看那些文字的時候,就發現它們沒有了自己熟悉的那種神韻。
他又使用靈視掃視了一下鋼筆和墨水,並沒有發現什麼端侃。
想到自己剛才把紙都看漏的事,他轉移了視線,目光落在窗外逐漸偏僻的公路上。
明曌又寫完一行字,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張曉天的側臉,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後背卻冒出了一層冷汗。
好險。
他剛才憑直覺,已經感知到張曉天對他有懷疑。
一時緊張之下居然使用了自己平時簽字用的字體,差點引起更大的失誤。
絕對不能因為張曉天平時表現得智商不夠、為人過於老實而大意。
現在一丁點兒的失誤,都可能造成最終的失敗。
明曌強制自己清除掉個人對張曉天的好感與見知,以執棋人的心性來對待與張曉天的每次會面。
堅決不能因為兩人相處的氛圍太過和諧而大意。
明曌一邊雙眼落在文字上,一邊在心裡給自己下達暗示。
當一沓報表看完,心理建設完成,也即將抵達目的地。
嘎……
司機慢慢踩了一腳剎車,扭過頭,一臉為難的說道。
「前面有大貨車攔路,汽車開不過去,可能得走二里地左右才能到目的地。」
司機說著又從導航上看了一眼地圖,苦笑不已。
「這片山頭就一條通往外面的山路,偏僻得很,也沒辦法繞路。」
所以,只能下車步行前往種植區。
張曉天一路上都在欣賞窗外的風景。
駛過駐兵所附近的時候,才知道這個種植區的位置這麼偏。
種植區周邊沒有什麼村寨,離得最近的就是一個人口只有三十來戶的小村莊。
並且離著種植區還有三里地,隔著十來座厚厚的大山包。
這導致通往種植區的路都是現修的。
大貨車停在了村村通公路的盡頭,拉的就是修路的沙子和水泥。
好在如今湘山大旱,平時走泥沙軋實的山路也沒危險。
換作雨季的話,車進來就得往山谷底下打滑。
「看來我們來早了。」
張曉天打趣一聲。
「這裡連基建都沒搞完,應該還沒把大型設備運進去做勘測地下水的作業吧?」
要致富,先修路。
路都沒修通,還提什麼後面的建設。
「我向總部匯報了李姑莊的情況,他就指派了這裡。」
明曌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
「難道說是故意等著張先生過來幫忙的?」
「無恥!」
明曌憤憤不平的罵著,伸手去拽張曉天的手。
「張先生,我們走,等什麼時候路修通了再過來。」
來這裡的決定是他做的。
這裡也確實還沒顧得上引河流、找水源的問題。
但他要時刻表現得和張曉天站在同一陣線,急張曉天所急,想張曉天所想,才能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清。
「算了,來都來了,下次再來還不是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張曉天稍一掙脫,就把手抽了回來。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小村莊那頭流淌過來的小溪流上面。
地表水肉眼可見的少。
能夠把新的種植區選在這裡,還投資幾十個億開發,那個明德也是夠牛皮的。
必定有辨識風水的高人存在。
自古村寨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離著水源較近。
這處選址卻背道而馳,選在了四處根本沒有地上河流的地方。
「張先生,你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明曌一眼不錯地盯著張曉天的一舉一動。
這可是一次直面張曉天施展點泉眼「神技」的機會。
他倒想見識一下,張曉天是怎樣施展靈力法術的。
「我看出什麼了嗎?我們連目的地都沒到,我要是現在就能看出來,那不成神仙了?」
吃一欠長一智。
張曉天在經過剛才手提包一事後,心裡已經有了提防。
哪怕他靈視一掃,什麼都逃不過他的雙眼,眼前的兩座大山都能透視掉。
但他也是絕對不會承認。
絕不會再說漏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