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玉指不無得意的戳著屏幕。
「看，明少，我贏了。」
確實是明曌打來的電話。
儘管勝率五五分，但真的輸了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贏了。」
張曉天抄起手機，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接通了電話。
玩歸玩鬧歸鬧，明曌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恐怕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和他說。
「明少，早上好。」
張曉天看了眼正在若有所思的秦店長，知道她正在想要什麼條件。
心有雜念，語氣也變得有些急促。
「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他連聲催促著。
「這……是有事，但不是那麼重要的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明昊他自己找了個助理，暫時頂替了林助理的位置。」
明曌說完這一情況便馬上解釋。
「林助理前天晚上聯繫了公司，說受傷不嚴重，讓保留他的職位，也就沒有進行專門的人事調度。」
？？？
所以說。
明昊能夠決定身邊助理的去留？
張曉天總感覺這裡面存在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他正想著，就聽明曌話鋒一轉。
「我回來這些天，明氏藥材依舊沒有什麼動靜，我倒是開過一次歡迎會，可並沒有多少高層成員參加會議，並且會後也沒有誰主動來找我。」
「倒是昨天早上的時候，聽說李姑莊那邊前夜下了一場大雨，有人向總部匯報了這件事，總部責怪我在開鑿泉眼上面花費了太多的人力和財力。」
明曌的話到此為止。
但言外之意張曉天卻聽懂了。
儘管表面上明氏藥材里的人們都避開和明曌有過多的交集，可私底下還是敲打著明曌，手不要伸得太長。
他沉吟片刻，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果讓我來接手這個工程的話，花費不了那麼多的人力和財力。」
畢竟小型行動裝置，不用支付昂貴的機械費和人工費。
再加上林汝成定下的規則，是打成功一個泉眼給一萬塊錢。
簡單來說就是包幹。
比市場價格還要低上許多。
畢竟除了他以外，誰也保證不了點一個泉眼，就成功一個。
「可是張先生你忙著追查的事……」
明曌遲疑了一瞬後，自嘲一笑。
「是我驕情了，既然張先生這麼說了，我馬上向總部請示，順便看看各方的反應。」
這樣就對了。
張曉天會心一笑。
明少還是挺懂他的。
「那你先去請示，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
張曉天不等明曌寒喧別的，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他也不是怕與人寒喧。
他與明曌聊天還是挺愉快的。
就是照這個聊天的節奏，恐怕接下來就會說到李姑莊的事。
而他又不願意總是欺騙明曌，乾脆避開不談。
掛斷了電話，張曉天認命的看向秦店長。
「想好了提什麼條件了嗎？」
他心裡直打鼓。
秦店長平時做事都很靠譜，為人舉止有度，絕對不會提什麼過份的條件。
可耐不住他剛才的思想有些邪惡，生怕被秦店長看穿小心思，慘遭「報復」。
「閉上眼。」
秦幼儀狡黠一笑，暗中握緊了雙手十指又鬆開。
摩拳擦掌似的，好像在搞什麼大動作。
啊……這……
張曉天咧了咧嘴，已經提前感覺到了牙疼。
「閉上眼。」
秦店長嬌嗔一聲，透著一股子撒嬌的意味。
「閉就閉唄，又不是看不到你在幹什麼。」
張曉天一時嘴欠，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幼稚……不，你這已經是耍賴皮了。」
秦幼儀微惱的瞪著他，用眼神示意他抓緊時間按要求辦。
眼見秦店長較真了起來，張曉天也不敢不從。
他馬上閉上了雙眼，然後打算憑感知來預斷秦店長的行為，再予以閃回躲避。
嘿嘿。
秦店長只說讓他閉眼，可沒說讓他站著不動。
「啵！」
一道清亮的響聲和軟糥的觸感，讓張曉天直接放棄了剛才的念頭。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當場，屏住了呼吸。
剛才光想著躲避的事，根本沒預料到秦店長還有這麼一招。
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讓它溜走了！
「秦店長，我剛才沒準備好，要不我們再賭一回，我直接認輸，你再來一次？」
張曉天彎下腰，把腦袋往前湊。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秦店長的行動。
「看來這次要我主動才行。」
張曉天睜開雙眼，與此同時，伸出了雙臂。
可是當看到只剩下背影的秦店長時，他的雙臂懸在半空，臉上還掛著尷尬的笑容。
有種被耍的感覺。
他疾步追上前去，想問問還有沒有再賭一把的可能性。
怎麼也要扳回剛才那一局。
只要讓他贏了，他也要學秦店長來一波欲擒故縱，蜻蜓點水，撩完就跑！
「都什麼時候了還胡思亂想。」
秦幼儀站定等人追上來，面露凝重之色。
「前天李姑莊的那個林助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你怎麼知道？！」
張曉天大吃一驚，脫口而出。
「直覺。」
秦店長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玩味一笑。
啊……這……
張曉天沒想到秦店長不僅直覺敏銳，套路還挺深。
她分明就是虛晃一招，偏偏自己一心二意上了當。
「他應該是『長生靈』的一員。」
張曉天知道瞞不住，乾脆和盤托出。
「奇怪……明昊是明少的人，是負責那片種植區的經理，按理來講，你沒有向除龍王以外的人透露林汝成是『長生靈』的人，也沒有表現出來，林汝成要在病床上躺兩個月，會耽誤『長生靈』的大事，他們應該再派個人過來盯著種植區。」
秦幼儀說到這裡，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不對勁是吧。」
張曉天瞭然一笑。
他早在剛才明曌說的時候，就意識到這一點。
但由於明曌不知道他知道林汝成的身份，所以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