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
張曉天駕駛著SUV，載著秦幼儀離開了家。
反正秦店長現在控雲技術很嫻熟，而他也沒必要特意往泉眼處，增強日靈造雲的輸出量。
畢竟現在關鍵問題是留住雲而不是控制雲。
坐在車上就能解決這些問題，還不用被別人懷疑是在幹什麼稀奇古怪的事。
「出發！」
……
兩人前腳剛離開。
後腳各個窗戶就打開了。
從裡面探出不少腦袋瓜來。
王秀蘭嗅了嗅空氣里的味道，犯愁地嘆了口氣。
「峰哥，你說咱家兒子是不是這裡有問題？」
她伸手指了指腦殼，滿臉的嫌棄。
張俊峰兩條眉毛頓時緊緊擰成一條線。
好像，兒子的腦子確實有那麼一點兒問題。
吃早飯不知道做秦小姐喜歡吃的喜，就算是費功夫，也就是多花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這麼不用心也就算了。
好不容易天降大雨沒辦法幹活，還不呆在房間裡促進一下感情。
就算不做什麼，窩在一起也好過冒著雨出去。
「這下雨天的也不知道出去幹什麼，賞雨景？」
張俊峰認為憑自家兒子的腦子，想不出這麼浪漫的事。
「唉！」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
隨緣吧。
王秀蘭掀開夏涼被，剛伸出腿去，就被人拉了回來。
「外面下雨呢，再睡會兒。」
張俊峰討好的笑著，一看就知道沒打什麼好主意。
「睡什麼睡，不吃飯嗎？」
王秀蘭瞪了他一眼，但還是順從著想躺下。
誰知剛滑到枕頭上，外面一道暖陽照進了窗戶里，讓她失去了繼續賴床的資格。
天，晴了。
……
張曉天剛駛出龍灣寨，就聽到外面落雨的聲音止住了。
這場雨歇比他想像里的早了一些。
「看來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仿佛要印證他說的話似的，太陽從烏雲里一躍而出。
周圍的熱氣一下子透過窗戶撲了進來。
「好熱。」
坐在副駕上的秦幼儀拿小手扇動著空氣。
比空調還要舒爽的自然涼風被她扇動起來，車內突然湧現的燥熱一下子就被揮走了。
人造空調，簡直不要太爽。
「出了龍灣寨明顯能夠感覺得到氣溫在升高。」
秦幼儀一邊揮動著手，一邊打開頭頂的天窗。
熱浪頓時撲了進來，充斥滿整個車廂。
「西邊下了那麼大的雨，就隔著幾米遠居然感覺不到涼快。」
張曉天的腦門上一下子就蒙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
一碧如洗。
除了從西邊刮過來的幾片由黑化成白色的薄雲外，天色亮得刺眼睛。
就這。
有積雲也降不下雨來。
「空氣濕度太低，大環境太乾燥，水份到這裡就蒸發掉了，雲彩拽過來就很費力氣，再加上停留時間過長導致蒸發掉，這相當於一個死循環。」
秦幼儀縮回頭來，滿頭熱汗的扇著風。
？？？
「你剛才做了濕度測驗嗎。」
張曉天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不然的話，不至於擁有自動冷熱循環還熱成這個模樣。
「是的，你沒發現我拽動了那幾片雲嗎？然後測算了一下它們流動的速度和消失的時間，做了一個雲量降雨的估算，但我發現大環境太乾燥，可能估算的結果比我想得還不美觀。」
秦幼儀掏出手機在上面列了一堆數據和公式。
張曉天看了一眼。
一知半解。
不明覺厲。
但最後得出的數目，他還是看得懂的。
一百八。
「想讓這座寨子方圓一公里降雨的話，大概需要一百八十座山的雲量。」
秦幼儀又拿指尖戳了戳屏幕上面的時間限制。
「需要在一刻鐘內聚積這些雨雲，然後全部堆積在一公里範圍內，就能夠抵消掉乾燥的大環境的熱浪衝擊，要不要試一試？」
得出了結論，接下來只要實踐就行了。
可這一百八十座山的雲量，就算他半個小時能夠造出來。
秦店長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全部掌握住。
張曉天看了眼躍躍欲試的秦店長，又看了眼她一直扇動涼風的小手，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試。」
他把如今自己的實力極限如實相告。
「我拼盡全力能夠在半個小時內積累一百八十座山的雲量，但除此之外，我幫不上你任何的忙，按照你今天最快的練習速度，三分鐘一座山的雲量來看，這是一個無法完全的任務。」
他不會讓秦店長去冒險嘗試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不叫大膽創新。
那是傻缺找死。
他都沒有一次性控制一百八十座山雲量的時候。
按大山包算，一座山的雲量的面積就有方圓一里地，再層層堆積。
光算重量，萬一一個失誤發生什麼意外，那都是無法估量的。
尤其這天靈四通里的法術應用多到他至今都無法掌握，那就更不能冒險嘗試。
「能不能減少雲量加快速度？」
張曉天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公式和數據。
雖然還是看不懂，但代入其中。
代表雨量的結果……不太理想。
「減半的話也只能持續降五分鐘左右的小雨，到了地面上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幹透。」
秦幼儀說出了最終的結果。
「不能改變燥熱的大環境的話，只有增加雲量或者是空氣濕度這個方法，這裡緊跟著麻寨，空氣濕度就很差，離得遠了可能情況更不樂觀。」
再樂觀的人，碰到這種難以改變的困境，也容易出現消極的情緒。
秦幼儀小手也扇不動風了。
手托香腮抬著頭，直勾勾地盯著天空出神。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麼望著天。
張曉天忽地眼前一亮。
「對了，有的村寨離著水源近，地質不同的話，濕度應該也不同，既然這個村寨暫時行不通，我們換個地方看看。」
大錢村當初突然飄過去幾朵雲就有了降雨，應該就是大環境的不同導致的。
那邊水源豐富，秦店長又沒有降雨的地域限制。
一定能夠成功。
先把能夠光明正大降雨的地方解決了，剩下的實在不行還是雙管齊下，加幾個夜班解決掉。
反正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干就完了。
「走。」
秦幼儀關閉了天窗。
SUV飛快的朝著三水鎮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