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曉天特意調來保護他的?
明曌眼神一閃,眉毛微擰。
有這兩雙眼睛在的話,湘山一行就要化繁從簡了。
因為他有些事,還不能讓張曉天知曉。
……
京城。
東城街區警局內。
「就是他!一定是他害了我家榮兒!」
一人渾身縞素、保養得宜的婦女,正站在拘留室外,憤怒的指責著裡面的張曉天。
「我家榮兒就是在見過他以後,渾身重傷被送進了醫院。」
「就算張曉天他是龍威軍的特令使,可我家榮兒沒殺人犯法,他怎麼能對榮下下這樣的毒手。」
「要不是他的話,榮兒不會重傷住院,更不會、不會……啊!老天爺,你讓我怎麼活啊!」
湯二夫人情緒激動的再次放聲大哭。
中斷了對張曉天的控訴。
但湯華緊跟著繼續往下講。
「就算不是張曉天親手殺了我哥,他也是過失殺人,他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砰!
湯華雙手拍在拘留室的鋼化玻璃上,衝著裡面振振有詞的怒喊。
「張曉天,你早點承認你犯的錯誤,向我們全家道歉求得原諒的話,我們還有可能原諒你,畢竟我們湯家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家。」
「可是你如果還是這個態度的話,我們就只能魚死網破!」
他義憤填膺的模樣,仿佛要衝進去和張曉天理論似的。
馬上有警員出手阻攔。
原本咬著牙鼓足力氣想把人拉出來。
誰知道輕輕一拽,就把湯華拽到了旁邊。
配合得讓兩個警員都把自己拽了一個趔趄。
兩個出手的警員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錯愕,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當母親的是真的傷心。
至於這個當兄弟的是為了討公道還是為了談條件,現在也是一目了然。
「湯少,你們湯家是打算走私了的程序嗎?」
局長一臉為難的詢問。
張曉天和湯陽的身份都很敏感。
好在張曉天進來的時候很配合的交待了事情的經過。
但對一些關鍵性的問題,比如湯榮當時離開蛋糕店時身體狀況如何、受了怎樣的傷、後續怎麼造成死亡重傷。
雙方各持一詞。
張曉天直接說出當時湯榮就是因為偷窺,眼睛瞪得太大,失去彈性就閉合上休息了,確實是他動的手,但那是徵求了湯榮的意見。
至於搭乘計程車離開後的事,他並不清楚。
而湯華一方則說,張曉天擁有奇能異術,能夠殺人於無形,並且因此能力,才能夠在龍威軍里行使特令。
涉及到這一點,局長感覺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這個級別能夠管得了的。
「別問他,他是姓湯,可和我們不是一路的。」
湯華搶斷了湯陽的回答,頤指氣使的指著走廊盡頭。
「湯陽,這裡沒你的事,你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
不就是想勸他們撤銷對張曉天的控訴嗎?
他們目的沒達到,任憑湯陽說穿了天也沒有用。
「……」
湯陽張了張嘴,最後一言不發地搖頭笑了笑。
竟是真的轉身就往外走。
「湯少?」
局長驚訝不已。
「私了還是公了,我不是苦主,確實不好插手,讓他們鬧吧,反正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
湯陽說完,扭頭深深看了一眼淡定自若坐在室內閉目休憩的小神醫。
暗中長嘆一聲。
小神醫說得沒錯,湯家其他人已經不能理會,這件事還得從找證據入手。
只是他覺得湯家還有挽救的希望,才想勸一勸的。
竟是他自作多情了。
湯家,以後恐怕只有他獨木強撐了。
小叔叔一招棋走錯,再加上湯二夫人一家的逼迫,就算小神醫不對湯家問罪,京城貴圈那些權貴們,也知道是什麼情況。
在京城盤踞了數百年的湯姓世族,終於是要沒落到谷底。
「自己作的,也不可惜。」
湯陽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周身突然縈繞起一層肉眼可見的淡薄的霧氣。
「誒?誰的熱氣灑了還是什麼氣體泄露了,怎麼一層霧水?」
不遠處的警員發現這一幕,驚呼出聲。
湯陽聽到他們的話,站在霧氣正中沒有動彈,而是雙手抱圓,加深了這一個綿長的呼吸。
直到感覺原本凝聚在丹田裡強勁的內力,隨著霧氣擴散,滲透入身體皮肉,逐漸入骨,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卸下家族重擔和心理壓力的他,居然一瞬間提升了一倍的功力,摸到了內功化體境界的邊緣。
丹田裡的內核減小,看似實力減弱。
但實際上內勁全部注入了身體內部,想要調動也不必再從丹田提取。
發力更快,出力更持久。
假以時日的話,他就能夠到達謝隊長的境界。
「感覺省了好幾包甜冰。」
湯陽此時功力上有所突破,瞬間覺得以前的難題沒那麼困難了。
「查吧。」
他徹底的決定要以公正的態度來面對這一切。
就算到時候證實湯家誣告,真的把二夫人一家送進去,背上湯家罪人的名聲。
他也在所不惜。
……
拘留室內。
張曉天在霧氣散開的瞬間,感知到靈力波動異常。
還以為是「長生靈」派人來了。
當他眼睛都沒睜,掃視了一圈發現是湯陽功力提升後,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他不知道湯陽經歷了什麼,但這種情況下還能突破桎梏提升功力,對比起這些「天才們」來,他簡直就是渣渣。
「既然呆在這裡動不得,那就盤點一下近期的收穫和『長生靈』的線索。」
難得有一個安靜的環境讓他思考一些問題。
做人要知足。
畢竟出去以後,可能又是一波狂風暴雨。
……
嘩嘩嘩!
秦水市。
大雨自昨夜開始,下了整整一夜,直到中午時分依舊沒有停。
往常這個時候正在山上「鏖戰」的林家人,如今只能全部擠在山上的小木屋裡,望雨興嘆。
「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停了馬上去挖土也要挖一腳泥,太費勁兒了,大哥,要不我們休息一天吧?」
提議的小青年摳著手上新磨出來的血泡,試探著問林道爾。
「可……」
林道爾還沒同意,胳膊突然抽了一個筋。
低頭一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捲起的袖口裡塞著一張紙條。
他預感到什麼,幾天沒睡覺的腦袋頓時一陣陣的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