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在花圃里、電線桿後、以及躲在咖啡館裡的狗仔們,手裡的設備全部同一時間炸裂。
至於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全憑個人運氣。
設備炸裂的狗仔們像一個個竄天猴從躲藏的地方竄出來,朝著距離他們最近的醫院或者藥店沖了過去。
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幾萬塊的酬勞在這一刻就顯得微不足道。
本來還想要再和張曉天比劃比劃的湯榮,看到對面街道的異象後,終於冷靜下來。
他只是被利益和美色蒙住了眼睛,可並不傻。
仔細一思考,就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
「難道說……」
他想到一個不可能的可能,臉色瞬間比冰封時還要青。
「對,你想得沒有錯,你被當作馬前卒故意吸引我的火力,是湯家想借這個機會,拿到要挾我的把柄。」
張曉天斜了一眼湯榮通紅的眼珠子,不以為然的笑了。
「你信不信,就算剛才我一拳把你打到不能自理,你也不過是談判桌上讓我同意退步的一個條件?」
不等湯榮回過味兒來。
張曉天像趕蒼蠅似地揮了揮手。
「回去告訴你們湯家真正的主事人,就說像你這種馬前卒,來多少個都沒有用,我有很多種讓你們受傷但驗不出傷來的手法,浪費人力沒有必要。」
「誰想娶秦家大小姐,挑明了和我直說。」
至於說了會怎樣。
張曉天沒有往下講。
但湯榮看到張曉天凌厲的眼神,想到自己至少還閉不上的雙眼,就知道這個人的下場會很慘。
「好,我會回去告訴他們的。」
事已至此,明白家族支持的不是自己的湯榮,也沒打算再和張曉天正面剛。
免得真被張曉天說中。
打死了也只是死了條狗一樣。
他抬起頭,費力的瞧著張曉天,硬著頭皮問道:「能不能麻煩你把我眼睛給合上?」
再這麼睜下去。
他感覺自己就會驗證張曉天剛才的說法。
受傷驗不出傷來,傷了也白傷。
而且眼睛閉不上這種怪病它丫的應該還不算是傷情。
「真的要閉上嗎?」
張曉天露出一個核善的笑容。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請求。
「對,閉一閉……」
湯榮話還沒說完,眼皮一燙,疼得他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嗷」的吼了一嗓子。
「謝謝……誒?我怎麼睜不開了?」
湯榮閉著雙眼望向張曉天所在的方位,滿臉驚恐。
他就知道張曉天沒那麼好心!
「睜開幹什麼?讓你接著用你的眼睛偷窺秦店長?閉著吧。」
「什麼時候我和秦店長離開京城,什麼時候你的眼睛就能恢復正常。」
像湯榮這種狗腿子。
張曉天根本懶得應付。
能動手就不動口。
「至於我給你治眼睛的事,你代我托的話就當作是謝禮了,走吧。」
張曉天再次揮了揮手。
意識到湯榮看不見以後,伸手攔了輛計程車。
並且非常好心的替湯榮打開了後車門。
「……」
湯榮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張曉天的瓜當。
他從自家的馬前卒,變成了替張曉天跑腿的狗腿子。
更可惡的是。
他還沒辦法罷工不干。
「張曉天,今天你對我做的事,我湯榮以後一定會百倍的償還回來!」
湯榮在心裡暗自賭咒發誓。
砰!
湯榮拉上車門,報上了湯家老宅的地址。
準備好好的向家裡長輩問個清楚,為什麼要拿他當別的兄弟的墊腳石。
張曉天目送著湯榮乘坐計程車離開後,站在原地站了許久。
直到有客人前來詢問店鋪開門的消息才將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里來。
告知客人店慶的具體情況後。
張曉天掏出手機,滿臉不痛快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湯秦兩家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必須在他離京前解決!
……
胡同巷子。
湯貴擺弄了手機好半晌。
確認不是手機故障,而是那些狗仔連接的直播數據中斷,一臉茫然地望向自家老爸。
「爸,那些人是不是被張曉天發現了?」
幾乎是湯貴的話剛說完,後腦勺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我告訴過你,做這種事的人在精不在多,你非得請一堆狗仔去盯梢,說他們是專業的,專業的什麼,像張曉天這麼厲害的人物,隔著一百米遠,他們喘口中氣都能聽出不對勁來!」
湯老又氣又急。
除了盯梢的人被張曉天發現揪出來以外,更重要的是,湯榮還在場。
就像他剛才發手機消息給張曉天挑撥離間一樣。
張曉天也能夠挑唆湯榮是被人利用的。
儘管事實就是這樣。
但這樣一來,湯榮不肯衝鋒陷陣,湯家其他子弟恐怕也會打退堂鼓。
「唉!看來想要不動聲色的解決掉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了。」
湯老惆悵地嘆了口氣。
挑撥離間,讓張曉天和秦幼儀心生嫌隙的計劃失敗。
註定想讓他們從內部產生矛盾是不可能的。
砰。
湯老拍著桌子一角,撐著手臂站了起來。
「湯貴,去準備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去參加美味蛋糕的店慶活動。」
陰的來不了。
那就只能明著來。
都已經開罪了張曉天,露出了底細。
那麼必須戰到最後取得勝利才行。
不為權財利?,只為家族未來可期。
「爸,秦家好像沒送請帖過來,我們不請自去,不成了自降身份?」
湯貴一臉不屑的提醒著。
「我們湯家可是世代顯貴的大戶人家,和謝家的名聲平起平坐,沒必要上趕著給秦家這個臉面。」
「再說了,那秦家大小姐既然給臉不要臉,我們去了她氣焰不是更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