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石頭都能砸破的拳頭，撞到明德的血肉之軀，卻沒有在明德的臉上留下任何損傷的痕跡。
就像是。
他使用了冰封術後的身體，無論對方是誰，使用什麼利器，也刺穿不了。
畢竟，物理攻擊破除不了靈力法術的防護。
「我的拳頭也是被強化過的，而且還可以加靈。」
一擊不成。
張曉天再次握緊拳頭。
這次他沒有使出全力，而是暗中催動了日靈加熱的口訣後。
再次朝著明德的臉上砸了下去。
嗤嗤……
拳頭摩擦著臉龐表面上那一層冰封薄膜時，能夠明顯聽到日靈和月靈對撞發出的聲音。
並且隨著拳頭的推進。
明德鐵青的臉頰上，掉下來一塊焦皮。
那是被日靈灼傷的皮膚。
日靈加熱並不能完全化解明德使用的冰封術。
「除了月靈冰封以外，還提前在皮膚和血肉里弄了一堆金靈物質，強化使用日靈加熱的話，人就化成血水？」
張曉天在明德掉皮的時候，就放棄從體外解封，決定先從體內試試。
這一試。
明德嘴角就浮現出一片內出血的滲血跡象。
此時使用靈視再看。
就發現裡面潛藏著微弱但純粹的金靈物質，只要受到日靈的激發，明德的身體就能被「烤化」。
張曉天伸手探了探明德的鼻息。
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呼吸微弱，但一直在呼吸著。
並且由於身體被這些金靈物質占據後，消化和消耗系統降低動作頻率，並且冰封術把全身各處神經阻塞掉。
明德已經成為了一個實打實的「冰封人」。
除非有更加高超的靈力法術才能把明德毫無傷害的喚醒，不然的話，像他以前的方法，就算能將明德的身體解封，人也會很快死亡。
他倒是能夠冰封住局部，延緩這個死亡的速度。
但明德連腦部都存在金靈力物質，施展不出任何審訊的手段。
等於白殺一人也套不出話來。
「淦！」
張曉天想過追擊過來，可能會碰到明德的負隅頑抗。
所以一經確認這輛黑色轎跑是明德的車，司機后座坐的是明德，就先使用冰封術限制了他們的行動。
「誰能想到，這個明德居然只是利用氣息，都能夠發動冰封術把自己身體封死。」
大意了。
之前和下五地靈的人們打交道，哪怕是遇到那些靈山的山主，其靈力法術的使用技術也不如自己的高超。
更別提去北境，還青出於青而勝於藍，把汪家「風生水起陣」一學就學到手並且還能夠現學現賣，使出更大的能量。
他就潛意識的覺得，自己使用的靈力法術是正統的。
是老神仙親自指點的，必定更高級。
再加上以前遇到的都是菜對手，小瞧了上四天通的人。
這不。
只碰到一個不是首領的明八少，就被對方反將一軍。
「明八少，你把自己冰封住，是覺得你的首領以後獲得長生術，就能把你救回來，還是你的首領現在就擁有能夠救回你的本事？」
張曉天幽幽一笑，右掌摁在明德掉皮的臉頰上，眼中閃過一道厲光。
「你們就不怕我直接把你融了嗎？」
可惡！
這明擺著是利用他不妄殺別人性命的原則算計他。
才會讓明德在這種情況下冰封自己。
張曉天想到明曌現在還在急救，生死未卜，磨了許久的牙，終於還是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湧起的殺機。
「這些金靈力物質應該是前不久才服用，讓它們遍布全身的，不然早就吐血拉血而亡了，看來你是早就發現我了。」
或者說。
那個首領就是利用明德送上門來，達到一些目的。
他冷靜下來，開始分析明德的情況。
越想卻越覺得不太對勁。
冰封術的操作口訣並不困難，可要是對方真的有僅剩一口氣的情況下還能操縱冰封術。
那幹嘛不直接反擊秒殺掉他還要自討苦吃？
萬一。
萬一就算他不是真的痛下殺手而是不小心弄死明德，那豈不是白白送人頭？
再加上對方還特意利用明德引他過來的事……
不對勁！
張曉天目光灼灼地盯著明德掉皮的臉頰，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不會吧……你們居然連這個都算計在內了嗎？」
他連忙暗中催動月靈冰封的口訣，從明德衣服上撿起那塊破皮，貼到臉頰上。
根據他剛才的推測來看。
明德的這塊臉皮解除了冰封術，那麼他施加冰封術後，這塊臉皮就應該直接被冰封。
果然。
臉皮確實是被冰封了。
可冰封的靈力含量，卻不是他輸出的那麼多。
那一撮靈力分化到了各處，隨著明德體內金靈物質的分布，游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將臉皮周圍的臉部組織以及脖子和頭部，全部加深了冰封的月靈之力。
「淦！」
張曉天終於明白了。
明德根本沒有使用冰封術的能力，而是利用了他剛才使用的冰封術，然後利用那口氣，使用內力等方法，催動了體內的金靈力物質傳導月靈冰封術，讓它們由外向內把人冰封住。
達到了現在這樣的效果。
也就是說。
這個局面完全是由他自己施展冰封術造成的。
「折騰了這麼一大圈，總不會是讓我自己後悔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張曉天再次打量著明德的身體，沒有發現異常。
他環顧轎跑內部。
就看到數個不同質地的攝像頭，正在運作。
他在攔人的時候根本沒有防備這一點。
所以他剛才自從上車，到讓明德掉皮又把那塊皮糊死到臉上，全部被人記錄了下來。
也就是說。
他當初所謂的背後有高人助陣，能夠使用冰封術的謊言不攻自破。
利用明德讓他出手的這個人，故意做了這麼一個局。
說是為了驗證這一點。
驗證他的實力極限究竟在哪裡。
驗證他的高人指點究竟有沒有。
「這一局是你們贏了。」
面對著數個針孔攝像頭，張曉天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但是，我敢保證，你們不會一直贏下去，還有，你們在測試我的時候，也暴露了你們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