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
張曉天眼神烔然地盯著前方,手指畫出一條蜿蜒的蛇形。
「銀色水氣漫天開,鎖水改流積靈在,這銀光隔著五十里地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不用查了,就是這裡!」
而水靈力最充沛的地方,正是汪鐸定位的地方。
張曉天本來因為找到汪家大本營所在而高興,意識到這一點後,臉色瞬間劇變。
汪鐸他……
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始料未及的意外。
才會給他發來一個汪家大本營的定位。
根據兩人演了一個多月的對手戲,再加上汪鐸臨走前簽的那個負責協議。
汪鐸一旦有出現的可能,他無論從利益還是從情感上來說,都會去找汪鐸。
那麼。
就會找到汪家大本營。
「定位的地方真的是汪家?」
饒是張曉天已經驗證的事實,炎傳薪還是想不明白。
「那個汪鐸這是背叛了汪家了?」
早不背叛晚不背叛,前腳離開張家寨,後腳就想通了?
炎傳薪想到其中可能發生的內情,面色也是微變。
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善,渾身散發著殺氣的小伙子,心裡默默的替汪家點了根蠟。
「張先生,我現在就安排人手,把這裡包圍起來。」
王亞連忙點開對講機,傳達命令。
下達完命令,王亞轉過頭來。
「張先生,等到人手到齊,我們就發動總攻……張先生?」
砰。
王亞的話還沒有說完。
張曉天和炎傳薪已經下了車。
「張先生?」
王亞疑惑不已。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不會是想著單憑兩個人對汪家發動總攻吧?
他不是懷疑張先生和這位炎傳薪高人的實力,而是汪家情況不明,兩個人進去,我明敵暗,簡直就是送。
「我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多叫些人手,一會兒去善後。」
張曉天沉聲吩咐著。
「好,我一會兒就帶人善……善後?」
王亞大吃一驚。
張先生這不是想去送人頭。
而是想讓汪家「團滅」。
「張先生,你別衝動,你這麼進去,很可能會打草驚蛇,有漏網之魚跑出來的。」
王亞急得衝下SUV,試圖勸阻張曉天。
不要因為一時意氣而衝動。
「放心,我敢保證,所到之處沒有漏網之魚。」
張曉天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但壓迫感卻讓人無法質疑他的話。
「……」
王亞感覺到張曉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心神一凜。
壞了。
可能是那個汪鐸發的定位,讓張先生覺得汪鐸還有活命的機會,這才急著要衝進去救人。
做大事應該不拘小節。
可汪鐸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尤其還將功贖罪,發了定位,節省了他們搜查的時間。
「張先生,我隨你們一起……」
王亞這次依舊還是沒說完。
張曉天和炎傳薪二人,已經騰空而起。
以每秒數百米的飛天速度,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定位的地點飛了過去。
「……」
王亞仰頭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沒幾秒就捕捉不到了。
他儘管心裡不甘,但也不得不接受這個悲催的事實。
那就是……
他根本追不上去。
也幫不了忙。
「算了,我還是多叫幾個人來善後吧。」
王亞有些鬱悶的說著,又給龍王匯報了眼下的情況後,重新坐回車裡。
把SUV開到一個隱蔽的樹蔭下,等著發動總攻。
……
黑山白水就在腳下。
陽光的照射下,水面反射著點點銀光。
張曉天頭一次體驗到「人工飛天」,滿臉卻寫著不開心。
隨著距離水靈力最充沛的地方越來越近,他的心情也越來越低落。
「汪鐸可能已經遇害了。」
他嘆了口氣。
「也有可能還活著,你不是說,他對汪家很有利用價值?」
炎傳薪安慰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沒發生的事情不要亂猜。」
話是這麼個話。
但配上炎傳薪難得嚴肅的臉龐。
就知道,炎傳薪的猜想與他沒有什麼出入。
就是因為汪鐸按照現實情況來說,對汪家有大用處。
卻突然發來汪家大本營的定位。
才證實汪鐸一定遭遇了讓他心境有天翻地覆變化的大事。
之前哪怕他「推心置腹」,都沒能讓汪鐸嘴裡說一句實話。
如今汪鐸卻有這樣的轉變。
除了生死大事,張曉天不做其他考慮。
幾句話的功夫。
二人已經飛出去十里地。
隨著距離水靈力最充沛的地方越來越近。
原本地稀人疏的地方,人口密度還有房屋建築卻變得更多起來。
「小伙子,要不要我下去把雜魚收拾乾淨?」
炎傳薪還記得張曉天剛才的保證。
「不用。」
張曉天只是掃了一眼腳下面的情況,便直視前方。
炎傳薪挑了挑眉,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沒再多話。
帶著人繼續往前飛行。
十分鐘後。
掛著「汪家」牌匾的門樓已隱約可見。
門樓周圍都有護樓河。
除此之外,空無一人,仿佛一個無人守衛的城池似的。
不對勁。
炎傳薪憑藉靈力感知到這塊地域有問題,不敢從高空飛行,身體往下一沉,便飄然落在了門樓前面。
幾乎是二人腳尖還沒站穩,「嘩啦」一陣水聲,從門樓前面的河裡鑽出一個人影。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對方穿著一身銀色勁裝,氣勢洶洶的質問著二人。
「我……」
「我是張曉天,來找汪鐸。」
不等炎傳薪編個謊話糊弄對方,趁其不備出手制服時,張曉天已經搶先開口。
「小伙子?」
炎傳薪不解地望著張曉天。
不知道他這是想幹什麼。
向汪家自報家門,不就相當於告訴汪家人,他張曉天要來抓人了嗎?
「傳薪前輩,我感覺此地有蹊蹺,你先在外面等著,我進去找人。」
張曉天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眼看著要和門樓的守衛撞上,炎傳薪正準備出手阻攔守衛,突然感覺腳底傳來一陣涼氣。
就像是三伏天進入了冰窟似的,讓他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