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汪鐸一臉狐疑的望著面露殺機的汪湖英,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汪湖英,可不興開這種玩笑,這玩笑可真的挺冷的。」
他用雙手搓了搓雙臂上激起的雞皮疙瘩。
雖說玩笑有些爛,但確實挺唬人的。
尤其是汪湖英身上逼人的氣勢,真的跟要殺人似的。
汪鐸感覺到一絲絲的危機,下意識的將身體裡為數不多的內力集中到雙掌。
隨時應付著突變的情況。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我接到的命令就是送你上西天。」
汪湖英臉上獰笑透著一股子嘲諷的意味。
「汪鐸,你說的『以後』,沒有『以後』了。」
話落。
汪湖英的右手五指猶如鐵爪般朝著汪鐸的脖子抓來。
經歷過機場那一拍後。
他知道汪鐸不容小覷。
所以這一抓,哪怕會暴露他的殺意,依舊還是用了全力。
汪鐸在汪湖英出手的一瞬間,便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什麼在震動。
身體已經提前於意識做出了反應。
他的身體往右輕輕一避,堪堪避開了汪湖英看似緩慢,實際快速的一抓。
「看不出來,汪鐸你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內功高手。」
汪湖英全力一抓之下失敗,不再冒然行動。
根據資料顯示,汪鐸只是一個旁枝弟子,主修醫術。
在醫術上面有點造詣,但在武功方面並沒有什麼長進。
實力排行甚至排不進家族青英前一百。
因此,在族長決定讓他來處理汪鐸的時候,他還覺得族長殺雞用了牛刀。
可現在……
他回想著剛才汪鐸避開他這一抓的舉動,還有空氣里殘留的靈力震動感,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族長果然有先見之明。
這個汪鐸確實對族裡有所隱瞞。
「你為什麼要殺我?」
汪鐸在短暫的僵持後,發現汪湖英沒再出手,急忙詢問。
他有自知之明。
面對著汪湖英的攻擊,他可能會運氣好躲過一擊。
但不可能躲過剩下的攻擊。
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路。
既然要死,那他不能當個糊塗鬼。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汪鐸大腦飛速的轉動,猜想著每一個可能性。
「是汪湖青?我記得你們關係不錯,都是嫡系子弟,可是你殺了我,不怕族長怪罪嗎?」
「還是說你誤解了我早上對你說的話,以為那是挑釁,所以想除掉我?」
汪鐸苦澀一笑。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這次回汪家水樓沒有搶功的意思,我只是想改善汪家傳承了數百年的良田,讓它們能夠更加永久的傳承下去。」
「汪家的良田,近年來如果不是精心維護的話,種植出來的藥材質量會有明顯的下降。」
「這次不光是我的一個機會,更是整個汪家的機會,你要考慮清楚。」
汪鐸還在試圖更改汪湖英的想法。
留他一命。
「如果你收回你剛才說的話,我們可以把它當作是一個玩笑。」
「你放心,以你是汪家第一青年高手的身份,就算我說你要殺我,無緣無故的,也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
汪鐸分析著利弊要害。
希望汪湖英能夠做出明確的判斷。
可惜。
汪湖英接下來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他的念想。
「殺你不是湖青和我的意思,是族長的意思。」
「啥?」
汪鐸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不!」
「這不可能!」
他對族裡還有莫大的用處。
汪澤洋又不是不知道。
都說狡兔死,走狗烹。
最肥的兔子他都沒逮到,汪澤洋怎麼就想殺了他呢?
「汪澤洋不會這麼對我的,他還需要我和張老闆一起幫他改善土質,還有盯著幽谷蘭和半夏的試種情況,在汪家,沒有我比我更了解這些,我對他還有大用處!」
汪鐸厲聲反駁,無法接受更沒理由接受這個說法。
「直呼族長大名,說明你從很早就對族長沒有尊敬了。」
汪湖英壓低聲音,一邊暗中蓄力,一邊用對話轉移著汪鐸的注意力。
「族長說你可能已經背叛了家族,投靠了張曉天,為了防止你回到本家,和張曉天裡應外合,必須提前清除掉你這個隱患。」
此話一出。
汪鐸徹底的驚呆了。
「我背叛家族?」
「我和張老闆裡應外合?」
「必須提前清除我這個隱患?」
汪鐸忍不住再次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汪澤洋這是覺得我可能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趁著我還沒有回去之前把我消除掉。」
「我開始還以為他是不重視改善土質這件事,現在看來,他是知道我學會了這種神技,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擔心我把他從族長的位置擠下去吧。」
汪鐸說著,笑聲戛然而止。
撲哧。
汪湖英在他分心的時候,右手五指已經穿透了他的肺部。
由於汪湖英不是瞄準的要害,汪鐸又轉移了注意力。
身體沒能及時做出反應。
哪怕往後退了十多公分,依舊被穿透了。
「汪鐸,我不懂你剛才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你確實對族裡有所隱瞞。」
汪湖英慢吞吞的把五指拉回來。
隨著他的拉動,汪鐸的肺部像擰開水籠頭的水管,鮮血噴涌而出。
可是很快。
汪鐸只是一個調息。
鮮血流速便減緩了許多。
「利用水靈力運轉來減弱傷害,這種靈力使用方法,只有我們嫡系個別人才會,你是從何處學的?」
汪湖英說著推開車門,走到車外。
「等……哇……」
汪鐸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
想要推開車門。
卻發現早已被鎖死。
「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能夠延緩傷害,今天也要斃命於此。」
砰!
汪湖英甩上車門,繞到峭壁內側。
「喝!」
他暴喝一聲,雙手朝著黑色邁騰用力推去。
骨碌骨碌。
黑色邁騰被掀翻一個跟頭,朝著五百米的深谷內衝去。
車內。
汪鐸咽著血水,看向車窗外站在山路上朝他揮手的汪湖英,自嘲一笑。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反水,把一切都向張老闆坦白。」
什麼汪家五百年基業。
關他屁事。
汪家上下都要搞死他,他也不必顧忌自己死後,汪家會怎樣了。
想到這裡。
他朝著裝著手機的口袋裡摸去。
果然。
平時用來聯絡的手機,早就被汪湖英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