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汪湖青正如捧著珍寶般,把幽谷蘭花蕊捧在手心裡。
正打算湊到鼻尖嗅一嗅它的味道。
突如其來的一陣狂風讓他趕緊合攏住手掌。
可惜,他快,有狗比他更快。
「汪汪汪!」
黃狗像撒歡的野馬,橫衝直撞奔騰而來。
所到之處掀起一股更強大的風波。
直撲汪湖青的身體。
胳膊還沒好利索的汪湖青,雙手一抖,手裡的幽谷蘭花苞就朝地面墜落。
「不要緊,它的花苞比較緊實,撿起來還能用。」
汪湖青正安慰著自己。
一道黃狗從他腿邊擦著跑過,狗嘴一張,只見森白的牙齒叼著一苞幽谷蘭花蕊,筆直的朝前奔去。
沒有任何的停留。
仿佛那一下只是下意識的舉動而已。
但。
對汪湖青卻造成了致命性的打擊。
「死狗!你給我滾回來!」
汪湖青反應過來,使出吃奶的力氣朝前追去。
「汪汪汪?」
正叼著幽谷蘭花蕊的黃狗,聞聲站住腳,回頭撇了一眼挑釁它的人類。
認出是昨晚被它埋的那個人類後,一雙狗眼裡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同時它也沒忘記小主人交待的事情。
狗嘴一張又一顛。
搶到嘴的幽谷蘭花蕊就掉進嘴裡,吞入了腹中。
「汪汪汪。」
黃狗再次死死地盯著剛才喊它的人類,喉嚨里發出「吼吼」的警告聲。
在它家地盤上朝它撒野。
看來這個人類又想體驗一次被活埋的滋味。
「我……你……」
汪湖青望著渾身散發著霸氣的黃狗,又看了看它空空如也的狗嘴,氣得一時間語無倫次。
不知道該說什麼。
到手的幽谷蘭花蕊啊,居然讓他一時失手餵了狗?!
「我和你拼……」
「汪湖青,你想要找死嗎?」
不等汪湖青衝上前去和黃狗掐架,汪鐸張開手臂擋在一人一狗中間。
他扭頭看了一眼一臉不屑表情的黃狗,心裡也很氣憤。
但讓他氣憤的不是黃狗吃了幽谷蘭花蕊,而是汪湖青自己沒有保護好。
估計黃狗就是前來巡邏,正好路過,汪湖青自己手抓不穩還要把花蕊拿在手裡捧著炫耀。
這才掉落下去。
被過路的黃狗當作是食物吞了下去。
這件事根本怨不得別人,只能怨汪湖青自己辦事不利。
「汪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靠著巴結張曉天獲得他的信任,所以連他的狗你都在巴結,今天我一定得把東西從這狗東西肚子裡面掏出來!」
汪湖青發飆了。
「掏,你掏,你有這個本事你就活著掏出來。」
汪鐸見汪湖青不識好歹,也怒了。
本身他給汪湖青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就冒著巨大的風險。
今晚又特意帶汪湖青來摘幽谷蘭花蕊,更是頂著被張曉天發現的壓力。
誰知道這個汪湖青辦事不牢靠。
出了事不想解決的辦法,還想把事情鬧大。
汪鐸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乾脆一屁股坐在旁邊,比劃著名還站在原地沒有走的黃狗。
「上,你今天要是掏不出來,你就不姓汪。」
「上啊!」
和黃狗打架。
汪湖青能贏的話,他汪鐸的名字倒過來寫!
「我……」
汪湖青剛才也是被氣憤沖昏了頭。
現在清醒過來,想到昨晚被黃狗虐得躺在坑底,爬都爬不起來。
馬上放慫。
「汪鐸,鐸哥,我錯了,你趕緊把這死狗趕走,我們再去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成熟的花蕊。」
汪湖青饒是再不願意,也只能捏著鼻子認倒霉。
至於黃狗是不是故意跑過來搶幽谷蘭花蕊吃的,兩人都沒有往這方面想。
誰會想得到,一隻狗還有這麼多的壞心眼?
「別看這二畝地的花田挺多的,可是成熟的花蕊都是有數的,缺一個可以說是風吹斷了或者鳥抓爛了,缺得多了一定會被發現的。」
「而且我剛才看了,沒有別的成熟的。」
汪鐸語氣不善的回絕了汪湖青的提議。
別說本來就沒有。
就算有多的。
他也不打算今晚摘給汪湖青這個坑貨。
「那我一會兒只能如實和族長匯報剛才的情況,改天再來。」
汪湖青本來想自己再去花田轉一轉。
可面對著黃狗的盯視,他心裡直打鼓。
連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汪鐸。
「現在我們能走了嗎?」
「現在知道走了,剛才幹什麼去了?」
汪鐸忍不住沒好氣的抱怨一句,朝著黃狗揮了揮手。
「小黃,你趕緊忙你的去,我們就是來轉一轉,這個是巡邏工。」
汪鐸簡短有力的介紹著汪湖青的身份。
「巡邏工」三個字一出來,黃狗耳朵豎了起來。
它又眯了眯眼,仔細的盯著汪湖青看了片刻。
這才搖著尾巴猶如狂風過際般朝前狂奔而去。
等到離開了藥田所在的山頭,調了個彎朝著自家山頭奔去。
小主人交行的任務完成。
回家啃狗糧去!
……
院子裡。
張曉天通過靈視觀察到花田發生的事,咧嘴一樂。
「隔著老遠都能夠感受到汪湖青他的怨念。」
到手的幽谷蘭花蕊,被黃狗半路吃掉了。
這可沒辦法向汪家背後黑手交差。
「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不可能今天給了汪鐸接近花田的便利條件。
馬上就能讓他們得逞。
「汪湖青可是暗中觀察了十來天,昨晚才找到機會,要是他們成功得這麼容易,當時只顧著高興,事後我不追究的話一定會起疑。」
再說了。
他得配合著計劃的時間線,讓汪家得到想要的東西。
得到幽谷蘭花蕊對他們現在而言還太早了。
「不吹不黑,我家花田裡的花蕊長出來的幼苗絕對比他們之前種的要強,到時候萬一沒有什麼上進心,任務到此終了那就不好了。」
所以。
哪怕汪湖青這次失去的是一朵幽谷蘭花蕊。
但汪鐸得到了一個學習改善土質的機會。
「我就等著明天汪鐸來找我了。」
張曉天看了眼一步三回頭離開花田的汪湖青,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