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不思進取的打工人汪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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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龍灣寨衛生所。閱讀

  汪鐸脫下手術服,累得癱倒在座椅上。

  旁邊走過去一個醫生同事,艱難的抬起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洗洗回去睡吧,早上你還得上班呢。」

  汪鐸想開口說話,但因為持續六小時的手術,他連口水都沒喝,嗓子冒煙。

  只得同樣艱難的抬起手臂揮了揮。

  又點了點頭,最後喘了幾口粗氣朝著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自從龍灣寨衛生所規模再一次擴大,又蓋了一層住院樓後。

  十里八鄉的村民都喜歡到這裡來看病。

  而自從汪鐸來了以後。

  這裡做手術的預約就翻倍的增加。

  比如今天。

  他就一口氣做了痔瘡手術、正骨手術以及還做了個乳腺外科的手術。

  因為他是全科醫生,加上當初為了保證能夠進入到衛生所。

  還特意別考過的證書都拿來了。

  所以他現在就是衛生所的主刀成員之一。

  有手術就會詢問他的意見,優先安排他去做。

  由於他時不時的要請假去種地。

  為了保證飯碗不打、人設不倒,再累也只能堅持下去。

  「再堅持一個月就是勝利。」

  只要再堅持一個月。

  等到半夏開花結果,他也差不多能夠掌握到全套的種植程序。

  到時候就可以脫離打工人的身份,也不必擔心受到張老闆的懷疑。

  汪鐸咬了咬牙,走進宿舍裡面。

  累得直接躺倒在床上。

  哪怕渾身冒臭汗,還是不想起來。

  直接躺著就睡著了。

  直到耳邊響起尖銳刺耳的鈴聲。

  也不知道響了多久,才把他從沉睡之中驚醒。

  「我手機不是靜音……族長的緊急來電?!」

  汪鐸驚得騰地一下坐起來,頭腦瞬間清醒。

  果然是族長。

  「發生什麼事了?」

  總不會是土壤取樣的事有了什麼變故?

  汪鐸不等到再一通電話打過來,連忙回撥過去。

  「汪鐸,你他娘的睡得跟死豬似的,外面天都快塌了你知不知道?」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族長的大罵。

  汪鐸瞬間一臉的茫然,看了一眼窗台的方向。

  月光如水,半夏翠綠,山野幽靜。

  怎麼看都是一副歲月如常且靜好的模樣。

  天哪裡塌了?

  「族長,你有話慢慢說。」

  汪鐸也不知道族長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

  總之先冷靜下來,才能更好的溝通以及處理事情。

  「慢?像你那種龜速,在龍灣寨呆了一個月,結果連一朵幽谷蘭都沒摸到?」

  汪澤洋氣急敗壞的指責。

  「你這確實慢,不光慢,你他娘的還不思進取,你是不是覺得從張曉天那裡學到種植技術,你就能當頭號大功臣,我告訴你,要是照你這個想法,你遲早要完蛋!」

  詛咒的話非常刺耳。

  這已經不是批評,而是謾罵了。

  汪鐸還是頭一次見族長發這麼大的脾氣,也是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這麼罵。

  尤其族長的話他完全不能接受。

  他還不思進取?

  他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他還不思進取?

  汪鐸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族長,你這麼晚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教育我的?」

  有貓餅吧。

  「不是,湖青想要侵入幽谷蘭花田,被張曉天……的狗打成了重傷,你去給他治傷,把他帶到安全的地帶,要是他被發現,你也會被懷疑。」

  汪澤洋發泄完了心裡的怒火。

  終於談起了正事。

  臥槽!

  汪鐸趕緊穿上鞋子往外跑。

  這可真是天要塌了!

  汪湖青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偷偷摸摸的就闖下這種大禍。

  被張老闆家的狗打成了重傷。

  汪鐸對這件事不抱有任何的懷疑。

  因為他見識過那條黃狗在山間奔跑的英姿。

  也見過它一巴掌能把大黑熊拍打的威力。

  汪湖青和小黃動手,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族長,是你讓汪湖青去和張老闆家的狗打架的?小黃它可不是一條普通的狗……」

  汪鐸想要替汪湖青解釋一番。

  不料,汪澤洋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嚴厲反駁。

  「一條狗再不普通它也是條畜生,湖青這次一定是輕敵了,這件事你別多說了,做好你自己的事。」

  沒有怪罪汪湖青的意思。

  汪鐸再想到族長剛才對自己發的那通無名火。

  親疏立現。

  「嗯,我會假裝他是從山上摔傷的,收治他的。」

  這對汪鐸的身份來說不是難事。

  尤其他還是一個全科又負責的醫生。

  汪鐸壓下滿腹的怨氣,到自己的門診室拿上診療工具後,走出衛生所。

  朝著東邊櫻桃林的方向走去。

  由於怕驚動別人。

  他也沒敢騎車,更不敢聲張。

  沿著鐵網一路向西,再朝南一拐。

  他幾乎是用跑的,不到五分鐘,就來到了櫻桃林外圍。

  櫻桃林的樹葉遮天敝日的,白天進去很陰涼。

  晚上進去就顯得有些陰森。

  再加上一靠近,就感覺得到有兩雙狼眼死死地盯著自己,汪鐸的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裡。

  「要是我也折在這裡,就等於是全軍覆沒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

  守衛的毛毛和灰灰能夠認出他是熟人,不聲張,也不會撲咬他。

  否則的話,他也只能等死。

  「拖後腿的汪湖青。」

  汪鐸抱怨一聲,打開水電筒走了進去。

  「汪嗚!」

  灰灰率先站起來,朝著汪鐸輕輕叫了一聲。

  「是我。」

  汪鐸連忙壓低聲音回應一聲。

  灰灰耳朵動了動,又聳了聳鼻子。

  慢慢的趴了回去,還和旁邊蠢蠢欲動的毛毛對視了一眼。

  毛毛也重新恢復了趴姿,並且把腦袋埋進了裡面。

  就像來了熟人一樣,根本沒有防備。

  汪鐸見到它們的反應,在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同時,一臉費解的看向被埋在石堆下面的汪湖青。

  「為什麼要硬碰硬,和它們做朋友再內部滲透不好嗎?」

  汪鐸蹲到石堆前,被刺鼻的騷味嗆了一下。

  但也只能捏著鼻子搬掉汪湖青身上的石塊把人救了出來。

  ……

  次日。

  張曉天睡到自來醒。

  先打開每日員考勤表看了一眼。

  汪湖青因為半夜起來去查看瓜秧夜裡的生長情況,摔了一跤住院了。

  「汪湖青一出事,汪鐸的壓力就大了。」

  他得給汪鐸一個甜棗吃。

  穩穩敵軍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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