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肥,你感興趣?」
張曉天咧嘴一樂。
「正好我一個人撒這些糞肥要撒很久,等一會兒你吃了血玉以後,可以幫我的忙。」
聽到張曉天這麼說,汪鐸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他特意把明天的白班挪到晚上去。
就是希望能夠幫上張老闆一些忙。
不。
最重要的還是過了今晚,恐怕張老闆就不會再單獨出來上肥,或者是鬆土之類的了。
想知道張老闆使用了什麼秘方。
只有今晚這個機會。
而籮筐里的東西是什麼,至關重要。
他並沒有因為張曉天一句「幫忙」而動搖了意念。
而是貓下腰朝著籮筐里湊了過去。
撲鼻而來的一股奇異的臭味,熏得他差點背過去氣去。
該怎麼形容這種臭味呢。
帶著一點像是漚了半個月以上大糞的味道,又夾雜著一股爛魚或者爛肉的腥臭味。
嗆得他直咳嗽。
只掃了一眼裡面黃豆粒大小不均勻的顆粒,他甚至不敢上手去觸碰,就連忙直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什麼糞,怎麼這麼臭?」
山里水土養人,再加上雲層時不時的飄過來,吹散氣息。
哪怕是堆起來的糞肥,都不覺得有多麼臭。
對。
汪鐸專門研究過這裡的糞肥。
發現除了豬馬牛羊還有人類的糞便以外,剩下的就是魚糞和雞鴨鵝之類的糞便。
根本沒有什麼稀奇的。
可像這麼臭這麼嗆人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這不會就是張老闆你種地要用的秘方吧?」
汪鐸試探著詢問。
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真相。
「上有機糞肥確實是我種植的配方之一,但這筐『糞』裡面,我特意加了一些肉食進去,這樣才能讓黃狗它們幫忙叼著往地里撒,吃幾口也可以墊墊肚子。」
張曉天發現自己在汪鐸面前說謊話都快說順嘴了。
關鍵還是他說的話有真又有假。
一般人還真的判斷不出來。
籮筐裡面的火靈脂,他特意添加了黃狗喜歡啃的大棒骨上面的肉末,又混合了一些觀音土。
最後又順手在養雞鴨鵝仔的山上,弄了幾鏟糞便混合了進去。
專門用來迷惑汪鐸的。
要是汪鐸伸手捻一捻,把它們逐一分離開來。
想必就能夠發現其中的主料就是火靈脂。
而火靈脂對於「長生靈」組織成員來說可是重要的存在。
而且水火相剋,相信汪鐸就算認不出火靈脂,也會察覺到異樣。
只不過。
眼下汪鐸視火靈脂如糞土,不願意靠近。
他可不能讓汪鐸回過味來再觀察。
正想著。
汪鐸眼珠一轉,再次湊上前來。
「我想看看這裡面加的是什麼肉。」
汪鐸看肉是假。
想要辨認其中的配方才是真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
這絕對是張曉天想要保守的種植秘密。
眼見汪鐸再次朝著籮筐伸出手來。
張曉天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裡抽出一個紅色塑膠袋。
塞到汪鐸的手裡。
「不著急,除了這一筐,一會兒我還要再弄幾筐『糞肥』呢,你可以慢慢看。」
沙啦。
塑膠袋塞進汪鐸的手裡。
汪鐸直起腰來,一頭霧水的打開塑膠袋。
看到其中指甲蓋大小的血玉,瞬間雙目圓睜。
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倒是還記得昨天晚上張曉天說過,家裡有血玉,會給他弄一點的事。
但他以為那只是戲言。
就算當時不是戲言,事後想想,上千萬的血玉,隨便送給別人吃,換誰誰不肉疼。
所以他根本沒有幻想過,今晚張曉天會履行昨天的諾言。
可誰能夠想得到。
張曉天居然直接把血玉像扔垃圾一樣扔給他了。
這讓原本還懷疑張曉天籮筐里裝的「糞」里有名堂的汪鐸,頓時覺得慚愧不已。
認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張曉天連血玉都捨得給他吃,又怎麼可能會故意瞞天過海,弄一堆有機糞來掩飾真正的秘方呢?
「張老闆……」
汪鐸心裡感動不已。
一時間,有千言萬語想要開口。
最終只憋得雙眼通紅。
「別搞得這麼煽情,你天天上班還想著幫我幹活,給你吃片血玉,讓你免除蚊蟲叮咬,也是我應該做的。」
張曉天一昂頭,示意汪鐸服下。
並且還很「好心」的提醒他。
「血玉好像有什麼副作用,你知道嗎?」
「有嗎?」
汪鐸反問一句,認真的察看了一番血玉的情況。
待到確認它沒有毒藥附著,是乾淨純粹的血玉片時。
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把那片血玉塞進了嘴裡。
反正在他的認知里,血玉是沒有什麼毒副作用的。
因為它本身就是避毒祛毒的聖藥。
正這麼想著,血玉順著喉嚨,滑過食道,一直滑進胃部。
胃部瞬間冰冰涼涼的,仿佛炎熱的正午吃了一根棒棒冰似的。
渾身爽透了。
汪鐸強忍著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閉著眼享受著這幸福的一刻。
從這一刻起。
他就再也不會擔心蚊蟲的叮咬。
以後再進山採藥或者走訪調查也不用擔心被毒蛇毒物攻擊。
真沒想到,來一趟張家寨做個任務,居然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汪鐸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變得飄飄然起來。
飄著飄著,意識不知道飄到了何處去……
撲嗵!
汪鐸一頭扎到了籮筐前面,面帶笑容的撲倒在地。
呈現出一個大大的「大」字。
「我說過血玉有副作用,汪醫生你還不相信。」
張曉天咧嘴一樂,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血玉有沒有副作用他不知道。
但汪鐸確實是他使用冰封術封住腦部神經撂倒的。
等到明天一早,汪鐸醒來,一夜未睡頭重腳輕,再想到自己昏迷的情況。
應該會把它歸類到血玉的副作用之中。
「反正我沒在血玉上面動手腳。」
張曉天把汪鐸踢到一邊去,召喚來黃狗。
緊跟著。
一大群土撥鼠在棕頭的帶領下,奔赴而來。
冒著夜色,繼續靈改。
……
雍市。
新上河酒店。
尚常睿剛要睡覺。
手機上接收到一個朋友發來的消息。
頓時慌張地從床上滾了下來。
「江來!」
他朝著臥室門外走去,看到躺在沙發上熟睡的江來,氣不打一處來,抄起一個雞毛撣子朝著江來摔了過去。
「江來!」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