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對九種靈力的運用方法都很熟悉。

  可從來沒有考慮過，使用靈力時，也要遵循靈力相生相剋的道理。

  他就是想用什麼靈力就使用什麼靈力。

  所以根本也沒考慮過這一點。

  此時聽炎傳薪這麼一講，他才發現。

  自己使用起靈力來，確實不講究。

  水和火共用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但卻沒有任何相剋的危險。

  至於這其中的原因。

  他覺得，應該還是和右掌的符籙有關係。

  但他連符籙的全貌都沒有看清楚，更不知道該怎麼給炎傳薪複製。

  「前輩，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幫你解決。」

  張曉天思考片刻，只能實話實說。

  「我的身體使用靈力的時候，是不受你剛才說的規則限制的。」

  手機那頭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響起一聲無奈的嘆息。

  雖然炎傳薪沒有說話。

  但張曉天從這聲嘆息裡面，感受到了他的鬱悶。

  「不過我有一個想法，你可以試一試。」

  張曉天腦中靈光一現，脫口而出。

  「你可以找個介質，來承受兩種靈力的輸出，就是相當於找個工具或者法器之類的，這樣就不用擔心，使用兩種相剋的靈力時，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危害了。」

  至於這樣行不行。

  他感覺有戲，但沒有實驗過。

  反正是靈力注入到介質上面去，對人體造不成什麼傷害。

  試試也不會逝世。

  「介質？」

  炎傳薪念叨了幾遍後，恍然大悟。

  「對啊，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收集靈力物質也需要法器，輸出它們的時候用些法器也是正常的事。」

  炎傳薪喜不自禁。

  「小伙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你的方法嘗試一下，等有了結果再告訴你好消息，謝謝你的指點。」

  ？？？

  張曉天面對炎傳薪的感謝，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是提出一個小小的建議。

  行不行的還得兩說。

  怎麼感覺傳薪前輩認準了這個方法會成功？

  這樣顯得他之前說不懂，就跟裝不懂一樣似的。

  但他是真的不懂這個問題啊！

  「小伙子，我這就去找適合的靈力介質，不……我得先研究一下，使用哪種靈力介質才適合。」

  炎傳薪失去了平日裡的淡定。

  哪怕面對生死大事時，炎傳薪都穩惹泰山般。

  沒想到遇到修煉的事情，也會這麼心急。

  「行，那你慢慢研究。」

  張曉天倒是有個成熟的想法。

  不過。

  想到炎傳薪修煉的路子，和他感應靈力並使用的路子不同。

  說不定會有什麼差異。

  又擔心自己隨便說一句話，讓炎傳薪多想。

  並沒有提出自己的想法。

  而是讓炎傳薪自己去搜索去了。

  反正下五地靈就五種靈力。

  只要找到靈力介質，隨便試驗一段時間，就能夠得出結論。

  「小伙子，那你先忙，我掛了。」

  「我得儘快研究出這個介質，然後從中想出對付『林海』人的辦法。」

  炎傳薪打了聲招呼，就掛斷了電話。

  「……」

  張曉天本來還想問候一下封遲的情況。

  轉念想到封遲的嗓子。

  只得作罷。

  「說起來，我不受靈力相生相剋的使用限制，除了可能與符籙有關係之外，是不是與我體質能夠承受所有靈力有關係？」

  這樣一來的話。

  難道那他自身就是一種介質？

  一念至此，張曉天的神情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要是照這個方向推測的話，我都懷疑，我和老神仙的相遇究竟是意外，還是命中注定了。」

  不過。

  他在遇到老神仙之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除了勤奮好學、以及對色彩感知敏銳以外，也沒有什麼特長。

  「不管是什麼原因讓我不用遵守靈力使用時相生相剋的規則，我也要好好修煉。」

  他提起十二分精神。

  接著去記錄書里的星象圖。

  還有那些不容易理解的注釋。

  ……

  秦水市。

  郊外小山村中。

  炎傳薪掛斷了電話，就開始回憶家傳修煉法裡面的一切知識。

  尋找合適的介質。

  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也沒在家傳的法器或者寶貝里，找到合適的東西。

  火炎山的寶貝都是具有火靈力特性的。

  與水相剋。

  而他母親從九鈞山帶來的嫁妝里，則全是金靈力屬性的。

  火鍊金，金生水。

  倒是不會相剋，但到最後很容易使火靈力因為轉化至水靈力，結果火靈力失去效用。

  那使用「指火」問詢的話，依舊沒有什麼用。

  水靈力對人體，除了能夠積滯濕氣之外，可沒有什麼作用。

  「我總不能讓懷疑的對象長一頭包，卻說不出一句實話來。」

  炎傳薪輕輕搖頭，否定了使用金靈介質，來進行修煉的方法。

  可是。

  其他的靈力介質，他手裡不僅沒有。

  而且還沒有什麼研究。

  「小伙子還故意讓我自己摸索，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藥。」

  炎傳薪強忍著再打一通電話，問個清楚明白的念頭。

  既然小伙子讓他自己琢磨。

  那其中一定另含深意。

  說不定有什麼不能道明的天機，或者是必須這樣做，他才能有所長進。

  不管原因是什麼，這件難事他是不能再求教小伙子了。

  只能自己思考。

  「剩下的只剩下木靈介質和土靈介質……」

  炎傳薪對著全身包裹像塊黑石石頭似的站在旁邊，卻一直不開口的封遲喃喃自語道。

  「你覺得哪種介質更合適呢？」

  「……」

  封遲低下腦袋，一臉思考狀。

  炎傳薪目不轉睛地盯著封遲，眼神逐漸放空。

  等到反應過來，想到封遲是個啞巴，他連忙解釋。

  「小朋友，對不起，忘記你的身體有恙，不能說話了，你不用理會我自言自語的話，你先找個地方休息。」

  這個小朋友功力高深，且深不可測。

  能夠遠道而來跑到秦水來給他當幫手，屬實不易。

  炎傳薪決定先好好招待一下這個小朋友。

  再思考介質的問題。

  誰知，封遲忽地抬起頭來。

  「我不用休息。」

  「我想到前輩你應該使用什麼樣的介質了。」

  封遲的聲音驟然響起。

  炎傳薪面色微變，不著痕跡的退後兩步，並朝著封遲的臉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