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把被靈氣影響過的武士刀,李龍圖並沒展示太多的表情。閱讀
武士刀的來歷,他並不感興趣。
就像他不感興趣井上家的背景和實力。
他只知道,這一場決鬥,自己不會輸。
「李,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實力在我的預料之外,不過這並不代表你的實力在我之上。」
「我沉浸劍道數十載,自認在東瀛無敵手,劍術技巧舉世無雙,天衣無縫,即便是拔刀術在你面前無法施展,但單憑基礎劍術,我依舊能夠取勝。」
井上雄雙手舉著那把縈繞著血氣的鬼切,緩緩地說道。
李龍圖搖搖頭,隨口說道:
「那就繼續吧,我這人不喜歡等。」
「好!」
「李,請接招!呵!」
井上雄這一次進攻,沒有再使用小碎步,而是動作大開大合,倒是有些排山倒海的氣質。
他衝到李龍圖面前,抬手就是一個正面劈砍下去。
唰!
刀刃閃著血紅色的寒光。
李龍圖微微側身,刀刃劃開空氣,帶著一陣震動砸在地面上。
數十道裂痕瞬間如蜈蚣爬行般蔓延。
同時那絲絲縷縷的血氣仿佛還蠶食地面。
李龍圖不由得眯起眼睛,心想這玩意要是砍到人身上是什麼感覺?
只是還未等他找到答案,鬼切就又橫掃而來,直逼李龍圖的前胸。
他腳下微動,後撤幾公分,刀刃將前襟的扣子斬落。
井上雄沒有再進攻,而是俯身撿起那枚扣子,舉起來給李龍圖看:
「李,你認為這說明什麼?」
李龍圖搖搖頭,一副高人做派。
你就打掉我一個扣子,這你讓我怎麼解釋?
我直接說你菜得跟狗一樣,怎麼樣?是不是太傷自尊了?
「這說明,我東瀛人總是能在細微之處勝過你神州人。」
井上雄神色略微得意道。
李龍圖還真沒想到,這一個破扣子竟能讓他說出花來。
「你是不是認為我小題大做了,那樣就太淺顯了,李,你也是習武之刃,應該明白這種捕捉細節的重要性,你們有句話叫作『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這枚掉落的扣子的道理也是如此。」
井上雄一手持刀,一手舉著扣子,侃侃而談,說得好像真那麼有理有據:
「你們這個國家的人太不注重細節,從各個方面都能看出,自稱禮儀之邦,卻不懂得如何待人,今天你我之間的決鬥,就能看出來,我是客場作戰,你都未曾給予我場地和時間上的公平……在這一點上,神州人不如東瀛人。」
「這特麼他怎麼這麼多事?真以為這是比賽啊?」
小寸頭沒好氣地說道。
「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拖延時間呢……」
周二福胡亂說道,他實在不能理解井上雄的腦迴路。
「呵呵,別聽他的歪理,他就是純扯淡!」
「撒比一個!」
李龍圖聽他絮絮叨叨地講完,然後挖了挖耳朵,「講完了?」
「是的。」
井上雄丟掉扣子,重新雙手持刀。
「既然你要講道理,那我和你好好講講。」
李龍圖微微一笑,不在乎戰意正濃的井上雄,抬手就指著他說道:
「打掉我一枚扣子讓你認為這是細節?我現在清楚地告訴你,這就是單純地實力差距,我之所以一直沒動手,就想看看你有什麼招式什麼能力能讓你如此狂妄,敢一個人來神州!」
「第二,你說我神州不懂待客之道是吧?不給你公平?」
李龍圖說著,呵呵冷笑兩聲:
「你從什麼時候產生的這種錯覺?認為自己是客人?什麼時候認為自己是來決鬥的?」
「老子特麼現在清楚地告訴你,老子現在是殺敵,你是敵人!這不是什麼兒戲決鬥,在戰場上沒有公平可言。」
「最後,我送你一句話,你引以為傲的東瀛和那人,不過是據小節而無大義的小人罷了,不,用人來形容你們是在是讚譽了,至於該用什麼形容,你自己想想吧。」
聽到最後,井上雄的面容都扭曲了。
他握著刀的雙手猛烈地顫抖,鬼切則更加瘋狂地吸收他的血液,周身一片腥紅。
簡單來說,井上雄現在就是……
破防了……
受不了了……
但李龍圖可不在意井上雄內心怎樣,他要結束這一切了。
只見他轉頭對著那一眾「獅象」們,大聲說著,聲音震顫得幾乎要蓋過雨聲。
「現在,你們看好了,面對東瀛這些雜碎,如何完全碾壓!」
五十人頓時神經緊繃,目不轉睛。
只見李龍圖說罷抬手。
驟然,半空中落下的雨滴竟然在李龍圖的手上匯聚。
漸漸地,水滴融合成水珠,水珠再互相融合形成水球。
水球融合,一字排開拉長,化點成線!
「既然你喜歡所謂的劍道,那我就以劍擊潰。」
倏然,那匯聚成線的雨水陡然變粗變長,瞬間就暴漲到半米寬,七八米的長度!
好似一把高聳入雲,直插天際的無鋒重劍。
井上雄哪裡見過這等奇異景象,看哪高高豎在面前,末端卻在李龍圖手上的水劍,他握刀的雙手都不由得鬆懈。
「你這種人,不配讓我對你說再見。」
李龍圖對井上雄說出最後一句話,也宣告對他的審判。
巨大寬厚的水劍朝著前方地面上的井上雄砸下。
轟——
巨劍落地後未曾潰散,而是將地面砸出一道駭人的溝壑。
井上雄最後連叫喊聲都沒發出,瞪大雙眼,被巨劍砸成兩半。
那把所謂的鬼切早已經斷得不成樣子。
雨水滴滴落下,恰好在此時,天邊開始放晴,月亮的清輝緩緩灑下,落在海面上宛如銀白色的圓盤,瑰麗而神秘。
月光照射在李龍圖的臉上,讓他也顯得格外靜謐沉穩。
「獅象」們統一保持著奇怪的沉默。
從被訓練開始,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固有觀念就一直被李龍圖衝擊著,今天這幅仿佛神跡的異象,更是讓他們畢生難忘。
真的可以用雨水做劍?
李龍圖沒有轉身,望著墨藍色的天際線怔怔出神,許久他對身後的「獅象」們說道:
「有機會,我會帶你們去那所謂的東瀛諸島走上一遭,挑戰那裡所謂的高手!」
緊接著,他雙眼迸射光芒,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大氣磅礴,指著海天相接的地方高聲說道:
「寇可往,吾亦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