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的推杯換盞間，牛明說了許多的辛酸事，但臉上的神情最多也就是失落。
可是當看到陳陽拿出十萬塊錢，說牛叔想他的時候，他眼眶紅了。
眼睛裡慢慢的有了水霧。
大概楞了十多秒，他才有了接錢的動作。
「嗯嗯，我知道了陽子，等我這次挺過去，就找時間帶我老婆孩子回去看看他老人家。」牛明接過錢，重重的點點頭。
然後又跟陳陽說了幾句感謝，麻煩了之類的話後，就一起離開了飯店。
來到飯店門口。
陳陽表示自己開麵包車來的，可以送他回去。
但是牛明立馬擺了擺手：「不用了陽子，我家比較遠，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小兩口還要回去，我就不麻煩你了。」
「嗯，那行吧，再見。」陳陽也沒堅持要送，揮揮手就算告別了。
牛明也揮揮手，道了兩身別，然後就直接在飯店門口，打了一台的士走了。
「我們現在去哪？」看著牛明走了，楊若兮立馬抬頭問陳陽下一步怎麼辦，陳陽拉著她直接往麵包車上去。
「當然是跟上去了。」
「跟上去？」楊若兮一愣，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陳陽給拉走了，上了麵包車。
一上車，陳陽就立馬打火，然後朝著顧明離開的方向跟了去。
還好，顧明坐的的士，開的並不快，陳陽很輕鬆的就跟上了。
看著不遠處行駛的的士，楊若兮這才開口問陳陽，為什麼要跟蹤牛明。
「我感覺他不像表面這麼簡單，總感覺他身上有點事情。」陳陽說道。
楊若兮沉默的回想了一下，剛才跟牛明接觸的點點滴滴，然後也點點頭：「我也有點這樣的感覺，感覺他好像不像牛叔說的那樣好，生活美滿什麼的，而且我也看出來了，他這西服肯定也不是經常穿，肩上都有灰塵……」
陳陽楞了一下，隨後一笑：「你觀察的真細。」
楊若兮直接給了陳陽一個白眼，隨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一路跟蹤牛明。
本來兩人覺得，這牛明拿了十萬塊，肯定第一時間是找個銀行存起來，亦或者直接回家。
但卻沒想到，牛明這兩個地方都沒去。
而是坐著的士，來到了一條老街區下了車。
陳陽也見狀也立馬在附近停了車，看到牛明給錢走了之後，他也帶著楊若兮迅速下車，步行跟了上去。
兩人就這樣一路跟著牛明進入了一個小胡同，隨後親眼看見他進入了一個黑網吧。
「網吧？他拿了錢不去存起來，去上網？」看到這一幕，楊若兮滿腦子的問號，搞不清楚牛明這是什麼情況。
對此，陳陽也不是很清楚。
也沒聽牛叔說，牛明自己開了個網吧。
「你在這等我，我跟上去看看。」陳陽低頭對著楊若兮說了一句，就打算跟上去。
但還沒走出去，就被楊若兮給拉住了手臂。
「我跟你一塊去。」
陳陽下意識的想拒絕，但回頭看她求求你了的表情，也就心軟的答應了。
於是兩人就一起進入了這門面很落後的黑網吧。
這個黑網吧，從外面看就不咋地，進去之后里面的環境更是髒亂差。
漆黑的網吧里，除了電腦屏幕散發出來的光芒之外，就只有人手一個的菸頭了。
「咳咳。」楊若兮一進門，就被煙霧繚繞的空氣，給嗆到了。
「好大的煙味啊。」楊若兮嫌棄的用手來回煽動面前的空氣。
「受不了就在外面等我，我馬上就出來。」陳陽看她那模樣，笑著說道。
「不！我跟你一塊去。」雖然受不了空氣，但是還是很想跟陳陽一起進去。
陳陽無奈一笑，也沒說啥了，就帶著他一起走了進了網吧的深處。
這網吧漆黑的環境，只能勉強看清楚地下的路，還有身邊的東西。
陳陽帶著楊若兮走進網吧，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們全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腦。
不過這樣也好，陳陽也不想別人注意到自己。
走到網吧的深處，陳陽抬頭又掃視了周圍一圈，但是奇怪的是，沒有看到牛明的身影。
正在陳陽納悶的時候，楊若兮搖晃了他胳膊幾下，並且指著一個方向小聲說道：「陳陽，你看那邊。」
陳陽順著看了過去，看到了不遠處一個虛掩著門的房間。
在網吧里沒看到牛明，那麼牛明很有可能就在那個房間裡。
想到這，陳陽就又帶著楊若兮朝著房間走了過去。
走到房間附近，果然就聽見了房間裡，傳來牛明的聲音。
「霸哥，這是我欠你的十二萬，我給你拿來了。「
聽到牛明的聲音，陳陽頓了一下，隨後快步走到房間門口的位置，透過虛掩的房門縫隙，看了一眼裡面的情況。
只見不大的房間裡，擺著一張很大的黃木桌，一個圓頭巴腦，面露兇相的胖子，躺坐在桌子裡。
而牛明則是滿臉恭敬的站在胖子面前，恭恭敬敬的將一摞錢，放在了黃木桌上。
前一秒還面色不善的胖子，看到牛明放在桌上的錢，立馬喜笑顏開。
「喲，你小子還真有本事啊，這十二萬塊錢，真給拿來了。」胖子滿臉喜色的端坐了起來，拿起那些錢就開始細看了起來。
在他細看的同時，門外的陳陽也看到了那堆錢，其中有十萬就是自己剛才給牛明的。
看到這，陳陽眉頭皺了一下，不過心裡也沒多想。
來的時候，他就知道牛明是欠別人錢了，所以也不奇怪。
「霸哥，錢我是給你拿來了，你自己好好點點吧，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把欠條還給我，我也就走了。「牛明皮笑肉不笑的抽動了一下，衝著狂喜的霸哥說道。
這時候霸哥還滿臉喜色的在數錢呢，壓根就沒搭理牛明。
牛明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麼，就恭敬的站著等，等霸哥數完。
等了大概四五分鐘的樣子，坐在桌子裡的霸哥，這才抬眼看向了牛明。
連上還是淡淡的笑意，不過跟看錢的那種笑，似乎有些不一樣。
「牛明啊，這個欠條，我恐怕是不能還給你了。」霸哥笑著說道。
牛明一愣，趕忙問：「為什麼？」
「很簡單啊。」霸哥又躺了下去，滿臉無所謂的說道：「你這些錢全都是假鈔，我的欠條，自然是不能還給你了。」
「假鈔？這怎麼可能！我來的路上仔細的看過了的，都是真錢，不可能是假的。」牛明忽然激動起來走上前就想拿起桌上的錢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