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給我拿兩瓶百歲山。」
林凡向著裡面喊了一聲。
老闆從窗口遞了兩瓶水出來，林凡付過錢，開口問道：
「老闆，給你打聽個事，我是過來收羊羔的，怎麼大傢伙都讓我去找那什麼瞎六？」
老闆是一個中年婦女，聽到林凡的話便恨得咬起牙說道：
「那邊，那個院子看到沒有，他就在裡面。」
林凡繼續問道：「我看他那裡邊也沒有什麼羊羔，為什麼都要找他？」
婦女嘆息一聲說道：「別提了，反正不找他沒人敢把羊羔賣給你。」
林凡笑著問道：「聽說他加價加得厲害，為什麼你們的羊羔要讓他賣？」
婦女看了林凡一眼，有些幽怨地說道：
「哼，為什麼？因為他背後有人唄，沒人敢惹。」
「要說我們孫莊以前也是江州市出了名的羊羔培育基地，哪家沒有個十幾、二十隻存貨！」
「自打這個瞎六出現以後，哎，別提了，反正你要買羊就去找他，跟你說多了也沒用！」
說著，老闆直接拉上了窗戶，像是害怕什麼一樣。
林凡無奈地笑了笑，回到車上將水遞給安保超便離開。
「這裡有熟人嗎？」
林凡開車在村里溜達，開口向安保超問道。
安保超指了指前面的路口說道：「前面右拐，第二家，是我常山叔家，我爸以前都是在他家買羊羔的。」
林凡右拐，將車停下，打算找個熟人了解一下情況。
這是一處籬笆大院，磚牆只壘了二十公分，就用籬笆圍著。
院子裡面有幾隻瘦弱的大羊。
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人正在裡面餵羊。
「常山叔，忙著呢。」
兩人下了車，安保超便對著那人招呼道。
那人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微笑著說道：「小安，快進來，你老爹這是要重操舊業？」
安保超笑了笑說道：「也算是吧，不過這一次要建養殖場，規模可不小，幾百頭牛，成千隻羊那種。」
說著，他給孫常山介紹說道：「這是我老闆林凡。」
孫常山大吃一驚，幾百頭牛？上千隻羊？
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的手筆！
他對著林凡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你們要是用得多，那就去別處買羊羔吧，這裡的貴。」
說著，衝著屋裡喊了一聲，便有一個婦女拎了兩個小板凳出來了。
林凡坐下，開口問道：「常山叔，聽說你以前是村裡的大戶，怎麼現在就剩這幾隻羊了？」
孫常山冷笑一聲，「大戶？」
「你沒看到我牆都讓人拆了嗎？」
說著，他指向院子以外的大片空地，「以前，這些地都是我的，後來籬笆讓人拆了，我也就懶得折騰了。」
林凡疑惑地問道：「瞎六拆的？」
孫常山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嘆息一聲說道：
「你在這裡買羊羔，就直接找瞎六吧，不然沒人敢賣給你。」
「我這個下場就是私自賣羊的後果。」
林凡已經猜出了什麼，笑著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報官？」
「哼！」
孫常山冷哼一聲，很是激動地說道：「報官？那狗日的要不是沒人罩著，他敢這麼囂張嗎？」
一旁的婦女沒好氣地說道：
「你看你，又來了，不能小聲點？」
「這些年了，你還改不了你那倔驢脾氣，你吃的虧還少？」
孫常山默不作聲，半晌才開口說道：
「你們要是買得多就去外地吧，這個瞎六村民不敢得罪，你們也得罪不起！」
林凡已經知道了個大概，笑著說道：
「那我倒要去會會這個瞎六，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說著，便和安保超一起離開了。
孫常山還要勸阻，抬了抬手終究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現在的年輕人，不吃點虧他是不會聽勸的。
那婦人開口說道：「這小安，也不勸勸他老闆。」
「看來也是和你一樣的倔驢，看著吧，不被打得鼻青臉腫才怪。」
這邊林凡和安保超離開以後，便開車直奔瞎六的大院而去。
這種事情太多，林凡管不了，但是今天遇上了，那就得管一管。
來到大院，林凡便大聲喊道：「瞎六。」
不消片刻，屋子裡走出一名俊俏的女人。
女人三十出頭，生的是眉清目秀，穿著一件高領長袖襯衫，下面是一條黑色闊腿褲。
雖然這衣著在五月天有些不合時宜，但絲毫不影響女人的魅力。
「你們是要買羊羔嗎？」
「瞎六去村里打牌去了，買羊羔的話，我帶你們去村里挑。」
女人聲音倒是好聽，只是其舉止言語之間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
林凡好奇地問道：「你是瞎六什麼人？」
女人回答說道：「算是他老婆吧，我叫孫玉茹，你們要去看羊羔嗎？」
林凡聽到女人是瞎六的老婆心中也是一陣惋惜。
沒想到那貨竟然有個這麼好看的老婆，真是可惜了呢。
「我們買得多，要個一千隻，你讓瞎六過來吧。」
林凡是來找瞎六的，自然是要他過來。
孫玉茹聽到林凡說要買一千隻羊羔也是一愣。
要知道現在孫莊的羊羔貴那是名聲在外的。
一千隻，怎麼會還有人來這裡買？
她眼神黯淡，低聲說道：
「你們是來鬧事的吧？」
「聽我一句勸，瞎六不好惹，你們趕緊走吧。」
林凡心中一陣吃驚，這女人竟然知道他們是來鬧事的？
知道就知道了，還要勸說他們趕緊走吧？
這是什麼邏輯，有這樣當老婆的嗎？
林凡笑了笑說道：「我們真是來買羊羔的，你讓瞎六過來就是了，我們要得多。」
孫玉茹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你可想好了，我電話打過去可就什麼都晚了。」
見林凡不以為意地點頭，她嘆息一聲，給瞎六打了電話過去。
正在打麻將的瞎六接到老婆的電話也是有些不耐煩。
聽到有人來買羊，才要開口大罵，便聽到說是一千隻。
他不屑地笑了笑，將麻將一推，「弟兄們，有人來鬧事，跟我回家看看。」
要說是以前，來孫莊收上百隻羊羔的也是有的。
自打他瞎六接手買賣以後，便再也沒有了。
平時無非就是有些人來買個三兩隻，不願意出遠門也就只能任高價了。
現在聽到有人要買一千隻，他哪裡不明白是來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