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麼啊,這是你哪裡找來的老頭?」
早間,顧家餐桌上,顧羽有些無語的看著桌子另一邊的老道。
後者面前夾了一大盤食物,宛如小山般,他筷子舞得都要拉出殘影,一口接著接著一口,吧唧聲跟放炮一樣,時不時還要點評兩句「不錯」。
顧羽額頭上青筋都跟著跳了跳。
這老道是昨晚自家妹妹回來的時候,一起帶回來的,照著對方的打扮,顧家上下還以為是麼麼的新師伯。
於是,陳惠連忙讓傭人收拾出客房,本來還怕怠慢對方,誰知道這老道自來熟得很。
眼下吃飯如此豪放,這放在整個顧家都很炸裂,顧羽剛剛偷偷問過妹妹,得知這老道壓根就不是妹妹的同門。
所以,這稱呼上也就沒那麼恭敬了。
「玄爺爺,吃飯不能吧唧嘴哦!」
麼麼淺淺的眉頭也不高興的皺了起來,她瞥了眼揮筷如雨的老道士,脆生生的開口。
「啊這…對不住了,實在是小友家的飯菜味道太合心意,老道我一下子沒忍住,讓小友見笑了,老道這就改。」
玄清子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了聲,咀嚼的聲音,也跟著有所收斂。
但後者眼底的狡黠,麼麼不太通人情世故,沒有感覺出來。
但在座的顧家幾位,一個個都是混跡豪門商圈的,看人的眼光准得很。
尤其是顧雪松,他壓了壓眉毛,瞬明白過來,這位不哪裡冒出來的老道,根本就是不貪圖食物美味.
這是在試探自家閨女呢!
「前輩若是喜歡,回頭讓傭人多準備些,也好讓您吃的盡興。」
顧雪松不清楚裡頭的內情,秉承替閨女撐場子,客套的接了一茬。
那老道也是七竅玲瓏的,他笑呵呵的道:「顧家倒不負帝都首富的名聲,如此肚量,老道佩服佩服。」
「不過,這些招待已經夠了,不好再勞動施主。」
兩人前後這一客套,算是化去了桌上的尷尬,後者咧嘴一笑,吃的卻是慢條斯理多了。
這就更顯得他剛剛是故意的。
麼麼掛了掛小嘴,突然有些後悔把對方帶回家來,但是現在趕人又不禮貌。
於是,她化憤怒為食慾,一頓飯吃得風捲殘雲。
......
吃飽喝足,麼麼躺進花園裡的獨屬於自己的大搖籃。
她望著碧油油的藍天,有些發愁要怎麼渡過接下來要怎麼跟玄清子相處。
昨天自己想的很美好,但卻忘了一個關鍵,那就是自己不知道要怎麼試探啊。
相反,對方好像很自然的就融進自己家裡,這讓麼麼有種引狼入室的錯覺。
「不行,我不能讓他得逞。」
麼麼一個鯉魚打挺,在搖籃上坐直了小身體,對方這次來,肯定是想刺探自己的消息。
要是自己沒在,他是不是就識趣的走了?
麼麼越想越覺得可行,烏溜溜的大眼睛宛如星子般閃亮起來。
至於自己這算不算逃兵認輸?
麼麼一點都不認為,按照師父的說法,打不過的跑路才叫逃兵,自己一個能打十個,根本就不算哦!
只是,她得找一個好點的藉口,不然對方肯定會當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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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用什麼理由呀......」麼麼抓了抓腦袋,格外努力的思考起來。
半晌後,她躺平了,因為真的想不出來,她難過得像只春秋蟬,一動不動的趴在搖籃里,屁股朝天。
這模樣讓過來找妹妹的顧羽,嚇了一跳,還以為人出什麼事了。
緊張的詢問完,才知道她想躲人,但找不到理由,頓時就笑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難事呢,就這簡單的事啊,眼下剛好就有個現成的藉口,要不要用?」
顧羽順勢坐在搖籃里,隨後就感覺自己手臂一沉,一低頭就跟顆毛茸茸的小腦瓜對上。
麼麼在聽到辦法那一刻,火速的精神起來,她焦急的搖著人的手臂,軟軟的說道:「什麼辦法,七哥你快說...快說呀!」
那水汪汪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得顧羽手心有些癢。
最後,他還是沒忍住捏了捏面前的包子臉,心滿意足後緩緩開口。
」還記得上次咱們參加的綜藝嗎?」
「導演給我來了消息,說是後天錄第二期,我看你也不想在家裡呆,正好借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
「這次我過來,要是想問問你有什麼想吃,七哥好提前準備。「
畢竟是出去錄節目,外出的條件自然會差不少,自己不能讓妹妹吃虧,那只能提前安排好。
至於花銷的那些大費用?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再說麼麼可是參加綜藝的主力,不說靠顧家,那些嘉賓費遠遠足夠了。
「哇,七哥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去去去,咱們今天就出發!」
麼麼自然還記得錄綜藝的事,之前有事忙,就把後續忘在腦後,沒想到這次居然來的這麼及時。
這樣一想,自己當初跟七哥選擇接這節目,怎麼看都是明智無二的決定!
而節目明天錄製,為的給導演留下好印象,今天就去報導,非常合理噠!
麼麼一想到立刻就能擺脫,兩條小眉毛高興得都快起飛了。
「好,那七哥先安排,等咱們到,準備的東西應該也差不多了。」
顧羽來之前其實就清楚,自家妹妹不能拒絕,這次來只是問有沒有特別要準備的。
至於那些拿得準的東西,顧羽早早就準備好了,就算現在出發,也是充分的。
經紀人還吐槽過他,越來越像個老媽子了,顧羽完全不介意,他還真就樂意給妹妹當這老媽子。
兩人要出門的消息,自然也給陳惠還有顧雪松做了報告,換作以前他們興許以前還會細問。
可這回他們答應得卻是豪爽,顯然也發現了閨女真正的用意。
既然推不掉這老道士,那出去避一避倒也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麼麼順利的跟著七哥出門。
這中間唯一要說奇怪,那就是玄清子得知自己要出門的消息,非但沒來阻止。
相反,他還鼓勵自己好好演出,麼麼險些有些弄不清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自己也不能因為後者的心思就不去。
大不了就做過一場,到時候哭的一定是對方。
麼麼如是想著,越發覺得穩妥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