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厲的慘叫響徹雲霄,魚人驚恐地嚎叫著,即使被白良的鐵手扣住,他的反抗力度也不小。
他的四肢胡亂扭動,雙手拍擊著白良的胳膊,但白良紋絲不動,對方的這些攻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安靜!」
白良一聲暴喝,手臂猛然發力,將魚人砸倒在地。
左臂立刻補刀,一拳轟出,如炮彈出膛把魚人砸的眼冒金星,一張魚臉頃刻就腫成了豬臉。
蘿蔔見魚人被獵殺者暴打,本想悄悄的逃走,他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朝門口走去。
還沒走幾步,一股陰風就不合時宜的吹了過來。
「咕嘟……」
蘿蔔咽了口唾沫,慢慢顫抖地轉身。
一回頭,就看見一座氣息暴虐的黑山,右手提著半死不活的魚人,看著他的眼神里滿是戲謔。
「啊啊啊!!!」
蘿蔔慘烈的哀嚎直衝雲霄,驚起萬千鳥。
白良一記重拳轟在蘿蔔的太陽穴上,輕鬆將對方的血條打到瀕死線,隨後白良扛起對方,如法炮製也將對方串在了樹上。
先是看了一眼剩下兩個人的感染進度,一個54%,一個37%,至少還得有十幾分鐘才能徹底感染。
「嗯~還得等一會嗎?那不如趁現在刷刷分?」
白良又看了一眼得分條,只見上面寫著:
【總分:9845(16000)】
【強悍:2415/4000】
【捕捉:2500/4000】
【欺詐:2465/4000】
【獵殺:2465/4000】
儘管白良已經通過持續追擊,破壞木門,集中求生者,恐嚇威懾等一系列手段來刷分,可離滿分還是有些差距。
在《逃殺》中,想要獲取評分是非常困難的,從後期玩家的平均評分才堪堪到4000左右就能看出,這遊戲想得高分有多不容易。
他眼睛轉了轉,粗糙的手指摩擦著下巴,腦子裡的點子一個接一個,突然,白良眼睛一亮,一個絕妙的點子冒了出來。
而此刻,廢棄漁船這裡,蘿蔔和小黑子看著遠處蘿蔔的身影,一臉愁容。
「完了,蘿蔔也沒了。」
「英文哥肯定掛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愁苦搓了搓手,對勝利已經不抱期望,倒是小黑子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已經找到了修補漁船的木料,卻遲遲沒有找到燃油,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可這東風真的那麼容易來嗎?愁苦嘆了口氣,為了保平,他們或許只能放棄逃生任務了。
「其實,我們還有機會......」
小黑子遲疑著說著,沒有理會愁苦那驚訝地目光,隨手撇了根樹枝,自顧自的在地上畫了起來。
「遊戲還剩下一個小時,我們已經減員到只剩下兩人。」
「獵殺者但凡是個正常人,他就會嘗試保平爭勝。」
說著,小黑子已經將整個漁村的大致地圖畫了出來,手中的樹枝不時在地圖上圈點勾畫。
「他肯定知道我們正在做逃生任務,畢竟這是最快逃出去的方法,但他不知道我們進行到了哪一步。」
「所以這時候,他就有可能來這裡查看我們的進度,甚至是嘗試阻擊我們。」
「到那時,我們可以趁現在趕快到房區里搜尋燃油,只要發現獵殺者沒有守屍,我們就可以嘗試救援。」
「一旦發現了燃油,我們還將有機會……」
小黑子的話還沒說完,愁苦的一句話便把他的美好想像給打得粉碎。
「可是,這一切都得建立在我們不會被獵殺者擊中,且獵殺者真的按照你說的那麼做的基礎上,不是嗎?」
一句話,把小黑子說的啞口無言。
愁苦說的沒錯,如果獵殺者沒有這麼做,那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我們還是快躲起來吧,想想他們的付出,我們至少得拿個平局吧?」
愁苦沒再打擊他,靜靜地等小黑子的意見。
面前的少年沒說什麼,隨手扔掉樹枝,一腳把地上的地圖踩了個粉碎。
他們一前一後,向著最近的房區趕去,天空不知何時又被黑雲籠罩,能見度再次低了下去。
二人就這麼保持著默契的沉默,直到愁苦開口將寂靜打破。
「之前……說你是災星,對不起。」
他揉了揉鼻子,悶著頭在前面走著,只留給小黑子一個背影。
「哦對了,你之前救我……真的很感謝,下次換我來救你。」
小黑子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愁苦的肩。
愁苦還想講什麼,可話到嘴邊,遠方卻出現了陣陣腳步聲,他頓時停了下來,拉著小黑子向旁邊跑去。
「呵呵哈哈哼哼!」
遠處的獵殺者似乎發現了他們,奸笑一聲朝這裡趕來。
「快!跑到最近的那個房子去!」
愁苦和小黑子加快了腳步,在衝進房間後快速將門反鎖,轉身向窗戶跑去。
「哎呀!」
小黑子一聲驚呼,不慎摔在了地上。
「什麼東西……」
他揉著膝蓋,在黑暗中摸索著絆倒自己的東西,手剛一接觸,一道響亮的提示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叮!您發現了燃油桶,「探索」能力得到了小幅度提升,評分加100】
「哎!愁苦,我發現了,發現燃油了!」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愁苦覺得有點不真實,他剛想上前查看,緊逼而來的獵殺者卻讓他打消了這一念頭。
「我覺得,你說的方法可以一試!」
之前小黑子的想法沒有物質基礎支撐,現在找到燃油,他們就有了搏一搏的機會。
「分開跑!沒被追的那個人去救人!」
說著,愁苦就先一步翻了出去,那麼多次都是最後一個,這次他終於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借著!」
小黑子突然把燃油拋給愁苦,他對著愁苦笑了笑後,毅然決然的停下了腳步。
「我來吸引他的注意力,逃生者無論多好的操作,最後一定會被追上,我賭他一定來追我。」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
「因為我賤。」
儘管這個回答讓愁苦有些大跌眼鏡,但看著快要撐不住的房門,他拍了拍小黑子的肩膀後便向蘿蔔跑去。
「嘭!」
房門被撞開,獵殺者環視了一圈後,發現小黑子站在窗外,非但沒有跑,反而賤兮兮的對著他笑。
「送你個驚喜!」
「啪!」
一團令人作嘔的黑泥被小黑子扔到了獵殺者的臉上,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獵殺者,視線逐漸模糊,目標逐漸清晰,只聽一聲咆哮,他就像野獸一樣沖向小黑子。
「來啊,來啊!」
小黑子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愁苦,臉上逐漸浮現出笑容,可他沒看到的是,獵殺者也朝著愁苦離開的方向露出了恐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