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還能做墮胎手術

  李羨川沒去過他家,看剛才壁紙的模樣,估計是江夢心給葉蘭音運營的帳號上截下來的。

  要不要開口?他有些猶豫。

  「知道了,待會就回去。」

  李羨川低聲講著一口粵語走過來,最後掛了電話。

  孟臨晏大約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李太太是南方人,當初嫁到江城時,李家主下了重聘,轟動一時。

  整個李家,就她會說粵語。

  「哎,人生掃興事,喝到一半,被老媽催婚。」

  他朝孟臨晏笑了笑,坐下來示意酒保再來一杯。

  「怎麼?三公子沒有中意之人?」

  孟臨晏眼神一動,笑著問。

  李羨川眉眼間都是隨性:「愛情是自由的墳墓。」

  他轉動手上戴著的一枚極細的黃金戒指,上面鑲嵌了米粒大小的綠松石,平平整整,十分雅致。

  和整個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孟臨晏心裡有了成算,和他碰了一杯,突然笑道。

  「我這裡有件趣事,不知三公子有沒有想法。」

  「孟總說來聽聽。」

  李羨川挑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有一個朋友,她最近在找……」

  孟臨晏順勢給他倒上酒。

  ……

  翌日下午,葉蘭音如約抵達劉園。

  這裡她以前作為葉家小姐時常來,但時隔四年,究竟是變了樣子。

  葉蘭音原本沒讓迎賓小姐帶路,現在站在布局嶄新的九曲水榭中,望著面前的兩條路躊躇不定。

  陸雲跟在她身後,十分機靈地說:「我去門口找迎賓小姐。」

  葉蘭音站在原地等待,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以為是陸雲,微笑著回過頭,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蘭音?」

  見到眼前的女人,周如侃目露喜色,快步迎了上來。

  葉蘭音則是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身後是竹林和欄杆,她手腕抵著欄杆,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他。

  「周如侃。」

  從昨日醫院見到後,晚上周如侃就不斷聯繫她,要再次約她出來見面。

  葉蘭音拒絕了兩次,今天上午又拒了一次。

  沒想到如今在這裡狹路相逢。

  感受到她幾乎化為實質的生疏,周如侃目光一僵,再次笑著走過來。

  「難怪你不答應我的邀請,原來佳人已經有約。」

  葉蘭音擠出一個微笑:「周如侃,你要謝我當年仗義,已經謝過兩次了,實在不用一直這樣熱情,容易引人誤會。」

  她在提醒周如侃,沒想到周如侃會錯了意,以為葉蘭音在要兩人進一步的邀請。

  他舔了舔嘴唇,儒雅笑道:「蘭音,你說得對,但我並不是單純地想對你道謝,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愛上了你。」

  葉蘭音只覺得,聽見了這話,自己的耳朵算是廢了。

  她深吸一口氣,還未開口,周如侃身後突然衝出來一個身量嬌小的女人。

  正是醫院裡看婦產科的那位。

  「阿侃!」她一臉不可置信,低聲朝周如侃嘶吼,「你在說什麼?你對這個女人說什麼!」

  「珮珮?」

  周如侃瞧見這女人,立馬慌了神。

  他看了眼侯珮珮,再次看向葉蘭音。

  「不是,你聽我解釋。」

  「葉蘭音只是我以前的老同學,我這次回來……」

  「老同學?」

  葉蘭音嘴角掛著笑,朗聲打斷了他的胡扯。

  「周如侃,你前一秒還在說,你第一次見我就喜歡上了我。」

  她看了眼侯珮珮,見後者死命瞪著她,輕笑了一聲,好心提醒。

  「這位小姐,周如侃前後已經約過我兩次,熱情、殷切,表示自己單身,還主動要求扮我孩子的父親,去參加幼兒園面試。」

  「不是……我就是找老同學敘舊,」

  周如侃趕緊握住侯珮珮的手,拼命朝她解釋,「葉蘭音!」

  他朝她吼了一聲。

  「侯珮珮是我妻子,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你說話要負責任的!」

  他眼底有哀求,但葉蘭音不可能幫著他哄騙另一個無辜有孕的女人。

  「三個月還能做墮胎手術。」

  她看著侯珮珮,笑著來了一句。

  「雖然傷身,總比給這種妻子孕期出軌的人渣生孩子好。」

  「她說的是真的嗎?」

  侯珮珮抹掉眼淚,低聲質問周如侃。

  「怎麼會呢?你……」

  周如侃急忙否認,話說到一半,侯珮珮崩潰尖叫。

  「周如侃!是我外公拿了我家大半家產資助你,你才能順利博士畢業,你回國一年,我一直很放心,只偶爾過來陪你,今天更是把我外公的人脈都介紹給你,沒想到、沒想到……」

  她突然大口喘氣彎腰,面露苦色,拼命捂著肚子。

  「肚子好疼!」

  「珮珮?我沒有,你信我啊,珮珮!」

  周如侃無暇顧及葉蘭音,趕緊蹲下身查看侯珮珮的情況。

  「真是好笑!」

  葉蘭音冷笑了一聲,扭頭就往另一條路上走,離開了這處晦氣的地方。

  走了沒兩步,一雙噌亮的手工兩接頭皮鞋映入眼帘。

  葉蘭音嚇了一跳,抬眼就撞進了裴應淮深邃的眼中。

  她乍一受了驚嚇,氣息不穩,差點就朝小路旁的竹林地上倒去。

  裴應淮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攥進懷裡。

  「裴總……」

  葉蘭音驚魂未定,嗅到他身上的檀木香,趕緊偏過頭退開。

  「看戲要注意腳下啊,葉小姐。」

  裴應淮耳朵聽著不遠處的動靜,雙眼靜靜地看著葉蘭音。

  他說的話好似有趣了一些,但口吻卻更加冷淡。

  葉蘭音看他眼底,一絲溫度也沒有。

  「抱歉,實在是……」

  她低聲道歉,突然被周如侃的吼聲打斷。

  遠處有不少腳步聲紛至沓來,葉蘭音皺了皺眉。

  陣仗不小,難道那個什麼珮珮真的出事了?

  「看戲看全。」

  裴應淮率先邁步,沿著她來時的路走了過去。

  「周如侃當年全家逃到新加坡,是侯珮珮家賞識他,供他一路向上讀,也是侯珮珮的外公,當地的船業大亨,把自家產業留給了他們。」

  他邊走,邊信步閒話。

  「可惜周如侃染上了賭癮,家產敗光不說,還想回國釣富婆為他填坑。」

  說到這,裴應淮瞥了葉蘭音一眼。

  葉蘭音臉漲得通紅。

  她哪裡不知道,自己網上有名,出門帶保鏢,顯然是被周如侃當成了「富婆」。

  兩人走出小道,看見一堆劉園的工作人員圍著周如侃和侯珮珮,似乎還有醫生。

  看著地上一灘鮮紅的血跡,葉蘭音兀地覺得被刺痛了一下。

  孩子總是無辜的。

  「沒什麼好看的,裴總今天邀我過來有什麼事?」

  她偏過臉,臉色有些蒼白。

  「那就去包廂吧。」

  裴應淮以為她見血被嚇到了。

  他轉身往包廂走,葉蘭音跟在後面,看著他頭也不回。

  總覺得裴應淮似乎心情不好。

  進了包廂,鍾立在裡面等著,見她進來,往桌上擺了一份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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