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一聲,利刃沒入了血肉。
葉蘭音死死看著被刀尖扎中背部的女人,猛地把她推開,靠在身後的牆上大口喘氣。
就在男人揮刀的時候,盧雲山的母親突然扯著她一個用力,把自己的背露在了刀下。
男人來不及收手,手上的刀直直插進了她的左背。
「幹什麼!」
千鈞一髮之際,駛到大門口的勞斯萊斯上跑下來兩個保鏢,一腳踢飛了男人,一人一個控制住了這對夫妻。
「葉小姐,沒事吧?」
鍾立小跑著過來攙扶起葉蘭音,葉蘭音驚魂未定地看著不遠處從車上下來的男人,眼圈倏然紅了。
她剛才差點死了……
「多謝鍾特助,我沒事。」她搖了搖頭,把鞋子重新穿好。
車上隨行的何源已經下來對盧母進行急救,裴應淮大步走到葉蘭音身邊。
「怎麼回事?」
他下頷緊繃,眼底一股山雨欲來的意味。
葉蘭音低下頭:「這是盧雲山的父母,剛才他們說盧雲山腦死亡了,所以來找我鬧。」
「鬧?」
裴應淮冷笑一聲,盯著那個男人的神情冷得能殺人。
「我看是找死!」
他看了眼葉蘭音,放低聲音:「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不遠處,盧母被扎了一刀還在哭喊。
「我要報警,這女人會巫術,現是害死了我兒子,又把我老伴兒騙地殺我!」
「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喊,我看你傷得一點也不重!」何源給她清創包紮好,回頭嗤笑了一聲。
「裴總,這女人輕傷,她長得胖,她老公又收手了,那刀尖都沒刺破血管。」
他對著盧雲山的母親陰笑:「你知道持刀傷人是什麼罪嗎,這門口的監控可把你和你老公都錄進去了,要是真刺中了葉小姐,你們倆,一個主犯、一個從犯,都跑不掉!」
盧雲山的父母本來都是村裡的農民,聞言立刻嚇破了膽。
「我不是、我沒有……」盧母嚇得蹬了蹬腿,爬起來就去打站在一邊不吭聲的盧父。
「你個天殺的,你拿刀做什麼哦!非要我們一家人到地府里團聚才好啊!」
「把他們帶進去。」
裴應淮對著鍾立冷聲吩咐。
葉蘭音捏緊手,這是要開始了嗎。
「裴總,」她輕輕喊住裴應淮,「你……準備好了?」
裴應淮頓了一下,沒回頭,葉蘭音的身體僵在原地,看著車駛進大門。
鍾立看出了她的異樣,連忙小聲告訴她。
「葉小姐,老爺子在車裡呢,裴總剛才不方便,待會要是問您那天的事,您如實說就好。」
葉蘭音眨了眨眼,這才鬆了口氣。
葉欣欣和裴硯舟原本在主宅偏廳打撞球,這會聽到消息,也到了大廳。
見她進門,葉欣欣死死抓住裴硯舟的手,裴硯舟任由她捏著,臉色可以說是難看至極。
他分明已經付了一筆錢給這兩個老東西,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鬧到裴家的。
裴應淮從樓上下來,面容冷峻。
「爺爺今天不舒服,在樓上休息,這件事我來管。待會無論怎樣,你們都控制好自己,不許上去打擾他老人家。」
他靠在沙發上,翹起長腿,姿態從容地盯著拘束站著的盧父盧母,口吻森冷。
「說吧,兩位為什麼上門行兇。」
盧父盧母沒想到會被帶到這種富麗堂皇的大房子裡,頓時有些發怵。
盧父悶聲不吭,盧母梗著脖子開口:「什麼行兇,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葉蘭音一直盯著葉欣欣,被她冷凝地目光盯著,葉欣欣冒了一背的冷汗,一雙眼睛在地磚上溜來溜去,乾脆掏出手機來不知道給誰發消息。
「誰殺你兒子了,你有證據嗎?」
鍾立在一旁冷靜質問,盧母愣了一下,露出潑辣的臉色。
「還要什麼證據,我兒子醒來後就說頭是她砸的,現在我兒子腦死亡,她不就是殺人兇手!」
鍾立沒接觸過這個層面的人,一時被對方的無賴驚住了。
葉蘭音冷冷看著盧母:「那你可以報警,看看我為什麼砸你兒子,再看看我算不算殺人兇手。」
「不行!」
她話音未落,葉欣欣就急得起身低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裴硯舟趕緊拽著她坐下,皺眉盯著葉蘭音:「報什麼警,你還嫌不夠丟人!」
葉蘭音面無表情:「我無父無母,丟誰的人?」
她勾起一抹冷笑,盯著葉欣欣,語氣意味深長。
「葉欣欣,為什麼我要拿石塊砸盧雲山的頭,你不知道嗎?」
葉欣欣嚇得一哆嗦,本來就蒼白的臉霎時變得血色褪盡。
她想到宋雪薇安慰自己的話,再想想葉家已經連夜被拆除的琴房,穩了穩心神,強裝鎮定。
「你說什麼啊,我怎麼會知道,是不是你勾搭盧雲山不成,所以故意害他!」
葉蘭音冷眼看她編造謊言,她起身走到盧母面前,一旁的保鏢趕緊死死控制住盧母。
「你兒子為什麼被我砸,因為他當時按著我的手,準備強姦我!」
一語驚四座,裴應淮看著瞬間變臉的葉欣欣和裴硯舟,眼眸伸出漸漸染上殺氣。
盧母被葉蘭音的話激得打了個顫,大聲喊道:「不可能,我兒子這麼有出息,以前是我們村最聰明的,他現在是大老闆,要什么女人沒有,怎麼可能看上你!」
她覺得葉蘭音是好看,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看起來就不是能生育的,自己兒子怎麼可能喜歡?
葉蘭音不和她理論這些,直接問:「是誰告訴你們,我在這裡?」
盧母的眼珠驚慌地轉著,雖然極力控制,還是忍不住滑向沙發上的裴硯舟。
裴硯舟面不改色坐著,一臉無辜:「看我幹什麼?你認識我?」
他沒在醫院露過面,都是手下的人去辦的,一點也不怕盧母指出他。
「是她!是那個丫頭!」
盧母眼珠一瞥,釘在一旁的葉欣欣身上。
「欣欣?」
裴硯舟抬高語調,滿臉不可置信。
他早就囑咐過葉欣欣不要管,盧家人怎麼會認識她呢。
葉欣欣手一抖,磕磕巴巴地開口:「我、盧雲山是我朋友,我去看望他,碰到了他們,隨口一說罷了。」
她心慌的快暈過去了。
明明她只是按捺不住去醫院看了眼盧雲山,遇到了他的父母。
聽到盧母說盧雲山指證葉蘭音後,她一高興就說漏了嘴,沒想到他們夫妻倆直接就找上了門。
「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裴應淮沉眼看著葉欣欣,姿態從容放鬆,眼底卻藏滿了獵手收網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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