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男人了。」
看出葉蘭音心虛不寧,江夢心給她餵了一勺蛋糕,笑眯眯道。
「你的胳膊,我問過何源,聽說治好的機率很高啊?」
說到自己的傷勢,葉蘭音的情緒好了很多。
「確實,」她點了點頭,抿掉勺子上的奶油,「專家給我做了檢測,傷勢比預想中要輕很多,而且這次他們還帶了一個好消息。」
「什麼?」
葉蘭音滿面容光:「治療骨纖維結構不良的特效藥已經研製出第一版了,我的手傷有望全部恢復!」
「真的?」江夢心一下子跳了起來,「太好了,那你就又可以彈琴了。」
她倏然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
「太好了。」
沒人比她知道,葉蘭音以前在舞台上是多麼光芒四射的模樣。
要是能重新回到舞台……
江夢心一把抱住了葉蘭音。
「女神,期待你的復出!」
「好的,演出給你在最前面單獨留一個位置。」
「留三個,」江夢心樂悠悠道,「還有我的乾兒子乾女兒,他們可沒見過你彈琴的樣子啊。」
葉蘭音這才想起來,似乎真的如此。
「那就留三個。」
她和江夢心笑鬧著湊在一起,江夢心想到了什麼,突然抬頭。
「既然謝家給了你那麼多謝禮,是不是可以搬家,搬到更私密一點的地方?」
她去翻那疊卡紙。
「現在你越來越紅了,金杏灣恐怕不太安全,我記得謝家送了你一棟別墅,在哪來著。」
「九里樾。」
葉蘭音記性好,那疊紙看過一遍就全部記住了。
「對!」
江夢心一拍手。
「九里樾不錯,聽說還有燕城那邊的人過來住,私密性一流。」
「確實可以,我的傷馬上也可以出院了,到時候過去看看,你呢?要不要也搬過來住?」
葉蘭音知道江夢心離婚,孟臨晏把鵠月園給了她。
但江夢心不願意住,現在還住在她家。
「好哇,九里樾的園子也大,到時候再搭個琴房,我們倆和安洵慕櫻一起,簡直了!」
江夢心越說越帶勁,已經開始暢想美好未來。
「你先休息,我下午就去那先看看,到時候給你打視頻怎麼樣?」
她按捺不住地搓了搓手。
葉蘭音「撲哧」一笑。
「去吧,我看你身後要是有尾巴,現在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這時她的手機上來了消息,江夢心見狀,直接開溜。
「嗯,我走了,下次給你帶市中心那家老字號的桃酥,拜拜。」
……
麓楓酒店,行政套間。
謝睿安放在電話,神色算不上好看。
「爸怎麼說?」
守在一邊的謝蕊嘉迫不及待地問。
謝睿安一臉凝重:「爸病了,是媽接的電話。」
「什麼?」謝蕊嘉皺眉,「爸的身體一向很好的,怎麼會病?」
「醫院都查不出病因,媽說疑似基因病,現在家裡都亂成了一團。」
謝睿安把劉海往額頭上薅了一把,沉重道:「我們儘快回去吧,這事可能要放一放。」
「嗯。」
謝蕊嘉低頭想了想,等到謝睿安回自己的房間後,她給好友打了個電話。
「喂,春雪,我想問你一下,做親子鑑定不是要帶毛囊的毛髮嗎?這種大概多久之內有效啊。」
「幾天?可以,不是我啊,我和我爸媽那麼像,怎麼會做這個,我幫朋友問的。」
放下電話後,謝蕊嘉的心「怦怦」跳動起來。
她梳妝打扮了一番,剛要出門,就在電梯口遇到了陸致弘。
「四姑父。」
看到穿戴一新的陸致弘,謝蕊嘉眉心一跳,心虛地放低了聲音。
「蕊嘉,要出去玩嗎?怎麼沒帶保鏢?」
陸致弘慈愛一笑,偏過頭使了個眼色,身後的保鏢立刻分出了一名,站到謝蕊嘉的身後。
謝蕊嘉抽了抽嘴角:「四姑父,不用這樣大費周折了吧,我只是去外面玩玩。」
她好不容易才把之前陸致弘給她安排的保鏢甩開的。
「這裡不比香島。」陸致弘皺起眉,以長輩的口吻和藹又嚴厲地訓斥,「聽話,帶上保鏢,他只會在後面跟著,又不會妨礙你。」
謝蕊嘉見實在躲不開,只能噘著嘴故意撒嬌。
「好吧好吧,不過我和女孩子說悄悄話,四姑父你的人不可以偷聽啊。」
「他只會負責你的安全。」
陸致弘拍了拍謝蕊嘉的肩:「去吧,好好玩,要是有什麼有特色的東西,記得給你瑞淼妹妹帶一份,我們明天出發回香島。」
「我會的!」
謝蕊嘉笑著走進電梯,等到廂門關閉,臉上的笑立刻垮了下來。
她打開手機,確保身後的保鏢沒看到自己的屏幕。
剛才她給葉蘭音發了消息,問能不能再去看望她,葉蘭音說自己已經出院搬了家,給她發了個新的地址,歡迎她去喝茶。
走出酒店,謝蕊嘉指揮保鏢開出一輛陸致弘的車。
「去XX商場。」
她冷淡地報出一個地址,保鏢按照導航開了過去。
玩具店外,保鏢依舊抽空匯報。
「陸總,二小姐到了一家高檔商場,在買……」他眼角抽了抽,「買玩具。」
「買玩具?」陸致弘眯起眼睛,「繼續盯著,別鬆懈。」
他把玩著手上的一粒黑色機械,若有懂機械在這裡,肯定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新一代的隱形竊聽器。
放下手機後,陸致弘笑著和一旁的心腹助手說:「小丫頭片子心眼不少,還懂得瞞人。」
助手笑了笑:「心眼再多也逃不出您的手心,誰能想到您早在他們入住時就買通了酒店的員工呢。」
陸致弘把那粒竊聽器扔在菸灰缸里,狠狠抽了一口煙,看向窗外的景色。
「快到劉園了吧?給雲婉蓉打電話,確認一下,她是否到了。」
「是。」
……
一般人只知道劉園晚上營業,只有極少數人,能讓劉園中午就接宴席。
雲婉蓉穿著嶄新的杏花色旗袍,罕見地梳了個古典髮髻,簪著點翠髮釵。
向怡在她身側,見包廂氣氛沉悶,不由得調侃道。
「太太許久不見陸總了,也不知道陸總如今是什麼瀟灑模樣。」
雲婉蓉優雅地執起茶杯:「還能是什麼模樣?他有嬌妻,亦有愛女,在香島如魚得水,先前當了商會會長,如今又要進軍政界,參選什麼議員,我看他是一步登天了。」
向怡臉上笑容一滯,驚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是我多嘴了,太太別生氣。」
「我不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
雲婉蓉挑起一抹笑。
「當初我和他,彼此都看不上對方,分開後一個進了裴家,一個去了香島,都是我們自己的決定,怪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