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捫穴之後,王援朝如法炮製,在另一隻手上,也如此操作了一番。
「好舒服啊,我感覺渾身有一股熱氣。」
產婦從早上就在生了,折騰到這個點,早就精疲力盡,這會終於有點舒暢的感覺,力氣都恢復了不少。
眾人已經呆滯了。
那個黑瘦的男人,應該是產婦的老公,緊緊的抱住了局段長、他的大舅子的拳頭,太激動了。
首都文工團里,藏龍臥虎啊,在這裡生孩子,他來對了!
王援朝略略思索,拿出酒精棉,給三陰交穴位消毒。
補合谷,瀉三陰交,下胎。
瀉合谷,補三陰交,安胎。
「跟剛才一樣,嘴巴吸氣,鼻子呼氣,自然點,放鬆點……」
這次,王援朝在產婦吸氣之時,用舒張押手法,不捻不轉,緩慢地將針直接刺入地部。
這是投針刺法。
跟燒山火不一樣,燒山火是天人地依次三部,由淺到深。
透天涼則想法,是地人天,由深到淺。
王援朝有點緊張,不是因為這個操作手法跟燒山火相反,因為他沒看師公操作過,全憑對書本里的指點,和他紮實的操作功底。
「有沒有感覺涼涼的感覺?」
產婦道:
「是有點。」
圍觀的人已經看麻了,王援朝同志說啥就是啥吧,不會錯的。
王援朝心頭大定,成了!
於是用刮法守氣,將針急提天部,再次從天部朝著人部有感覺的部位,慢插急提六次。
然後隨著產婦呼氣,將針拔出,這次就沒有按住針穴了。
王援朝對著產婦另一隻腳的三陰穴,同樣操作了一遍透天涼的手法。
手法用畢,看產婦沒啥反應,他想了想,取出艾絨。
準備艾灸至陰穴,至陰穴是足太陽膀胱經的井穴,是矯正胎位和催產的經驗效穴。
剛艾灸了沒兩下,卻見產婦突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大叫:
「疼,疼,好疼……」
產婆連忙擠上前,道:
「讓讓,讓讓!」
她檢查了一下產婦,驚喜道:
「呀!開了,開了,趕緊,你們都趕緊出去!」
圍觀的家屬都被推出了,王援朝也要出去,被產婆叫住了:
「醫生你留著,你留著!」
王援朝無奈,蹲在房門口旁邊的角落,看趙李二位醫生給產婆打下手,也許是剛剛精神高度緊張,這會鬆弛下來,居然眯著了。
「啊~」的一聲哭嚎,王援朝一個激靈,孩子出來了,大胖小子一個!
……
回到招待所,王援朝覺得那會真是刺激,他自己的手法牛掰,產婦對針灸的敏感也是教科書般的明顯,兩者缺一個,歇菜。
想想有點後怕。
這邊火車班次少,一周才一趟客車,所以文工團在這邊得呆一周,還有兩天,就要離開了。
局段長家要擺私宴,晚上宴請王援朝和一眾醫生,都是救命之恩啊。
王援朝覺得,回去怎麼著都要央求師公,把剩下的針灸方式都演練一遍,不然遇事的時候,心裡沒底。
當晚,文工團的領導班子,也都參加了。
用局段長的話說,不是團長帶隊,不是文工團過來,他這大外甥,和他妹妹,怕是沒了!
必須感謝!
如果不是大雪封山,一定要帶大家去呼倫貝爾大草原策馬揚鞭,吃烤全羊。
嗯,下雪天也正適合,再來一隻。
文工團來的接風宴上,已經嘗過一次了,但誰能拒絕這等美食呢?
局段長的妹夫,那個黑瘦的男子,一定要王援朝幫忙給孩子起個小名。
王援朝也沒好意思問對方是蒙漢哪族人,因為都是種花兒女,看不大出來。
只好道:
「大草原上,雄鷹再好不過了。這孩子啊,以後就叫小鷹,茁壯成長,翱翔藍天,拱衛咱這大草原!」
這說法絕對沒錯。
於是這孩子就叫小鷹了。
一群人吃的火熱,就說起王援朝的神奇。
柳團道:
「當時還是韓團最是明智,將這等優秀人才,先納入咱文工團。免得被別人搶去了。看看,這水平,我那個中醫院的朋友,恐怕都不如的。
天才啊!」
團長笑道:
「是吧?我也聽說了!
『大雁在天上飛,實在不適合討論是清蒸好,還是紅燒好』。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韓團就是我們文工團的寶啊!
柳團伱還要加把勁,再熬幾年!」
劉團長笑道:
「王援朝同志確實一身才華,當時我們幾個,都搶起來了!」
李醫生道:
「我今天是第一次,見識中醫的神奇啊!實話講,那會,我只能幫忙掛掛鹽水,無能為力,真的無能為力。
援朝同志,我得敬你一杯,以後啊,我得多多跟趙醫生學習交流呢。」
趙醫生連連擺手,道:
「嘿,我那水平,幫援朝同志提鞋都不配!我就能配幾個這個湯、來幾個那個丸的,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領衤說的,知己知彼,我就很知己。」
團長道:
「嗨,都是一個系統的兄弟,分工不同而已,來,幹了!」
黑瘦的漢子喝了一會,就去照料妻兒了。
眾人酩酊大醉,只有王援朝,一如既往的百杯不醉。
出去噓個噓,將這些普通酒水就清空了,既占空間,也不能拿給別人喝,空間裡已經有好幾瓶好酒了。
【因為酒要碰到他,才能收入空間,所以再乾淨,也得碰到嘴唇,不合適拿給人喝】
再次回到招待所,前台告訴王援朝,說六點半的時候,有電話來找他。
再一看現在,都8點了。
公共電話都關門了。
劉團長過來一把摟住了王援朝的肩膀,有點醉醺醺道:
「援朝同志,我有個朋友,可能,有點腎虛,該怎麼補補?鹿茸麼?還是鹿血?」
眾人都回房間休息去了,只有酒量尚可的劉團長,還穩得住。
王援朝道:
「等您朋友酒醒了,我幫他看看,不同的人,不同的狀況,不能隨便用鹿補的。」
劉團長道:
「我朋友,不是我!」
王援朝道:
「明白,喝酒了脈象紊亂,看不出來。」
劉團長急了,道:
「真是我朋友!不,是上面的領導,你可別瞎說啊!」
王援朝看劉團的狀態,好像確實,不是他本人的樣子,便笑道:
「那您看,方便的時候,我幫忙把把脈,不看人,我還真給不了建議。」
劉團長想了想,今天的酒桌上,眾人說了多少遍王援朝的神奇了,於是道:
「那行,等回去了,我帶你去拜訪他,說定了啊!」
王援朝確定,劉團說的,可能真是他朋友了。
第二天一早,他給南鑼鼓巷那邊打電話。
很快,婁曉娥就回電話過來了。
電話接通,兩人都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你怎麼不去住我宿舍?」
婁曉娥道:
「我怕撞到別人。」
王援朝道:
「除了你沒別人。」
婁曉娥突然哭了出來: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這麼久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又不敢回家,又沒地方可去,還好聾老太太收留了我……
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