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鷗冷笑，「我不辭職，你也不能把我趕走。」
話音剛落，他的肩膀開始劇痛。
秦鷗驚訝江時璟受了傷還能這麼大力氣，冷冷道：「你只不過是個辜負過她的前任，她喜歡誰還不一定。」
江時璟挑挑眉：「我辜負她，她怎麼還願意給我做排骨？」
秦鷗移開目光，「那是她心軟。」
江時璟輕嗤：「你是會自欺欺人的。」
秦鷗冷笑：「你也夠厚臉皮的。」
兩人死死瞪著對方，幾秒後同時冷哼，各自轉身互不搭理。
廚房裡，白芷然邊洗菜邊笑道：「他們看起來相處挺融洽的。」
「不起衝突就好。」
林向晚拿過她洗好的食材，切菜時好幾次忍不住抬頭瞧她。
如果江時璟的那些前任都和她有相似之處，那白芷然呢？
她們從性格到長相，哪裡都不像。
白芷然好奇道：「林姐姐，怎麼啦？」
林向晚遲疑著搖頭，「方便問問嗎？你和江時璟是怎麼在一起的？」
「這個啊……」
白芷然眼神閃爍，洗菜的動作也跟著慢下來。
她想到那個雨夜逃離家暴的父親，不知死活跑去大路邊，碰巧攔了江時璟的車，跪求在地上想得到庇護。
以這個為交換，她什麼都願意做。
她撞了大運，那天江時璟似乎心情特別好，擺擺手就把她安排進公司上班了。
後來她不小心撞見江時璟在看一段視頻，視頻視角是偷錄的。
視頻里的女人明艷清冷，穿著煙青色旗袍，正提著裝滿蔬果的菜籃過馬路，背景都是寫著英文的店面，看起來不在國內。
江時璟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放在視頻上，「看，她沒有我過的很好。」
白芷然忽然福至心靈：「璟總想報復她吧，需要我幫忙嗎？」
江時璟收起手機，按著桌角對她笑笑，「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名義上的女友了。」
白芷然欣喜答應，盡職盡責。
她以為江時璟是報復，實則他是借她得到那個女人的關注。
如今江時璟做到了。
那她遲早都要離開。
白芷然收回思緒，咬了咬唇，「時璟哥哥現在並不喜歡我了，林姐姐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向晚怔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總之我和時璟哥哥在一起的時候，該做過的都做過了，但分手後我們不會再有牽扯和肢體接觸，估計他很快就會讓我離開這兒，對你們沒有影響。」
白芷然說完低下頭洗菜，手在微微發抖。
就讓她自私這一回吧。
為了不那麼難受，也讓林向晚難受難受。
林向晚沒有再說話，沉默做飯。
她做了四道菜端出去，白芷然也已經將米飯盛好。
江時璟坐在桌邊，左手拉開旁邊的椅子，勾唇道：「晚晚，你坐。」
林向晚頓了頓。
只遲疑一秒的功夫，江時璟的臉就垮了，委屈道：「我有傷不能自己動筷，你餵我，好不好？」
白芷然和秦鷗同時抬頭看他。
一個黯然神傷，一個面沉如水。
林向晚考慮了下，還是依言坐在江時璟身側，拿起勺子將雞蛋羹吹得溫熱，送到他唇邊。
江時璟側對著她，始終笑眼彎彎，一口一口乖乖吃下。
秦鷗緊緊捏著筷子，眼看一碗雞蛋羹快見底。
他忍了又忍，冷聲道：「夠了吧？林小姐也要吃飯。」
江時璟眼神微閃，推開雞蛋羹輕聲道：「那我不吃了。」
秦鷗眯起眼睛，很是看不慣。
瞧那茶樣，就不像個正經人。
林向晚去碰了碰還很熱的米飯碗，「還很熱，不礙事的，先讓他吃飽吧。」
她放下雞蛋羹，挑幾塊從骨頭上掉下來的排骨肉，澆上湯汁拌勻米飯。
江時璟勾起唇角，笑得愈發燦爛，湊過去親昵地蹭蹭林向晚的肩頭，「晚晚，你對我真好。」
林向晚渾身微僵，克制道：「讓開，還要不要吃飯了？」
「吃，我再吃兩口。」江時璟識趣撤開，愉悅到眉梢輕挑。
三年前林向晚的性子不冷，也不內斂，做什麼事總是帶些千金小姐的嬌蠻放肆。
大概是這三年來沒了寵她的爺爺，沒了護她的未婚夫，暴風成長換來的是自我封閉。
江時璟都懂，所以他不急。
關係的緩和只是開始。
他的局還沒做完。
現在能看到林向晚的一點改變，一點關心，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