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
林向晚叫了好幾聲,江時璟都沒有回頭。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飄著蔥花的湯里,思緒飄遠。
訂婚的時候,江時璟握著她的手,說他們的家庭都這樣支離破碎,以後一定給她和孩子一個溫馨的家。
那話她當真了,也憧憬江時璟會給她這種生活,可是後來他們的關係變得面目全非。
林向晚剛才說的那樣難聽,是有故意的成分在。
她就是要讓江時璟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配做父親。
不配擁有一個孩子,一個溫馨的家。
林向晚忽然就沒了胃口,等藥送來,吃完就走。
只是她剛走到外面,手機鈴聲就響了。
曉雪著急道:「林總,出事了。」
林向晚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什麼事?你不是在休假嗎?」
曉雪顧不得解釋:「我剛才得到消息,陳股東的女兒陳婷和林西鈞在一起吃飯,就現在!」
「不可能。」林向晚腳步一頓,「剛才江時璟和我說,他把陳婷姐送出國了。」
曉雪道:「可他們現在就在涼水華庭吃飯,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看看。」
林向晚掛了電話,捏緊手機。
之前陳婷剛回國就被暗算,動手的人肯定是林西鈞。
林西鈞不知用什麼辦法,把陳婷帶到涼水華庭吃飯,一定是為了威逼利誘陳婷說出點什麼。
總之,陳婷現在很不安全。
林向晚急急下了台階,想走又忽然發現她是開江時璟車來的。
她返回客廳,拿了江時璟的跑車鑰匙,開車趕往涼水華庭。
林向晚一上二樓,就看到遠處海景窗邊有兩人在吃飯。
她毫不猶豫地過去,臉上的焦急瞬間消失,改為一抹淡然。
「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裡吃飯?」
看到她,林西鈞和陳婷同時一頓。
陳婷死死盯著林向晚嬌艷的唇,還有她鎖骨上的一抹吻痕,手中的酒杯越攥越緊。
「呦,這不是我們繁星的林總嗎?」林西鈞嘲諷一笑,「怎麼有空到這裡來吃飯?不忙活你的項目了?」
林向晚毫不客氣地坐下來,「我還想問你,怎麼和陳婷姐聯繫上了?」
「我和西鈞關係本來就好,一直都有聯繫,約著吃飯很奇怪嗎?」陳婷挑眉,直接懟回去。
林向晚怔了下,對上她帶有敵意的目光,指尖微冷。
她沒想到陳婷會對江時璟做那樣的事,記憶中那個溫婉的小姐姐早已經變了模樣。
林向晚沒有和陳婷對著幹,溫聲道:「我聽說江時璟想送你出國,你怎麼沒走?」
「我一定要聽你們安排嗎?江時璟是我什麼人?」陳婷放下酒杯,冷笑道:「林向晚,時至今日我才發現你是什麼樣的人!」
林向晚被這話刺得心口悶痛,眼底的關心一點一點消失,「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
陳婷嗤笑,抱著胳膊靠在椅上:
「逃婚,是不忠。」
「把自己爹和哥哥趕出公司,是不孝。」
「獨占公司不好好經營,是無能。」
「和前任勾搭滾床單,是無恥,」
「不忠不孝,沒用又不要臉,你說你是什麼樣的人?」
她的每句話都聲量極大。
周圍人竊竊私語,對著林向晚露出鄙夷的目光。
林向晚面上血色盡失,想著死去的陳琛,一忍再忍。
「陳婷姐,有些事你不知情,說出這樣的話我不怪你,但你現在必須跟我走,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林西鈞眯了眯眼,「什麼事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是啊,西鈞是你哥,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是剛才那些話說得你心虛,沒臉見人?」陳婷一改這些天失去親人的悲痛模樣,眼底帶著明晃晃的惡意。
林向晚看她片刻,紅唇冷勾,不想再忍了。
「沒臉見人的不是我吧?」
「今天我和江時璟的事,你心知肚明,這不要臉三個字,你擔待得起,我真擔待不起。」
林西鈞好奇地看向陳婷。
陳婷臉色突變,拍著桌子站起來,「你給我閉嘴!公眾場合胡說八道什麼!」
林向晚也跟著起身,冷冷道:「你也知道這是公眾場合?剛才你是怎麼空口白牙詆毀我的?」
陳婷急了,抬手就要打。
在她的手掃過來之前,林向晚已然端了酒,朝她面上潑去。
嘩啦一聲,陳婷被潑得跌坐回去。
林西鈞面上故作擔憂,給陳婷遞紙巾,眼裡滿是看熱鬧的笑意,「林向晚,陳婷的父親剛去世,你就這麼欺負她?」
林向晚冷眼掃他,捏緊酒杯,「滾開,這裡沒你的事。」
看到她的動作,林西鈞沒敢吭聲,撇撇嘴後退兩步。
林向晚走到陳婷面前,把她手中的紙巾拽走,扔在桌上。
「姓林的賤人!你發什麼瘋!」陳婷氣急敗壞,頂著滿臉酒漬更顯狼狽。
林向晚面無表情望著她,「江時璟早就知道果汁有問題,你要是真算計他,想過後果嗎?」
陳婷不服氣地冷笑,「生米煮成熟飯,他能對我怎樣?」
林向晚眸子愈發冷漠,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該慶幸我誤喝了那杯果汁幫你破局,上一個敢爬他床的趙珊你也認得,現在雙腿殘疾在國外療養院住著,你也想有這種下場?」
陳婷愣住。